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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戒刀头陀大感兴趣,问道:“这却是什么缘故?”

  朱一涛道:“因为天下知名而且厌俱的四恶,即是歇谒中与三仙四佛。幻府一娇,还有在下并列的邪、凶、秘、毒这四恶,日内将有一个集会。”

  戒刀头陀道:“贫僧曾听说,武林四恶之首,每十年聚会一次,难道这个传说,竟是真的?”

  朱一涛道:“一点儿不假,唯有这个机会中,或者可以看到俞百乾这个秘寨头子,同时也可以知道,他是不是领导群恶之人?”

  这个答案,当然未能使对方满意。朱一涛不等他询问,便又说道:“我的任务,不但要查出这一切,而且还得大开杀戒,剪除这一群邪恶集团,这等迹近屠戮的手段,谅大师很难用得出来。”

  戒刀头陀苦笑一下道:“这样说来,贫僧只好到女色地狱中走一转啦!”

  朱一涛肃然道:“有烦大师了。”

  他们随即谈了一些细节,朱一涛又略略将自己的性格习惯,告诉戒刀头陀。

  最后,朱一涛说道:“大师今晚便须前往,化身作我。但务须注意那两对夫妇,他们可能是别的集团派来监视我的。”

  这件事戒刀头陀已经略知梗概,并且晓得可以借阮玉娇之口,得悉经过详情,是以不必多费唇舌追问。

  大致上已经交代清楚了,戒刀头陀取出一些衣服,换下百袖僧衣,再戴上假的发须,将面上敷着的药物取下,登时变成另一个人,正是看起来年约三十余岁。剽悍而又冷酷的孤剑独行朱一涛。

  他的面上也有一条刀疤,与朱一涛的一模一样。

  两人相对,不觉抚掌大笑。

  那戒刀头陀一旦化身作朱一涛,不但外形相肖,连声音神态,都有八九成相似。照他的说法,他这等上乘的易容术,是内外兼易,连内心也变得如朱一涛一般。故此对外界的刺激,任何反应,均自然而然与朱一涛柑同。

  但这也是戒刀头陀所最害怕顾虑的,假使他今天化身的是另一个佛门弟子,或者是守礼的君子,那就好办得多。

  众所周知,朱一涛仗剑纵横字内,向所无敌,杀人之举,在他有如家常便饭。这一点对戒刀头陀来说,便时时面临须破杀戒的恐惧和痛苦了。

  其次,未一涛未有家室,孤身疲浪江湖上,自不免有搅七拈三的风流艳事。戒刀头陀既是变作他,也须他一般的不羁才行,目下最可怕的是,现成的就有一个幻府高手阮玉娇。

  这个女子,不单是丽质天生,十分动人。同时她还擅长狐媚之术,治艳无伦。

  以来一涛的风流不羁,时这等送到口中的美食,自是没有不大嚼之理。在戒刀头陀的立场来说,只能利用其他的方法手段,设法使自己名正言顺,理直气壮的不去动她,可是这样能维持多久?他不知道。

  朱一涛将自己的假胡子弄掉,换上另一身衣服.又另外换戴帽子鞋袜,转眼之间,也变了一副模样。

  他这刻看起来年轻些,也俊俏些,可是他面颊上的刀疤,仍然使他看起来有一种剽悍的味道。

  目下他走到街上的话,十有八九的人,将会认为他是镖行之人。但在武林中人看来,却会猜想他是某些特别门派,或者是什么帮会中的人。

  戒刀头陀上下打量他几眼,才问道:“这才是你的本来面目么!”

  朱一涛道:“可以这么说。”

  他笑了一下,又道:“我自出道以来,罕得恢复这副面目,故此在我自己的心目中,不算是原来的面目。”

  这两大高手,边谈边行,不久,已回城内大街上。

  最后戒刀头陀与朱一涛分了手,回到客店。

  他先钻入被窝中,才依朱一涛所教之法,拍开阮玉娇的昏穴。

  阮玉娇发出吟语之声,娇躯转侧之时,使戒刀头陀清楚地感觉到她暖滑和香喷喷的肉体。

  她的口气,喷到他而上,居然没有一点点因为睡久了而发生的臭味。

  戒刀头陀这时实在睡不着了,当下使自己的思想,转变角度,避免触及情欲之念。

  他暗暗忖道:“任何人纵是漱过口就寝,而且健康情况甚佳,但睡久了,总不免会有臭味。除非是正当十六八岁的青春少男少女,才可能没有臭味。”他锐利地注视近在咫尺这个美女的面庞,估量了一下,便又想道:“她虽然还年轻,但己不是少年时期,这么一来,她之所以没有口臭,便只有一个原因,那便是她刚刚方始睡下,并没有酣睡了很久。”

  这个念头掠过,使他顿时大为警惕,继续思索道:“她如果不是一直昏睡,那么她干过什么事,以朱一涛的武功,她自是不可能暗暗跟踪而不被他发觉,那么她只是睁大双眼呢?抑是与别人会晤说话?”

  要知阮玉娇已被点了昏穴,如果她能够回醒,当然是曾经有人进来过,把她弄醒的。

  戒刀头陀最怕的是这个近在咫尺的女人,会趁他不防之际,忽然出手,将他擒下。这时做了朱一涛的替死鬼还是小事,被拆穿假局,予以宣扬出丑,那才是叫人受不了的活罪。

  因此他小心翼翼地戒备着,一方面施展视听之功,查看四下的情况。

  不幸的是他既看不出阮玉娇有什么戳绽,同时四下也没有什么可疑的情况。

  深沉寒冷的夜晚,似乎将一切有生之物的活动,都予以冻结了。

  戒刀头陀马上又回到尴尬的情势中,那便是他拥抱着富有弹性的身体,触摸到嫩滑香软的肌肤。

  阮玉娇不动还可,她一转侧,使对方感到她的滑动对,强大的魅力,由此而生。

  戒刀头陀暗暗叫苦,忖道:“一晚两晚,我还可以自制。但眼看这等情况,须得维持相当的一段时间,我虽是修道多年,但毕竟是血肉之躯,如何能没有大欲呢?”

  这一夜终于过去了,平静无波,阮玉娇对这个男人居然不动她,既感到不解,又觉得不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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