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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八


  握手过后,双方一一告别。

  夕阳斜照之下,特别感伤,他们忽而觉得那长长印下的影子,竟如此挥之不去。这段鬼扯乱诌的感觉,竟烙得如此之深?那笑声仍响个不停,该是一份真情交融吧?有若脚底下一块块方石。无法踩灭。

  他们忽而觉得,若是帮主能如此亲切而不分距离,那该有多好?

  左长老能吗?

  该选谁呢?这问题不停在他们心头激荡着。

  直到夕阳西下,那波涛却越来越汹涌。

  此后几天,君小心一直用此方法,接二连三在其他城镇,动之以情,待之以利,几乎打动了所有北派弟子心坎,收获甚是丰富。

  冷秋魂几次作战下来,已能处之泰然,他也发现,北派弟子,照样血性豪迈;和南派弟子并无差别。若说有差别,该是领导者的斗争结恨,而把手下弟子意识分离了,只要自己待之以诚,博得他们好感,并非难事。

  十余天过去,较小城镇都游说差不多,反应也令人满意,接下来该找大城镇了。

  目标正是开封城。

  此处舵主即是吃过徐空雁亏的胡平,他是左天虎死党,自是不易对付。

  这半月来,北派指挥部,多多少少发现君小心等阴谋,也不断宣传别中了冷秋魂哀兵之计,应该决心不变,永远支持左长老,才是正确选择。宣传中,也唤回不少犹豫不决的弟子,稳固北派票源。

  胡平已知冷秋魂即将来此,也落落大方,准备自己心腹,随时等待对手来临,给予痛击。

  君小心等人方进城,已觉得气氛不同,丐帮弟子虽仍打招呼,全是皮笑肉不笑,更重要的是,他们全是四五十岁,年龄比冷秋魂都高。显然胡平有意支开较年轻者,以免他们信心不够,而浮动心思,若以老将对阵,冷秋魂则必定吃力不讨好。

  君小心见状,悄悄对冷秋魂道:“来到硬骨头地区,你也不必动之以情,他们人生走了一半,大都以利益为重,所以你要表现强硬,别想要指望他们投你的票,而是克住他们,必要时,可以指责左天虎的不是,唯有如此,才能打垮左天虎,那外围弟子,在信心大失之下,很有可能倒向你这边。至少你若制住他们,你的英雄形象将会提高,别忘了南派弟子也在注意你的举动,那几天哀兵姿态,传回去,必定有不少人不以为然,现在换得咄咄逼人,南派弟子也好舒回心中闷气,对你自是大大有利。”

  金王玉笑道:“这叫遇弱则弱,遇强则强,看他们还有招架之力?”

  冷秋魂叹笑:“有了你们相助,我好像如坐千斤椅,稳若泰山,任何事,你都计算好了。”君小心虽得意笑着,却道:“选场如战场,随时都会突变,还未到最后关头,刮掉以轻心,咱们在北派大打出手,谁知道左天虎会不会在南派另施狡计?所以咱们得步步为营,始不至于败阵。”

  冷秋魂神情一凛:“在下受教了。其实我哪敢掉以轻心,只是佩服少侠计划之周详,在下觉得无懈可击,如若你来领导丐帮,哪个不五体投地?还谈什么分裂?”

  君小心呵呵笑道:“马屁拍的真好,不过别拍得太多,我还小,要是飞上天,就不快乐啦!叫我当一个月帮主,我还可以,叫我当一辈子帮主,我会受不了,那是要负责任的,所以你也不必佩服我那么多,我除了脑袋灵光些,对于帮中事,可一窍不通。虽然那是可以学会,但是我要是累了,一不小心睡过头,还是要出事,我脾气不好,看到不顺眼的人,就会整他,要是整了武当掌门,丐帮也未必好过,所以要当帮主,得你们这种人才行。”

  冷秋魂苦笑:“其实,谁不想当个聪明人?那比当什么掌门还过瘾。”

  李巨频频点头:“我也有同感,我一直在努力当中。”

  金王玉笑道:“我不必说啦!早已决定多靠近君大侠。也好感受他超脑力,将来也能变得聪明些。变成天下第二当,也就心满意足啦!”

  君小心笑不绝口:“你们还真会拍马尼,不过这超脑力,是我爷爷搞出来的,你们想过过瘾,该向我爷爷下功夫。不过我也得告诉你们,有了超脑力也不一定全好,总是有副作用,像睡觉时很容易被惊醒,这是难受了,所以我得喝些酒,长久下去,说不定会变成酒鬼呢!

