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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六


  “怎么不可能?”君小心说得更真:“它不但浑身血红,还有两个嘴巴、两个舌头,一个用来吃草,一个用来喝水的呢!”

  公孙炮叫道:“胡说!俺养了那么久,哪有见过它有两张嘴巴,吃草、喝水是分开的?”

  君小心已哧哧笑起来:“是啊!我也觉得奇怪,你养了那么多年,都没发现它有两张嘴巴,我怎么一眼就瞧到了?”

  “你胡说,你根本没见过灵驹!”公孙炮显的得意:“其实俺一听你说灵驹的毛是红色的,就已知道你在胡扯了。”

  君小心叹笑道:“真是,想吹个够,没想到你还真的养过灵驹,马上就被你拆穿了。”

  “那是当然。”公孙炮神样道:“养了十数年,岂能让你给唬了?”

  君小心笑得更黠:“是啊!你这马僮岂是干假的?”

  “哪里。”

  公孙炮自鸣得意地仰着头,岂知目光瞄向君小心,见他笑的竟比自己还得意,顿感诧异不解。

  攀然间,他似想通了什么,惊愕道:“你……”

  君小心已笑出声音:“没什么啦!马僮一当,啥事自该比我知道得多,尤其是对那匹灵驹。”

  公孙炮终于明白小孩是在用活套他,自己一时不察,竟也“承认”自己是马僮,登时恼羞成怒似地欺向小孩,喝声道:“你敢耍诈!”

  君小心拔腿就跑,嘻笑不已:“我哪有?我只不过是说了马匹吃草跟喝水的嘴巴不同而已,呵呵……”他笑得更谐。

  公孙炮追不着他,两人绕着槐树转了几圈,他也莫可奈何地笑了起来,脚步为之放缓,笑骂道:“死小子,你可贼得很!”

  君小心精灵直笑:“早承认不就没事了?非得逼我当贼,把你拉出来不可。”

  公孙炮无奈叹笑:“也罢,看样子老夫是栽了,真是后生可畏啊!”

  两人各有表情地又坐回原来位置。

  公孙炮背靠树干,感触良多,道:“不错,俺是养过那匹马,当过马僮,一眨眼就已二十年了……”

  君小心静静地等他情绪较平静时,才道:“只要是真的就成了,你可知道第一当如何接生意?”

  公孙炮颔首道:“知道一些,但不知现在管不管用?”

  君小心眼闪亮光,欣喜道:“知道就好,保证管用,咱们发啦!走!咱们去弄些老本。”

  说着已兴冲冲往城西奔去。

  说他是小孩,脚下功夫竟也不弱,公孙炮还来不及问个清楚,他身形就要在人群中消失,急得公孙炮尖声直呼小孩“小心,小心”的,也跟着追了下去。

  好不容易才追近君小心,忽见他奔行方向似乎不大对劲,他有些紧张。

  “你要去哪里?”

  “金玉楼啊!”

  “你疯了?打主意打到金玉楼头上?你在玩命是不是?”

  公孙炮已放缓脚步,一脸惧意,若要惹金玉楼,他得要认真考虑考虑。

  君小心一险冲动:“要捞大本,当然要找大客户了,金玉楼不是很好的对象?”

  “要是他能捞,早就被人捞倒了,还轮得到你?”

  君小心神秘自得道:“我自有门路,倒是你,他地的,要是出了差错,那可不妙……”

  公孙炮倒也有自知之明,抬头瞧着金五楼,建得肃穆高耸,通来压迫感更重了,道:“说的也是,‘南七巧、北金玉’,金玉楼可是时下北派武林最风骚的一派,我可惹不起……我看咱们还是换个目标吧:要是丢了命,啥搞头也没了,还谈什么开当铺?”

  君小心轻笑不已:“目标是近的好,不必换了,何况扯了大的,马上就能名扬四海,你不就马上可以出名了?”

  公孙炮憋心道:“也马上翘辫子,来得快,去的更快!”

  君小心呵呵笑道:“这有何不好?总比你现在来得莫名其妙、去的没无声,要好得多吧?”

  公孙炮窘困不已。

  君小心接口又说:“不必你操心,俺可也还要混,岂敢自找麻烦?咱现在走的是暗路,你只要在外面把风就成了。”

  乍闻把风,公孙炮忌意已去了大半,当下追问:“你有熟人在里边?”

  君小心神秘一笑:“天机不可泄露,走,去了再说。”他再次奔往金玉楼。

  公孙炮虽忌讳着,但想及君小心只要自己把风,自是危险不大,也七伏八闪地跟了下去,两人避开凛凛生风的正门,潜至金玉楼后院,君小心驾轻就熟地找了一处矮梅林,要公孙炮躲在此,待他溜入后院,将会从墙上丢东西下来,墙后接下带回此地即可。

  公孙炮但觉此事甚为简单,风险又小,当下也欣然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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