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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我是听你说威力不知够不够,所以才……”范王于窘说。

  “算啦!大家都出错,看效果吧!”

  南宫鹰自己也要负责任,又怎好再责备?当下不理此事,凝视白熊山那头。

  只见轰然一响,雷公弹足足炸向半山腰,炸出偌大肚脐眼,已引起雪崩,哗啦啦猛卷而下,吓得那村落居民纷纷逃闪。

  南宫鹰见状,赶忙拉着范王进入洞中,只急叫:“快!要是雪崩罩下,怎轰得着神殿?”

  两人赶忙架妥火炮,再次装填、瞄准,复又点燃引信,南宫鹰务求命中,硬是钉在地上,抓扣前头支架,以能更形稳定火炮震动。轰然一响,弹丸再次射出,此次又急又准,简直跟利箭射出般,呈五十度角直落神殿那头。

  又是一阵轰声,殿塌柱飞,果然命中。

  就在炸开刹那,崩雪罩来,掩得神殿无影无踪。

  “成了,大仇已报!”范王鼓掌叫好。

  “报个屁!”南宫鹰欣笑:“这只是小小放炮而已,非逼得柳红灯现身不可,我再收拾他,走,下去享受一下战果。”

  “可是火炮呢?”

  “封在洞中便是!”

  当下两人很快挖来周遭积雪,堆于洞口,虽有两个圆桌大,却难不倒两人,不到一刻钟即已封闭。

  南宫鹰但觉爱马员抵得了严寒,但若是让它受冻,实是心疼,遂另外又找个山洞将其安置妥善,拍拍马儿鼻头,始告别而去。

  虽然离村落两三里路。

  但南宫鹰抓着范王,暗自施展轻功飞掠而下,盏茶光景,已近村落,始改成步行,混入里头。

  照平常,南宫鹰轻便装束必定会引人注意,但此时众人皆惊,直以为是天变,惊惶得想收拾东西逃难,哪还管得谁是谁?

  南宫鹰得以大大方方走在村道,首先欣赏村落被炸得开花之蒙古包。

  那翻了一半灶炉还挂着冒热烟的锅子,斜斜流出乳酪,南宫鹰觉得可惜。捡来还算干净杯子,舀着乳酪慢慢喝,驱点寒气也好。

  范王看样学样,也捡来小盘,装起酪奶,像小狗般舔着喝。

  “就像喝他娘的奶那么过瘾!”范王有了征服经灯教之快感。

  南宫鹰自也不差,轻轻讪笑,翩着步:“到神殿看看成果!”

  此时崩雪已停,许多红灯教徒聚集一堆,准备挖开积雪以拯救神殿。

  天变、神谴谣言仍是不断,怕事居民早就躲人家中,或而逃避他处。

  南宫鹰和范王走近白熊山下,只见得堆雪厚沉,以及隐隐现现红灯笼之外,已无其他特有景象可瞧。

  范王道:“可惜!该多瞧一眼再炸塌……”后悔却已来不及。

  南宫鹰正想寻求蛛丝马迹之际,忽见一红衣人掠向白熊山峰,快速飞纵而下,此人身材虽中等,身手却十分了得,几个腾掠已落于众人前面,那群人全部拱手拜礼直呼教主。

  “教主!”

  南宫鹰心神一愣,没想到这么快即把救主轰出来小怕他们识破身分,故意装作拜礼,目光却偷瞄过去。

  但见这位教主面目白皙,本是十分年轻,却留着短鬓、短须,声音更是粗沉,似故意装作老成模样。

  他冷道:“发生何事?”

  有人回答:“似天变,又似轰雷,一连六击,打得神殿部落全垮。”

  “你们看到闪电?”柳红灯甚急。

  “不像……有人看到四周曾出现红光。”

  “红光?”柳红灯若有所觉:“还有哪里被炸?”不等手下回答,他已瞄及村落缺口,掠飞射去,就近落于深坑,并蹲身找寻什么,翻来翻去,找出一薄薄黑片,怔诧地闻它味道,表情顿变:“是炸药?难道是南宫鹰找上鹰这死王八蛋!”