  李巨道:“变成酒鬼,还是独一无二,我还是很羡慕你。”

  “公孙炮也是酒鬼,你怎么不羡慕他?”

  “这……这不一样……”

  君小心笑声不断:“好啦!马屁也拍够了,羡慕归羡慕,事情总是要办。开封城全是老乞丐,你去找你的小乞丐,多多下功夫,别把形象给破坏了,现在那些小乞丐可拿你当模范生,你还有什么不满?羡慕你的人,可比我多出好几倍,没什么好遗憾啦!”

  李巨也显出得意:“这是我唯一值得安慰的地方,否时我实在没什么意义活着了,你们拼命去吧!我拉票去也!”

  跳下马车,也风风光光走了。

  冷秋魂笑道:“他人虽小,人缘却不错,说不定将来,支持他的人会超过全帮的七成呢!”

  君小心讪笑:“真是人小鬼大,小小年纪,就学会了拉票,以后还得了?”

  冷秋魂笑道:“这是你教他的,怎又后悔了?”

  君小心道:“我要他替你拉票,谁知道他却卖弄风骚,实在拿他没办法。”

  金王玉呵呵笑道:“这也是拉票的一种方法呢!”

  君小心笑不绝口:“俺甘拜下风,这小子看是三七仔出身,否则一定是拉客黄牛,一身好功夫呐!”

  冷秋魂和金王玉已笑声不断,对君小心的怜牙利齿,两人早已领教高招了。

  马车行向东广场,胡平已落落大方等在那里。

  广场早置好五尺高木台,可容十数人在台上演讲,甚至动手过招。

  有了木台,马车也就不必用了,遂停至一旁,君小心、冷秋魂和金王玉已迎向胡平,礼貌上,打个招呼。

  胡平冷然拱手,立即讪言道:“冷护堂,好大的勇气,敢单枪匹马进入开封城。”

  冷秋魂含笑道:“都是丐帮地盘,在下单身前来,又有何妨?”

  “可借你是有目的而来,恐怕要让你失望了。”

  “在下尽力而为,谈不上什么成功或失望。”

  “好一张利嘴,胡某倒想领教高招。”

  “不敢。”

  “为了尽尽地主之谊,胡某早准备好弟子,聆听您的高见,也省得你四处兜人,累得满身大汗,还道胡某人乘人之危。”

  当下胡平唤来丐帮弟子,四处人潮涌来,果其全是四十开外的老丐头,他们一波波敲着青竹杖,响声震天,霎时将广场挤得满满,少说也有千余人,声势甚浩大。

  见其负挂麻袋,少说也三袋以上,可见辈分也不小。

  冷秋魂早有心理准备,已和君小心、金王玉掠向高台,静静等候人群围来。

  胡平并未上台,直立台下,超出人群三四尺,和冷秋魂形成对峙局面。他转向众人喝笑道:“冷护堂亲临开封,为了表示地主之谊,咱们特别为他鼓掌!”

  众人随即一片掌声。

  冷秋魂、君小心、金王玉连连道谢。

  随后,胡平示意大家安静。

  有人喝道:“你凭什么站在台上?”

  冷秋魂回答:“在下想竟选帮主,所以立在此台,想向诸位推销。”

  众人哗笑。

  “又不是货品,岂能推销?你难道不是人?”

  “凭你也敢站在我们自前?你凭什么?论辈分,你还差得远,论年纪,你乳臭未干,也敢出来竞选由主?我看你回家捧着你娘的奶头吸奶,还差不多!”

  众人更是笑谑。

  言词果然犀利,冷秋魂一时显得不知如何应付,又不能露出痕迹而弱了威风。

  君小心立即接口:“吸奶头也要本事,不知各位可曾吸过?说来听听?”

  “那还不简单,跟婊子一样,又抓又玩,可借就是没奶,根本养不大啊!”

  众人更是哗笑,存心看人出丑。

  君小心对答如流:“别人不说,你竟敢说你娘是姨子,实在不孝。”

  那人怒道:“你敢说我娘是婊子?”

  “我没说,是你指出吸娘奶,就跟婊子一样,你娘听了不气死才怪!”

  君小心和金王玉,故意夸张哈哈大笑三声,一时也把丐帮弟子气焰给压过去。

  那人恼羞成怒,厉喝;“你找死!”暴身腾空,打狗棒迅若劈雷,往君小心砸去,一照面就动手,已把众人给惊住。

  君小心登时尖喝:“给我滚!”声音又尖又锐,他正用了尖喉音,霎时震得那人脑袋一阵刺痛,哪还能攻招?气势顿挫,内功涣散,叭地一响,掉摔地面,摔得灰头土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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