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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三


  于是就有所谓“丹士”出现了。

  他们为皇上炼丹服食。

  如唐朝的几个皇帝:唐肃宗、玄宗及高宗等,据记载都是服丹砂而夭寿早死的。

  但明明知道服那玩艺,还有人猛吞,因为服了的确能把女人弄得死去活来。

  宫中的花样大多了。

  有些方子却又是宫中那个怨女找到的,只有找到妙方让皇上服下,才能使她们解决肌渴抒解大欲。

  武则天外传说上说,有一种“武后酒”颇有妙用,材料以鹑为主,有三十五度的烧酒里记上了一只鹑,头部和内脏部都要挖空,然后再准备一两何首乌、鹿茸、老山参各三两,和酒蒸墩一个时辰,冷却后晒半个时辰,再加果酒和蜂蜜密封起来,放在暗处,三个月后服用。

  另外还有些器具,如银托子、硫黄圈、封脐膏、铃玉、放有药物的白偷子带、颤娇滴、相思套及悬玉环等。

  硫黄这东西一直在房事中扮演重要的角色,因它能收到蠕动之效。

  据说有一种叫“美鸣丸”的春药,即使是七十岁的老妪服下,也能发挥年轻姑娘般的精力。

  但是请记住,这类东西有时固然能增加情趣,刺激而又兴奋,正因为它能使人兴奋、刺激才会失去节制,收支失衡而短命夭寿的。

  白芝十分折服,喘着道:“你很行!”

  鱼得水不出声,他在想什么?

  “你的心情我知道……”

  “你知道什么?”

  “你虽不是虚应故事,却只是作了一次牺牲,你要为大明筹募军费,尽你个人一切努力,甚至不借伤害你的人格和自尊和一个淫妇作这种事。”

  鱼得水仍不出声,是不是事实正是如此?

  “为了挽救风雨飘摇中的明朝半壁江山,你抱着嫖下流妓女的心情和我上床,然后回去在浴缸中泡上三天三夜,洗去身上的肮脏……”

  鱼得水仍然不出声。

  “我的话全对,是不是?”

  鱼得水道:“有一部分是对的。”

  “为明朝半壁江山尽最大的努力,以挽狂澜,凡是大明子民都会这么做,只是我的感受更强烈而已,清兵到处屠杀,江阴城血战七天七夜,待城破出榜安之时,未死的百姓连老带小只有七十三人了。”

  白芝不出声,她会不会也受到感动了。

  “这是我说对的?说错的呢?”

  “你曾是我的未婚妻,我曾经尽力强迫我自己原谅你,其实我早已知你不贞了,我欣赏你的美好和热情,我一直希望你能及时打住,不要再胡来,我可以睁一眼闭一眼装不知道,人,谁也不会一步走错的。”

  “你终于发现我可不救药了?”

  鱼得水默然。

  “我本不想对你说,反正已经是这般田地了。”白芝道:“当我发现家父结交的不是马士英及阮大铖这些佞臣,就是两手血腥的臣贼李国时,我就十分自卑,就在李闯攻陷北京时,某夜李双喜以迷药放在我的菜中,站污了我……”

  “有这回事?”

  “我本想找机会杀了他,但在当时李双喜是李闯的义子,最红的一个人,也是未来的太子,只要李闯做了皇上,李双喜就是必然的接班人,因此我若杀他,只怕李闯一翻脸就会对家父不利。”

  鱼得水不出声。

  “于是我认了,我自卑自馁,因为我的父亲曾是武林祭酒,却是个首鼠两端,毫无是非感的老浑虫,人在这种情绪之下,必然是每况愈下自暴自弃的,”

  鱼得水道:“但淑女总有她最低的格调。”

  “当时我怎会把自己当作淑女?”

  “你还要出家?”

  “是的。”

  “你能熬得住黄卷青灯的无边寂寞?”

  白芝啃然道:“古人说:风来归竹,风去而竹不留客,雁渡寒潭,雁去而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了而心隐空……”

  鱼得水微微一楞,道:“白芝,你能悟到这种境界,如是发自内心,今天的事我就不可以为牺牲了。”

  白芝道:“你怎么想我是不大计较的,我能不能做到这境界,也许两个月内就知分晓了!”

