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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你爹会这么笨?”南宫鹰瞄眼:“你爹手掌那么小?”

  范王终没话说,窘急着脸:“少堡主饶命,千万不能说……我受够他了,足足等了十几年才有这机会……”

  南宫鹰瞄眼:“这么说,打娘胎开始,你就受他虐待了?”

  “千真万确!”范王指向屁股:“尤其这里最惨,肿到现在都还没消!”

  南宫鹰斥笑道:“少鬼扯,自己想办法解决,要是被你老爹自行发现,我可不管!”分明表白不管此事。

  范王连连道谢,赶忙抚向父亲脑额以消灭证据。

  南宫鹰瞧在眼里直发笑。

  心想范通如此久未醒,除了挨儿子暗算之外,该是憋得太久,血路不通之故,遂伸指点向他数处穴道,再送真力。

  这一迫去,他终于悠悠醒来。

  刚睁开眼,发现自己还浸在水中,直觉尚未脱险,惊慌大叫快逃。

  南宫鹰拉他回来:“你要逃到哪里?”范通被扯,神情方定:“我们……”

  “死里逃生!”南宫鹰道:“却仍身落险境,不知能否能逃得了……”

  范通急忙抓向桅杆,急道:“我们还在海中?船呢?”

  “在下面!”南宫鹰伸手往下指,颇有自嘲意味。

  “怎么办?没船根本走不脱……”范通焦切万分,却又拿不定主意。

  南宫鹰道:“还能怎么办?等明天再说吧!”

  他想,天亮后,视野较广,说不定可找到小岛,自能生存。

  范王倒不在乎这些,他特别注意父亲额头那红痕,心想它几乎不可能被发现之后,已暗笑不断,总算顺利报仇成功。

  范通果然不愧是老姜。惊魄甫定后,很快恢复镇定,如此一来。脑袋已显沉肿,他摸着额头:“怎会这么严重?”

  范王怕父亲多想,直把脑袋送去:“看看我就知道了,藏在木桶里撞来撞去,谁还能全身而退广’

  范通见着儿子一块青一块紫的脑袋,已深信不疑,于声自嘲道:“好像烤甘薯。一条比一条惨!”

  范王笑在心里,道:“还好没烤熟,否则更惨了!”

  范通还能说什么回只有苦笑再苦笑。

  南宫鹰对这宝贝父子也莫可奈何,只好让两人尽情发挥。

  三个人,桅杆根本支持不了。他只好游向四方。将浮在水面的酒桶全兜过来,也不敢把淡水倒掉,免得到时没水喝。

  然后撕下腰带,将七八酒桶连接一起,再加上桅杆,三人勉强可以坐浮上面,只要不用力过猛,自是免除落水之苦。

  身躯较能安定之后,范通这才有心情问道:“真是那贱夫妾将船凿沉的?”

  南宫鹰点头:“没错!”

  范王骂道:“我早看出这狗男女不是好东西,早就该把他们宰了!”

  范通不解:“怎会,在那狂风暴雨之下,他们凿船,无异自寻死路!”

  “我也这么想。”南宫鹰道:“我一直想不通。”

  范通道:“您亲眼所见?”

  “嗯!”南宫鹰道:“我还扯下他们衣服,结果还是被人逃走。”

  “这么说,他们早有预谋?”

  “不错。”

  “也就是说。他们根本不怕狂涛巨浪?”

  “可能吧……”

  “到底是何原因让他们不怕7”

  “我要知道就好了!”南宫鹰苦笑。这答案除了甘灵仙夫妻。恐怕无人能解。

  范王道:“他们既然不怕死,除了疯子之外。就是真的服下灵丹妙药,根本不会死嘛!”

  范通道:“你是说,那仙泉真有起死回生功效?”

  “对啊!”范王道:“刁青洋一直把它视为宝贝带在身边,不是灵药是什么?而且他们根本一直在预谋逃脱,七天前所说的话、恐怕都是鬼扯蛋!”

  范通频频点头,他们撒谎机会相当大,却不解:“他们撒谎,又有何用意?”

  南宫鹰瘪笑:“若真如此,该只是为了让咱们松懈意识。他们得以计划此次脱逃!”

  范通道:“这么说,真的有仙泉了?”

  范王道:“一定有,而且他们已抵达目标,否则怎敢半途凿船?”南宫鹰轻叹:“可惜舵手全部罹难,否则倒可要他们带路,自能解开谜题。”

  范通道:“为什么他们这么神秘?难道只是为了仙泉?”

  南宫鹰道:“这理由还不够吗?那玩意儿若真能长生不老,任谁也抢着要!”

  范通轻叹:“可惜现在恐怕连灵泉妙药都救不了我们了……”

  想及仍身困大海,三人心情不由加重许多。一时为之沉默下来,大都想着甘灵仙夫妇到底逃向何方?附近真有小岛吗?

  如此夜月下,又能瞧及什么?

  沉静中,似乎特别引起身体反应状况,范王已然想起咕噜肚肠空空如也,越想自是越饿,不禁发急:“怎么办?没了食物,我们准饿死!”忽又想叫:“船不是沉在海底,里头应该还有留下东西?”

  南宫鹰道小‘留什么?烧饼,油条?经此大风大浪。还会留在船上让你啃?早就泡海水喂鱼去了!”

  范王更急:“那怎么办?我们死定了!”

  “你才死定!”南宫鹰道:“海中多的是鱼,它们吃你烧饼,你不会吃它们!”

  “生吃?”没了火折子,范王甚是不习惯。

  南中鹰讪笑:“生鱼片,照样味美肉甜,要活命,忍着用吧!”

  范王只能苦笑,为今之计也只有暂时以生鱼果腹了,当下目光探向水中,准备抓鱼填肚子。

  南宫鹰心知两父子功力不高,又在夜晚,可能不易捉及鱼儿,遂亲自下海,潜入水中,见有鱼群,指劲点去,立即手到擒来。

  也不知何者较好吃,只有通通抓向酒桶,让两父子先行享用。

  刚开始,三人不习惯,但尝久了,竟也发现越是深处鱼儿昧道越鲜美,南宫鹰也就专潜深水捉鱼。

  及至白天,仍是四面蓝澄澄,不见岛屿,三人只好再熬下去,并以木桶薄板当桨划。

  如此又熬过一天一夜。

  生鱼片都吃得反胃,却仍找不着任何岛屿。

  三人不禁开始悲观起来。

  尤其夕阳又下山之际,绝望气息更浓几分。

  难道就这样活活被困死海中。

  南宫鹰当然不肯向命运屈服。

  他还是朝着夕阳落去方向划去,至于方向是对是错,他根本已无从判断,只有划一寸算一寸了。

  忽地。

  范王突然发现夕阳下有个游动黑点,他惊喜道:“那是岛?”

  南宫鹰、范通急往他手看方向指去,果真发现黑点。可惜不大,范通道:“纵使是岛,也该只有桌面大吧……”

  南宫鹰却面露喜色:“不是岛,是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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