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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七


  小邪暗骂:“‘公公’当不成,当‘母母’也是差不多?笑?你以为我是你妈?可以改造你?”

  陪笑一阵,他道:“公公,我可要开始喽!”

  说着已褪去淡青衣衫,带有伤口之肌肉已一条条清楚结实呈现眼前,一条短黑水靠永远不离身,搂得他修长身材更形出色。

  王振犹豫道:“你当真要跳下滚烫的药水?”

  小邪颔首道:“不下去,怎能‘再生’,我走啦!小心火势,别熄了,那我可就前功尽弃了!”

  王振频频点头:“我自会小心,此炉引用煤油,不易熄灭,你放心吧——不会有差错!”

  小邪邪笑一声,双手一合,已然跃入水中,只听吓隆隆一声,人已没入滚烫开水中。

  王振不敢相信的趋前,只见水泡咕噜噜直冒,小邪当真沉入药水中?前所未见,傻愣了眼,又怎能不相信此事属实妮?

  醒过来,他已情不自禁,想抓、想捶、想咬、想吞,想找出任何发泄心情悦的情绪。

  “他妈的!”他已学小邪骂出口,登时如小孩般蹦起,“我成了!”

  几十岁老头已如此失态,可想而知压抑其心灵年年岁岁之耻辱,是何等痛苦?

  发泄过后,他已热泪盈眶,期待之一刻,竟让人如此无法接受和相信。

  这三天,小邪寸步未离此秘室,王振则除了觐见皇上祁镇以外,也都呆在秘室,一天天看着小邪身上伤口逐渐密合,已快痊愈。

  这三天,祁钰不知找了小邪多少次,总是不得其门而入,失望而返,他甚至以为小邪已经遇害,若再找不着,他准备和王振翻脸,以寻小邪下落。

  小公主祁倩也听着小邪开释之消息,千方百计想偷瞧小邪现在模样又已变成如何?结果一样甚为失望,躲在红楼,也不知该如何发泄情绪,作啥都没兴趣,和宫女绿柳光发呆。

  不但是她,连皇太后都想见见小邪。如此一来可就急坏了皇上,已下令要找出小邪,然而王振一手遮天,想找他,谈何容易?

  这三天,王山磔和子王峰也四处打探小邪下落,一方面想窃取更多秘密,另一方面则想知道王振如何处置小邪,尤其是玉峰,更对丹药之追求,不择手段,然仍不能从王振身上探知一丝半缕,只有空着急。

  三天很快就过去。

  小邪已从药桶中掠出,全身毛细孔张得针头宽,热气直冒,红润肌肤找不出一丝疤痕,仿佛一块透明红水晶,闪闪照人。他仍双手合十,马步横跨,闭目调息,作最后之散功工作。

  王振精神大振,急叫:“凉鞋啊——你可出来了,成功了没?”

  情不自禁,已趋前去检查小邪是否“长出东西”来?因小邪仍在散功,并未注意他会使出此着,被摸个正着,而且空空如也。

  王振大骇:“凉鞋你、你——”急得说不出话来。

  被他一搅,小邪也惊醒,愕然道:“公公你想干什么?”

  王振骇然直往小邪下腹比去:“你、你、没有——”

  小邪登时明白,轻轻一笑,道:“这不是来了吗?喃呒喃呒嘿!”一声大喝,腹部一用力,笑道:“成了!就像母鸡下蛋一样。”

  王振急忙又验身,这才放心机激动直叫:“果然有效!果然有效!”

  “当然有效,我还敢拿公公来开玩笑?要掉头的啊!”小邪轻笑,“该换你啦!愈早煮,愈快亨受成果!”

  “不行了!皇上已找了三天,先见见他再说!”王振抓起挂在壁上一套太监服装,道,“快穿上!”

  小邪皱眉:“干嘛还要穿这衣服?我已不是太监了!”

  王振道:“见过皇上、皇太后再说,这种事,一时也和他们扯不清,你就将就些,几小时就成了。”

  小邪无奈道:“好吧,当一天太监,娘的,一辈子都脱不了衣服。”

  勉强穿上衣服,两人已步向出口,王振心事已定,早将小邪视为心腹,对他更如对亲生儿般亲切,此着倒使小邪大感吃不消。

  假山剑般嶙峋古石已裂出两人宽缝隙、王振和小邪已步出。冬阳艳丽洒向小邪眼中,自有一阵醒眼,景色感到特别清晰。

  王振道:“传令下去,说已找着凉鞋!”

  卫兵马上传下命令。

  王振边走向右前方楼阁,边道:“我已替你想好藉口,就说你出宫找神秘大夫疗伤,切此一来,则可阻止所有人的追问。”

  小邪装傻道:“神秘大夫又是谁?”

  王振黠笑道:“随便说一个,反正他们也不知江湖事,而且你又有神奇丹药,皇上必定不会起疑。”他奸笑,“起疑也没关系!我当替你解说。”

  小邪心想此行已达到目的,不须再在此鬼混,太原城弟兄可急得很,也不罗嗦,找机会脱身方为上策。已随着王振走往东方“仁寿宫”。

  第四章

  仁寿宫早就坐满不少人。

  皇上及太后同坐于宫中正中决铺有软红狐皮,背雕龙凤图之古檀木巨椅上。

  太后头条金质缀王凤钗,衬着芙蓉般脸眸,配上淡蓝丝袍,自有一般雍容息谈淡泛出。神态甚为祥和,只是举手笑颦之间,较五名妙龄而颇具姿色宫女,默然立于左右两侧。

  祁钰则坐于左侧太师椅,目光全然摆向门外。

  众人脸上皆浮现一丝期待神情,希望小邪快些到来。但除了软罗帐幔轻拂外,何来人影?

  厅中一片静肃,落叶可闻。

  终于,声音传来:“司礼监王振、御膳监凉鞋晋见——”

  皇上已露喜色,含笑道:“宣!”

  一阵宣声扬起,王振和小邪已拱手揖身,从厅外踩着红底绣编金黄凤凰地毯直往内走。

  不安份的小邪,总想瞥起眼角窃瞄皇太后。那模样真有如做错事之小孩在愉瞄他娘般,甚为逗人。

  也只有小邪此种流里流气之人,才敢瞥眼“瞄”皇太后。

  此举本是大不敬皇太后,但他那种动作,任何人见着皆会发出会心一笑,心头再如何想他瞥眼含意,也不会或不愿想及小邪是在蔑视皇太后。

  祁镇和祁钰见着小邪如此模样,已暗笑的憋红了脸。

  皇太后则已笑得弯下了柳月眉梢。

  小邪见她眉毛不停撇动,已幻想成老鼠尾巴在沾油般蠕动,禁不住已“呵呵”暴出笑声。然后声音方出口,他已知又出了毛病,赶忙以手掩口,如此一来,动作就更明显了。

  谁敢观见皇上、太后而乱摆手势?

  没人指责他,只是笑意更浓。

  王振走前,已下跪,小邪也跟着下跪。

  “奴才王振即见皇上、太后、王爷——”

  小邪也照喊不误。心头已嘀咕小太监不好干,才不到几天,光下跪就让人吃不消。

  皇上含笑:“平身!”

  再次谢过,王振和小邪已站起。

  王振道:“禀太后,凉鞋已带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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