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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


  说到憋心处,一脚又往碎酒葫踢去,碎片是踢看了,却因用力过猛,那只破行僧鞋竟也脱脚飞出,猛地往对面一小酒馆窗口射去。

  公孙炮见状,暗道一声:“糟了!”还来不及处置,小孩已精明地拉着他,往树干后边藏去。

  “快躲,牛大肉丸可凶得很2”小孩和公孙炮可缩得紧,躲得不见踪影。

  果然,酒馆已传出浑粗的声音:“谁敢砸俺的台子?”

  话声未落,一位年约四旬,肚大肢粗,罩着一条本是白色的围巾,现已沾满蜡黄面粉,他抓着破鞋,想找目标砸去,一副找人算帐的样子。

  然而寻了几圈,并未见着人影,气也没得发,喝叫了几声:“奶奶的,有胆放炮,何伯现身?躲个什么鸟?”

  小孩瞄向公孙炮,笑得甚是邪,似乎在体会公孙地那个“炮”字的由来。

  公孙炮腼腆一笑,窘困道:“他……会不会找来?”

  “大概不会吧……那么久……”小孩道:“该来,早就来了!”

  公孙炮安了不少心,却又觉得心疼:“可惜掉了一只鞋子……”

  小孩促狭笑道:“放心,你那只鞋子,连丐帮弟子都不要,牛大肉丸若留着,他的酒铺生意可甭想干了!”

  他捏了捏鼻子,似在表示,那鞋子味道并不怎么好。

  公孙炮似已习惯,只要鞋子能要回来,其他的,他可不怎么在乎,安心地已露笑睑。

  牛大肉丸找不到人,又叫骂了几句,方自甩掉破鞋,一副被染脏地拍着手,也已返往酒铺,骂声仍是不断。

  过寸不久,小孩始探头瞧向酒铺,但觉危机已过,才蹿出来,捡回旧鞋,交予公孙炮。

  他道:“其实你又不是打不过牛大肉丸,干嘛要躲?”

  公孙炮边穿鞋子,边窘困地说;“这……这……总是有原因的……”

  说着,喉头可吞了不少口水,咕喀个数声。

  小孩自知他要躲的原因,全在于“酒鬼遇酒铺”,闹翻了,只有酒鬼倒嵋,能不吵,那是最好了。

  原来牛大肉丸脾气坏,但若公孙炮这类的酒鬼上了门,多的没有,同情地给个一两壶总是有,而且从不收帐,这对公孙炮来说,可是大恩大德,他岂能自砸了后路?

  小孩讪笑道:“看你酒醉迷糊,头脑还是很管用的嘛!”

  公孙炮干笑道:“没办法……以前……他总对我不错……”穿妥鞋子,他转回话题:“你说要开当铺……总得有个开始吧?那需要本钱的……”

  小孩似胸有成竹:“本钱倒是不难,不过……”瞄向公孙炮,贼眼中带着精明:“你得先告诉我一件最真确的事情!”

  公孙炮走了神,反问;“啥事?这么贼脸的?”

  “有关于第一当的事……”小孩灵眼不时闪动;“你怎么对第一当那么清楚?”

  “这……”公孙炮似也机警地瞧着小孩。

  小孩泰然一笑:“听你上次说过……”

  公孙炮截口紧张说道:“我说什么?!”

  “你说你是他的马僮。”“我,我……”

  小孩瞪他一眼,叫道:“你急个什么劲?洛阳城的小孩,至少有一半知道你是马僮出身,还神秘个屁?”

  “这……”公孙炮更是搞不懂。

  小孩得意地笑道:“别装迷糊啦!每次玩家家酒,你不是扮马僮,就是教我们如何扮马僮,还说你从小就懂得养马,相马是什么‘萝卜’(伯乐)?有时候连酒醉时,都会喊着那匹灵驹是你养大的,你还有啥好装的?”

  原来这小孩正是君小心,他自和阴不救分手后即到处打探第一当下落,好不容易在洛阳探出有这么一位公孙炮时常说及第一当的事迹,自己也就围过来听他酒言酒语,结果发现他说的和爷爷所言十分吻合,想必和第一当有所关系,经过一个月查探相处,他已相信第一当另有一匹快马,而这位公孙炮正是当年第一当的马僮,有此发现,他当然要从公孙炮身上下手了,拉他一起开当铺,那再好不过。

  公孙炮显得不自在,想抓酒葫芦,又已抓之不着,双手十指扣抓个不停,他认为此乃是他最大机密,却被小孩一语给点破,想不承认都找不出借口。

  小孩睛限道:“老炮头你别紧张兮兮,反正你说了别人也不会相信,因为大家都把你当成醉鬼了,我只是想知道你是真是假,若你真的不是第一当的马僮,咱们这出戏也不用唱啦!”

  君小心道:“第一当那么神奇,除了你,别人知道的可不多,如果你是冒牌马僮,咱们着冒充他,迟早都会被人识破,至少他如何接生意,我们都不懂吧?”

  公孙炮显得十分为难。

  君小心瞪眼道:“老炮头,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考虑什么?你承认、不承认,关系的只有咱们两个,就算你说的无花乱坠,别人也不会相信,难得有一个人相信你,你还憋个什么劲?这太不够意思了吧?难道你想永远这样子下去?”

  公孙炮表情又自变个不停。

  君小心瞪了几眼,突然已现狡猾:“其实你不说我也要告诉你一个秘密,那灵驹,我早见过了,不是灰色的,它的毛早就变成红色,浑身似血呢!”

  公孙炮道:“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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