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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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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影过处,一声哀嚎乍响,喷血如雨,豁向空中雪花,如白绢点红梅,触目惊心。王坚整个人已如弹丸般丢向空中,撞上门顶倒捧而下,趴然连滚四滚,口角冒血,不醒人事。 小邪趁此又已掠回驴背上,拍拍手,不屑笑道:“十招?哼!天下不能接你十招的人,恐伯只有王峰那个王八蛋了!” 阿三意犹末尽:“小邪帮主,这个小场面,我出手就可以了,何必劳动你老人家大驾?” 小邪轻轻一笑:“好吧——剩下几名就出你打发!” “得令!” 阿三也不甘落后,腾身暴起“大悲掌”化出无尽腾龙,带起山崩地裂之势,饿虎扑羊般罩向剩馀十数名锦衣卫装扮之长枪士兵。 这些士兵唬唬老百姓还可以,但若想对付阿三这种绝顶高手 江湖自称第十一名的大侠,那可就真如绵羊了,长枪还没抖直,已然拦腰被折断,眼睛一花,劈劈叭叭不晓得身在何方,已被阿三凌厉掌风扫向墙石,摔死狗般挤成一堆,连大气都来不及喘就已解决了。 阿三也学小邪拍拍手,不屑道:“哼!十招?半招不到,就已变成烤乳猪,任人宰割了,还神气?” 他向小邪招手:“卡马(过来),进城吧——通吃帮绝无妥协!” 小邪呵呵而笑,抓起葫芦又往驴子灌去,想催它再走路。 蓦地,一声“逮住他们”,数十名甚至数百名士兵已刀剑尽出,冲向城门。为首者正是那位江头领。方才他在城门内角,突见王坚被放倒,已赶回城门右边之守卫室调兵前来支援。 阿三一点惧意也没有,瞄向众人,揉拳擦掌,咯咯直笑:“你们见过什么叫做‘切萝卜’吗?马上你们就会实现这个愿望了!” 双手猛然一挥,摆出架势,准备大打出手,还叫着“喝喝”响声,以显威风。 小邪那头驴子早已被百馀人潮吓住,又见阿三狂耍威风,再醉的脑袋也醒了过来,四脚硬钉地上,不动就是不动。 小邪不禁有气:“阿三你搞什么?切萝卜就切,明明是‘卡卡’的声音,叫什么‘喝喝’?喝得本带主宝驴子不肯走?” 阿三回头尴尬一笑,道:“对不起,对不起,我不叫就是!” 一躬身,已做出肃客动作,气势早已不见。 本是畏于阿三武功高强而迟迟未敢出手,突见阿三架势已失,而又不加以防备,江头领见机不可失,疾喝:“上——” 他已带领往前冲去,霎时守卫蜂拥而上。 突地,又是一声“住手”。 小丁仙女般从天而降,飘柔若丝,轻盈幽雅落于地面,已挡住江头领去路。 乍见如此绝色姑娘从天而降,众喽罗为之一傻,真不知天下怎会有此美女? 甚而以为她是仙女下凡,基于突然,难以置信,众人已愣在当场,未再越雷池一步。 江头领定定神,见是通吃馆的姑娘,故态又已复萌,冷笑道:“小姑娘,不关你的事,你再干涉,本官将以同罪论处!” 小丁娇靥仍冷漠,拿出“天龙佩”,冷道,“如果你们识得此物,就快滚” 江头领猝见此玉佩,胆子已快吓破,赶忙下跪,他一跪,众守卫也跟着下跪,直呼“万岁万岁,万万岁”。头都不敢抬起。 小丁这才露出笑容,小邪给他的“天龙佩”果然有此神效,瞄向小邪,见他如哄亲儿子般在哄驴子,那副样子,实在叫人爱煞。她笑得更甜,转向江头领,道:“走吧——以后不许再乱来!” “是!” 江头领再大的胆子也不敢冒犯“天龙佩”,爬起身躯仍不敢抬头,拱着手往后退去。 阿三叫喝:“走那么快干什么?地上那几个扛回去医治,以后叫他们练好武功再来!” 江头领犹豫在瞥向小丁,想徵得她意思。 小丁淡然道:“抬走吧!” 再一声“是”,江头领已走向王坚,一手揽起他,又叫数名手下抬走其他几名,朝着总督府方向奔去。 小丁此时才嘘口气,惊愕不已的拍拍胸口:“吓死我了!” 阿三调侃道:“少来,刚才你还威风得很,怎么一下子就变胆小了?” 小丁习惯地轻拭额前,浏海稍湿,不知是溶雪,还是汗珠儿染湿的?婿然一笑:“阿三你最坏,我不跟你说惊吓得我汗都流出来了,你还奚落我?” “好好好!”阿三摊手道:“你不跟我说,去跟小邪说,我就不相信结果会比我好?” 小丁腆然瞥向小邪,只见小邪双手插腰,摆出一副甚为生气模样,小丁心知又要糟了,笑容霎时已飘飞不见,换起一副威惧而楚楚动人姿容,呐呐道:“小邪,我——” 小邪瞪眼道:“很紧张是不是?” “我,我——”小丁已然手足无措。 