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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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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希言摇摇头,道:“现在我们这些人,都不敢走单,连李天祥真人在内,都须结伴而行,你可知道是什么原故么?” 云散花把丹凤针递到他手中,道:“我不管是什么缘故,先还给你再说。” 杜希言郑重地道:“那是因为锡杖大师,也就是鬼王魏湘寒的儿子魏平阳,已经在我们周围窥伺。咱们这方面,已经死了一人,伤了三个啦!” 他把丹凤针递回云散花面前,又道:“收起吧!你需要此宝防身。” 云散花退开两步,道:“我不需要,如果我仍然留下此宝,我就永远都退不出江湖了。” 杜希言想了一下,点头道:“这话也是实情,我可没想到你要从江湖隐退。不过你须得知道,锡杖大师乃是少林寺目下前三名的高手之一,功力之深厚,以及绝世的智谋,任何人走了单,碰上他的话,那一定是杀身之祸!” 云散花一笑,道:“没关系,我擅长隐遁之道,你又不是不知道的。” 她长长嘘一口气,下了决心地道:‘希言,你多多保重,我走啦!” 社希言面上也泛起了黯然情伤的神色,沉重地道:“再见,你也要珍重啊!” 云散花一转身,跃上墙头,她籍这个动作,遮掩起流泪的颜面,不让对方看见。 当她走出寺外,才知道自己敢情最爱的是社希言。其他的人,都没有法子代替他。因此,她宛如失落了颗芳心似的,茫茫然向前行去。 她的心神是如此幽怨迷们,以致一个人迅快地掩到她背后之时,她还没有观察。 当然这个掩到云散花身后之人,身手高绝,没有半点声息,换言之,此人行动宛如鬼魁,本来就令人难以察觉。 云散花心灵中倏然生出警兆,迅即回头瞥看。 可是已经太迟了,因为她已被背后之人,点住了穴道。是以刚刚看见那个相貌清秀的中年人之时,业已浑身瘫软,被那人抱住。 这个中年人动作之快,令人难以置信。只眨眼之间,云散花发现自己已经是在一丛树木之内。 对方让她仰卧地上,然后单足跪在她身边,俯首瞧看。 他那张清秀端正的面庞上,泛起得意自傲的笑容。 云散花一点也不怕他作进一步的行动,她只渴望知道这个人是谁,为何要这样偷袭她?以他的武功造诣,就算是公平决战,她知道也不是他的敌手。 那中年人看了一阵,才道:“你已认不得我了么?” 云散花不能言动,自然无从答覆,但她讶惑的目光,却已等如答覆了对方。 那中年人又道:“我就是魏平阳,咱们以前见过面,只不过被时我是以僧人面目出现的。” 云散花心头一震,忖道:“这人果然厉害,可惜我没听杜希言的劝告,若然我有丹凤针在身,他岂能奈何得我、” 魏平阳潇洒地笑一下,道:“我知道你在想什么。” 他伸手轻捏她的玉额,又道:“如果你丹凤针在身,我就不会问你下手了。” 他低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虽然行为很轻薄,但却有一种别人所无的风流倜傥的味道,使人不会生出反感。 云散花叹口气,眼中射出绝望的光芒。 魏平阳惊讶起来,伸手在她身上拍了一下,道:“你可以讲话了,但不要叫喊,此地离那寺已颇远,同时我已制住孙玉麟,加上一个峨嵋派的青年,尽够杜希言忙上一阵了。” 云散花惊道:“你已杀死孙玉麟和黄秋枫么?” 魏平阳道:“还没有,因为如果下了毒手,社希言便全无牵挂,会马上来找我。” 他又控捏她的面庞,道:‘你刚才为何显得很绝望?” 云散花道:‘你这种人我知道得很清楚,虽然你在吻我,但马上就会杀掉我。总之,你是那种专做与表面动作相反之事的人。” 魏平阳惊讶地低声喝采道:“要得要得,你真是我的知己,这回我当真不会杀死你啦!” 云散花道:“你打算怎样做呢?” 魏平阳道:“待我去杀死杜希言,接着是李天祥等这些混蛋,然后才与你双宿双栖,你可愿意么?” 云散花道:“我只怕你会很快就对我发生厌倦,因为你正是那种人,任何兴趣,都很快就消失,所以我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不愿跟随你。” 魏平阳站起身,笑道:“你简直把我的为人看透了,但不要紧,我反而喜欢你,假如你是普普通通的女子,我也不会看中的。” 他拂一拂身上的灰尘树叶,然后道:‘我得赶去收拾杜希言了。” 云散花没做声,忖道:“他有丹凤针在手,你岂能收拾得了他?怕只怕社希言得胜之后,想不到我会被困此地,不来相救,我活活饿死……” 魏平阳仰天一笑,道:‘你的心意,也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告诉你,你安心在此等候我就行啦!杜希言今日非死不可!” 云散花忍不住道:“为什么?” 魏平阳耸耸肩,道:“这道理很简单,是因为丹凤针在他手中之故,嘿!嘿!此针在你手中时,妙用无穷,但在他手中,情况就两样了。因为他的天罡绝艺,恰被此宝所克……” 云散花惊讶的连话都说不出来了,但见魏平阳转身走出,顷刻间已出了树丛。 她本想叫他回来,再说几句话。但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吃惊的设做声,敢情使对方忘记点住自己哑穴。这么一来,她起码尚有发出声音的自由。 在寺内的社希言,正因发现孙玉麟遭遇暗算而十分困惑和忙碌,当他起初发现孙玉麟穴道受制之时,曾经马上施展最快的身法,四下查搜敌踪。 其时魏平阳正与云散花说话,距寺甚远,是以杜希言自然找不到敌人的影子。因此,他后来就专心救治孙玉麟,用种种手法,想把孙玉麟的穴道解开。可是六指鬼王的嫡传心法,不比等闲,在武学上独树一帜,是以社希言虽然曾在天罡堡内,博阅各种武林秘要,仍然感到无计可施。 他不久便又发现那黄秋枫也是被人另行点厂穴道,情形与孙玉麟一模一样。这等情形之下,使他晓得魏平阳已经潜入此寺,是他做的手脚无疑。 他忙了一会,仍然无功,不禁叹一口气,站起身伸个懒腰。 这刻他乃是在一间禅房之内,孙黄二人,皆被他移到房中的床上。 窗外突然有人道:“先生何故叹息不已?” 此人口气平和而斯文,杜希言转眼望去,但见门外数尺处的台阶边缘,站着一个清秀文雅的中年人。 杜希言第一个念头是:“此人必是魏平阳无疑。”转念中又忖道:“恐怕不对吧,魏平阳那得如此斯文?”接着再想道:“这可也说不定,他假扮僧人,在少林寺混了十几二十年,也不曾露出马脚,可见得此人很会装腔作势。” 他本来见过锡杖大师,但觉与此人的面貌轮廓,毫无相似之点,一时之间,当真难下判断。 那人斯斯文文地笑一下,又道:‘先生的面色变化甚剧,只不知是何缘故?” 杜希言道:“我……我没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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