  “白芝,人生在世,改过向善永不大迟。”

  “是的,我要出家也许是为了逃避。”

  “你真的知道李双喜还有五亿两?”

  “那只是估计而已。”

  “我们生擒他,逼他说出来。”

  “这件事还是交给我来办,你尽快把这十亿两交给史大人,劝这十亿两的念头之人不在少数。”

  鱼得水走了。

  他又觉得白芝有可以原谅之处。

  李悔当初不也经常绷断裤带吗?

  如果李悔再被人奸污了,会不会比白芝更放浪些?

  这是很难说的,当然白芝的悟性如何?两个月内就知道了,他决定先把这十亿两银票尽,决交出。

  在此同时,白芝还躺在床上。

  只是把“白袍老祖”再点了三个穴道,此人真是流年不利。

  她要小睡片刻,刚才的风流颠狂消耗了不少体力。

  就在这时,一条人影快逾猛准自门外一泻而入,这是因为鱼得水走时未闭上门。

  事实上“白袍老祖”是这道观主持的长辈,不召唤人谁也不敢到这院中来,白芝以为无人知道此处。

  只不过有心人却是例外的。

  这就么一下子,白芝在措手不及下就被制住了穴道。

  现在,“白袍老祖”躺在床上,她躺在床上。

  这真是意外中的意外。

  “我的确还有五、六亿两的宝藏。”李双喜道:“只不过你是白忙一场了,想不到的是,鱼得水明知你很滥,他居然还肯赏光你!”

  白芝知道这一次太危险了。

  李双喜曾留她的活口,让她出家吗?

  白芝道:“他不过是像嫖妓一样玩玩而已。”

  白芝相信李双喜是在他们完事之后才到的。

  如果他早就来了,在他们做那事时就会下手。

  李双喜绝对没有那种涵养,看着他的女人和别的女人床上缠绵,世上有这种涵养的男人也不多。

  李双喜道:“只怕他不是像嫖妓一样……”

  “你的意思是,他能原谅我,不在乎我和你的事?”

  “大概如此。”

  “这么说你不在乎和他了,须知他曾是我的未婚夫呀!”

  “对,但你并未忘记我是用药物玷污了你的?”

  “不错,任何女人都不会忘记的,是不是?”

  李双喜抚摸着她的胴体。

  他在这胴体上得到过大多的快乐,真不舍得杀了她。

  李双喜却又缺乏这种涵养。

  抚摸了很久,他忽然立掌如刀就要切下。

  这一掌切在脖子上,头会离开双肩。

  切在其他部位,也都会骨碎肉靡。

  他不能忍受,她刚才那么卖力和鱼得水如胶如漆,疯狂取乐,因为自他们的交谈中即可听出。

  白芝闭上眼等死,他要杀人说什么也是白说。

  但是,时间在死亡边沿上溜了,他的掌并未切下。

  甚至他放下手,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

  白芝道:“因为你知道,我并不欣赏他。”

  “你少来这一套,你是说你欣赏我。”

  “你可以不信,”

  “你喜欢我什么?”

  “你有一股霸气,尤其是占有欲特强,一个女人没有不喜欢占有俗强的男人,绝对没有!”

  “为什么?”

  “没有占有欲,还能谈得上爱情吗?”

  “哼:你很巧辩?”

  “我说过,不一定要你相信。”

  “我现在上床,你以为如何。”

  “我虽然累了,还是愿意奉献的,只怕在未净身洗澡之前,你不屑为别人刷锅……”

  “当然,我会为鱼得水那该杀的刷锅?”

  “杀不杀了我?”

  “我要问你,还要不要与姓鱼的来往?”

  “我对他早就倒了胃口,不过是敷衍他而已。”

  李双喜道:“刚才听你们交谈,很难使我信任你。”

  白芝道:“女人要是不会点媚术,说什么活都是胡同赶羊——直来直往,相信你们男人也会倒尽胃口。”

  李双喜终于软化下来。

  这原因不完全是白芝能言善道,主要还是她具有那种令人不忍放弃,割舍的特殊条件。

  她的脸庞和胴体太动人,失去她就很难再找到另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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