小邪嗔叫道:“惊人就惊人,还鬼叫鬼叫什么?害得我驴子不敢动,这还没关系,你赶走他们,叫谁抬驴子?就由你抬!” 原来小邪仍为驴子之事而大发牢骚,不禁将原因全推在阿三和小丁身上。 此语一出,小丁吓得花容失色,实怕小邪把此事当真了。一个千金小姐牵驴子就已十分让人难以接受,何况是扛驴子?然而小邪从不懂得“怜香惜玉”,兴之所在,男女都差不了多少。小丁碰上这种事不在少数,虽然事后想起总是甜蜜蜜,但身临其境时, 那种娇羞和困窘,让她想起,心头就怕。 本已憔悴的脸,现已白百,栗道:“我,不要——” 阿三幸灾乐祸而笑:“没关系嘛!只有短短几条街,很快就会走完的!” 小邪瞪眼:“你也一样,一个人扛前头,一个扛后头,谁也不想占便宜!” 阿三笑嘴张至一半已僵住,苦丧着脸:“小邪帮主,这,这太没面子了能不能——” “不能!”小邪叫道:“除非你能叫驴子走路!” 瞪向那头不算老的棕色驴子,前腿如顶墙的支柱,顶得笔直,身形往后缩,似倒拉沉重东西般,若想推动他,还得费一番力气。 阿三无奈走前,用尽心思,拐、哄、骗、骂——样样都来,驴子一点反应也没有,他不禁有气,抓着驴耳朵往前拉,叫道:“走啊——什么玩意儿?骗吃骗喝还不够?难道还要我背你不成?” 驴子被他拉得嘶嘶直叫,地上已刮出两道深蹄痕,它仍不肯走一步。 阿三突然异想天开,得意笑道:“你不走?我拉你走也是一样?呵呵——” 他当真想拉回通吃馆,就不必扛了。 小邪立时叫道:“你再拉它,驴子你是扛定了!” 阿三闻言马上松手,不敢再存奢想,要是搞火了小邪,可真吃不完兜着走,干干一笑:“不拉,不拉,我只是提醒它,被拉的滋味是不好受的?”再干笑几声,已转向小丁,摊手道:“换你 啦!我什么法子都试过了,就是没用过美人计,它再看不上你,只好扛着走啦!” 小丁惧意地望向小邪,见着的仍是一副瞪眼抿嘴的责怪样,心知他仍在发嗔。无奈轻叹,走向驴子,心中不知念了多少遍“老天保佑”。 手抚驴子鼻梁软乎乎,一阵温暖传向心田,小丁柔情似水,祈求道:“小驴儿,跟我走,好嘛?” 不知小丁柔夷充满爱心,还是她的容貌对上了驴眼,亦或是身躯淡淡兰花香合对了驴子?只听她说这么一句话,驴儿竟然伸舌舔向她柔弱无骨的美手,轻嘶一声,赫然蹄动了,往小丁行去。 小丁霎时喜出望外,禁不住心头雀跃,拍起手掌:“哇!它走了!”立时瞄向目瞪口呆的小邪,翘高鼻梁,高傲而娇嗔地“哼”了一声,已领着驴子扬长而去。 “哇卡!”阿三瞪大眼珠,瞄向驴屁股那撮尾巴,摇得甚起劲,“可真骚呵呵!”瞥向小邪,学着小丁模样“哼”了一声,也甩头而去,笑声更不断传来。 小邪傻愣了眼,看驴子和小丁亲昵样,心头甚不是滋味。自己拐哄了老半天,还不如小丁这么一摸?一哄?简直有失他通吃小霸王的尊严。 瞪了几眼,他们都快走远,方自苦笑道:“妈的!这年头,连驴子都那么色?真让人受不了?” 甩甩头,无奈而垂头丧气不停苦笑地跟向他们小丁瞥见他跟上来,更形得意,许多年了,也只有这次让她扬眉吐气,摆了小邪一道。纵然是拐跑驴子,却也总是让小邪吃了瘪,何其不容易啊阿三不停扯着驴尾巴戏谑直叫:“真骚扰骚得让人受不了 ,尤其是对小邪呵呵——” “妈的,王八好当?难受!”小邪不是滋味地走前,两手已揽起比他还大几倍的驴子不吭一声地往左斜方一落古厝间隔的水潭,猛然将驴子抛向水中。哔啦啦驴子已惊叫,往岸上挣扎游去。 “哼!骚?这就是你横刀夺爱的结果!” 小邪细声骂了几句,返回正在呵呵直笑的小丁和阿三。搓搓手尖,淡然而不在乎,道:“这种见色起欲的驴子,将来一定狂蜂引蝶,早点赶走它,是正当的。” 干瘪一笑,如斗败的公鸡,已往城西行去。 阿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朝小丁,细声而捉狎道:“小邪在吃你的醋啊!” 小丁笑得更甜,没想到能让小邪“吃醋”的事,也会落在她身上?而事实竟是如此明显,心花为之怒放,这可谓“因祸得福”啊她红着脸,更形娇柔动人:“阿三你别乱说,要是让小邪听见了,多不好意思?” 阿三更细声,更狡黠:“放心机不会的啦!我看他这辈子一定恨死驴子了哈哈——” 两人对目相视,笑得更开心,也跟着小邪背后行去。 那驴子已爬上岸,甩着湿漉漉的全身,再抖起头鼻,好不威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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