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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关的道:“阿正,你听过‘功高震主’这句话吗?”

  年轻人吃惊地道:“我爹只是一员武将,他……”

  姓关的淡淡一笑,道:“玄都统为人正直不阿,他的武功彪炳令人眼红,那个与七王爷甚有交情的齐伟仁就十分的妒忌,他在七王爷面前出点子。”

  年轻的阿正面色变了。

  姓关的又道:“七王爷林格纯心以朝廷大员身份在湘军之中监督战事,那齐伟仁在那清狗面前出点子,才把你爹送入死地,这件事不少人知道。”

  阿正咬牙咯咯响,他全身在哆嗦!

  姓关的又道:“齐伟仁早想接你爹的战位,你爹的寻批子弟兵也善战,可就没有机会得手,姓齐的一直跟在林格纯心身边难出头。”

  阿正道:“姓刘的现在接上我爹的战位了?”

  姓关的道:“那是自然的事。”

  他顿了一下,又道:“我太了解官场了,自你丧你父失母,又把自小订的婚约解除,我就对你十分同情,阿正,别放在心上,几次表现,可圈可点,我是不会亏待你的。”

  阿正道:“关爷,我心存感激。”

  姓关的点点头,道:“你为咱们出过三次手,也完成了任务,当知杀的必是该杀之人。”

  阿正道:“满人太横行了。”

  姓关的道:“这话放在心里,少说出口。”

  他把个瓷瓶交在阿正手上,又道:“今天随我去长安,咱们设法做掉林格纯心与齐伟仁。”

  阿正一怔,道:“听这二人武功不俗。”

  他此言一出,姓关的冷哼连连,使另外两人也面色突然变得十分的不自然。

  阿正未发觉这些,他咬牙不出声了。

  姓关的道:“他们该死,阿正,咱们走!”

  那阿正把瓷瓶收入袋中,跟着姓关的便走出大宅院,果然,大门下已备好了两匹健马。

  阿正发觉另外两人也跟着出来,笑迎二人道:“水大叔,周兄,再见了。”

  姓水的拧拧红鼻头,点头道:“阿正,你少年英雄,好好的为关爷办事啊!”

  姓周的吃吃笑,道:“兄弟,你多珍重,哈……”

  于是,阿正与姓关的骑马走了。

  他二人当然是往长安城驰去的。

  遥望着远去的阿正,姓周的捧腹大笑起来。

  姓水的老者一屁股坐在台阶上,酒袋托中手上一口气就上半斤多喝下肚。

  他抹抹嘴巴,道:“娘的,玄正如果知道是你出的点子,花了白银千两请出你的师弟干掉玄维刚那老小子,不知他会怎么同你玩命了。”

  “哈……”姓周的道:“他这一辈子也休想知道,哈……”

  姓周的甚为得意,他当然不知道他那个善于射双箭的“箭双飞”古映今已“作古”了。

  这里住的人是什么来头?谁也弄不清楚。

  阿正便是玄正,乃三汀悍将玄维刚独子,那玄维刚显然勇猛沙场,但心中却十分痛苦,只因为他早已看清大清朝正走向日幕途穷之地,便也不叫儿子投入军旅。

  玄正也明白这些,心中免不了气愤当今,随之遇上了姓关的便投入姓关的手下了。

  现在,姓关的带着玄正来到了长安城,玄正抬头看,只见东大街上太白楼是一座三层高楼,正门楣上一块金字匾额“太白遗风”,再看向里面,呵,十几个伙计正穿梭忙碌着,敢情午时已到,客满座了。

  这时候有个身穿马褂的中年汉子匆忙地迎出来,对姓关的那份恭敬相当引人。

  “关爷一路辛苦。”

  姓关的只不过点点头,立刻与玄正二人往里面走,那中年人紧紧的在前面带路还半弯腰。

  一路来到后院的正厅上,两个伙计已送上最好吃的四色菜与一壶女儿红。

  姓关的接过热毛巾抹了一把脸,他对玄正道:“吃吧!”

  玄正先为姓关的斟上酒,这才为自己也斟上,姓关的已对中年汉子道:“到手了?”

  “是的,关爷。”

  “拿来。”

  中年人已自袋中取出一块牌子送上去。

  姓关的只看了一眼,便把那块腰牌交给玄正。

  玄正道:“关爷,这是?”

  姓关的道:“有了它,你才能接近他二人。”

  玄正冷冷地道:“他们非死不可。”

  姓关的微微一笑,举杯道:“成功!”

  玄正与姓关的刚放下酒杯,中年人弯腰细声细气地对姓关的道:“关爷,事情有变。”

  姓关的一瞪眼,道:“策划很久,怎会有变?”

  那中年人道:“点子们往北去了,贺兰山南面的桑园镇一干人马同行。”

  姓关的皱眉,道:“那不就在黄河附近?”

  中年人道:“可能是吧!”

  “多久了?”“三天半了。”

  姓关的冷冷道:“路上动手最方便。”

  他对一边的玄正道:“吃过了你就追上去,追林格纯心与齐伟仁。”

  于是,有一包银子放在玄正身边,玄正沉沉地道:“齐伟仁、林格纯心!”

  声音是冷酷的,就如同狮豹欲噬人的时候发出来的吓人吼声。

  当然,这声音令姓关的十分愉悦,他忍不住拍拍玄正,道:“小心了,我不想因为他二人失去你,他二人的命合起来也抵不过你半条命,阿正,多加小心。”

  玄正道:“会的,关爷,我这就走了。”

  他拾起一包银子,又把个小牛皮长袋子抓在手上,便大步往太白楼外走了。

  姓关的没有动,他仍然在吃酒。

  那中年人也没动,也仍然站在姓关的身侧。

  半响,中年人道:“关爷,行吗?”

  姓关的道:“不行就叫他死,对咱们有何损失?”

  中年人呵呵笑,竖起大拇指道:“高,这小子已经为咱们铲除三个敌人了,如果再得手……”

  他未再说下去,因为姓关的抬头冷视他。

  玄正有着他爹玄维刚的烈性,当他孤独地处在逆境时候,他那曾订过亲的丁家人便有意疏远地,没多久,便闻得他那位未婚妻子嫁了另一都统之子。

  只不过,立正早已冷漠了,并未再把这事搁心上,一个江湖杀手,哪有心情去儿女情长,他只把一个“恨”字深深地埋在心中。

  也许这也正是姓关的目的,姓关的要他下手的杀手个个心中充满忿怒,也算是一种培养杀手出刀的手段。

  现在,玄正又拍马疾驰在黄沙滚滚的大道上,他也准备出手杀人了。

  拍马驰中,玄正不时地拍拍鞍上挂的那只小羊皮细长袋子。

  那不是一般皮袋子,因为袋中可是杀人利器,一共三节可以旋接成一管长枪的兵器。

  他已经以此亮银枪刺死过三个高手了。

  三个均是三湘中的人物,也为征西悍将。

  显然,玄正一家也来自三湘,但玄正却是奉命行事,他奉关爷之命而杀人。

  玄正早已忿忿地忘了他也是三湘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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