  他极力往四面山林瞄去,又骂声一:“死王八蛋!”

  此话在南宫鹰听来,有着莫大快感,暗道:“骂啊!骂得越过瘾,我赏的越多!”赏的当然是弹九。

  柳红灯突然掠上蒙古包屋顶。高声喊道:“南宫鹰我知道你在附近,有话出来慢慢说,在下自信从未做出对不起飞鹰堡之事,别让误会越结越深……”’

  南宫鹰暗暗斥笑,可惜人在这里,否则还可轰他一弹呢!

  柳红灯当然听不到回音,喊了几次,颇为泄气,又骂声“小王八”,始转向手下,道:“搜向山林五里,找到对方,不必急于动手。传令我要跟他谈判!”

  数十名手下应是,立即掠身四散开来。

  “剩下的继续挖!”

  柳红灯无暇等待,传令完毕,照样掠身搜寻,准备找出可恶的小王八。

  南宫鹰看在眼里,笑在心里,人就在此,任他们如何找寻,也是枉然。

  范王却担心:“宝马呢?他们可能找得着。”

  南宫鹰道:“找着又如何?他们根本无法逮着,只能证明我在这里,那更能收到报复效果。”

  “要是火炮被发现呢?”

  “那就拿你当炮灰!”

  范王不禁干笑起来,山洞封得不露痕迹,除非有人引路,否则实在不易找到,他是杞人忧天居多,干笑道:“可是老混在这里,也不是办法吧?”

  南宫鹰道:“找机会溜到对头秘地,捣得它乱七八糟再走人。”

  “秘道就在神殿内,已被炸毁,怎么去?”范王面有难色。

  “他们教主怎么出来,我们就怎么进去。”

  “我可不行,我没那份功力啊……”范王道:“你进去便是,我找机会再放他几炮如何?”

  南宫鹰心想,范王武功太差,若跟进去,或许不便,但留在此地能安全吗?

  范王似看穿他心意,笑道:“放心,范家是干什么的?只要我不想让人发现身分,任谁翻了我祖宗八代都不行!”

  南宫鹰看他说的如此自信,只好信他了:“那你好自为之,如果明天以前我没回来,你就猛轰它个寸草不留。”

  “遵命!”范王暗自高兴,摆脱上高峰危机,他自逍遥起来。

  南宫鹰再次叮咛之后,很快混人人群,有模有样地挖挖积雪,待天色渐晚时,始躲入半山腰那被轰着的肚脐眼,只要过了二更天,自可借着沉黑夜色溜人敌军大本营,以完成兴风作浪任务。

  直到初夏。

  那柳红灯气冲冲掠回,嘴中仍不停叱骂南宫鹰小王八,竟然不听解释,昏庸到敌友不分。

  南宫鹰躲在雪堆中,仍听得一清二楚。

  他暗自好笑,让朱钢城领兵出征,却还想解释,实在是天真有点过火了吧?

  他仍不信柳红灯完全不知情,见他掠回山顶,始从雪堆中爬出,心想只要过了三更,自然会给他一个极为沉重的解释机会。

  渐渐地,二更天已过。

  雪花渐渐转小、转柔,飘在星光下,变得如此宁静祥和。

  南宫鹰不禁想起在冰雪山和水仙姑娘那段刻骨铭心之恋,虽然已过月余,但每每想起,仍叫人怦然心动,那回忆清楚得就像刚刚做过的春梦,连体香都还闻得出来。

  “其实能遇上一段也不错啊……”

  南宫鹰喃喃欣笑着,目光有意无意膘向雪峰,总带点期望地发现什么。

  忽而。

  那瑞白雪峰当真似有黑影飞掠,从左边轻闪右边……

  南宫鹰醒醒脑门,以为幻想过多而产生幻影,但醒脑过后,再次望去,黑影仍在飘浮着。

  “当真是水仙?”

  南宫鹰激动万分,那黑影的确存在,再怎么瞧都眼熟得那么令人难忘。

  他终于忍不住想要求证,猛地掠身而起,直掠峰顶。

  人影闪处,那黑衣人自是发现,赶忙掠来,斥声即叫:“好家伙,你终于出来了!”

  “真的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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