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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二


  更奇怪的是,那人分明受箭伤,一路上怎会毫无血迹?凭着办案直觉,他暗道不好。立刻将搜山工作交予手下,赶折返,想求证什么。

  然而已经误差一下午,纵使他有所发现,恐怕也是亡羊补牢,为时已晚矣!他急奔而去。心头却怒骂不停,这分明是一件计划得天衣无缝的劫囚事件,自己还托大地让人大大方方探监,谁知道栽得如此惨。他甚至建议县太爷发出南宫鹰通缉画像都办不到。因为他根本掌握不了南宫鹰犯罪证据,顶多只能找上他。盯着他,以期找出种种线索吧!搜索一直在进行,连方圆百里各县城都派员参加。就是不见犯蛛丝马迹。三大后。龙门渡口已出现南宫鹰、范通、范王三侠客。瞧他们一身洁净素青衣衫。多少显出公子哥儿味道,这该是浪迹中原最大收获——一懂得装扮自己哩。虽然范王不断抱怨被耍了,囚犯根本没坐他马车逃脱。害他空喜欢一场。然而一个是父亲,一个是少堡主,他又能吭什么?只好自认倒霉,期待下次好好扳回一城。就像现在,准备找寻甘灵仙夫妇行踪,他特别注意过往行人。然而甘灵仙夫妇就如泥牛沉海消失得毫无踪影。等了一天没结果。三人住进渡口那筑在江上,似楼似船的迎江楼客栈。楼高四丈,夜晚灯火通明,煞是显眼,来此龙门渡口,不到此楼吃鱼鲜大餐,算是白来了。

  身在关外的三侠客,对鱼鲜大餐更是好奇,频频点及名菜清蒸妒鱼、糖醋鲤鱼、菊花爆蹲鱼、荷叶蒸虾、花蟹粉丝羹……得不亦乐乎。

  直到酒足饭饱,仍不得甘灵仙消息,却把五羊城的总捕头龙子俊等来。

  他大大方方走近最靠窗角南宫鹰这餐桌,范通、范王暗自紧张,没想到总捕头这么快已摸上门,瞧他锐利眼神,似瞧穿自几什么。

  父子俩放下嘴中蟹脚,目光游走于主人与总捕头之间。在发现主人仍是有恃无恐,一副潇洒模样,两人不愿失了威风。也装力装出不在乎神情。

  龙子俊邪邪一笑:“好快的身手,照你这样劫法,岂非全国罪犯福因!”

  南宫鹰笑道:“不知总捕头发现我劫了什么?”

  “你表亲啊!”龙子俊套话道:“大家都看见了,阁下又何必客气?”

  “看到我哪里?”南宫鹰道:“屁股背部,还是后脑勺?你所说的大家,该不会全都是你手下吧?”

  “做了,又何必畏首畏尾?”龙子俊道:“这可是件轰动武林光荣已极之事。”

  “可惜我没这福分!”

  “既然做了,何患人不知?”

  南宫鹰瞄眼:“就算我做了,你又拿我如何?想动粗?这可是有王法地方。先把证据拿出来再说吧!在还没找到证据之前,请你不要打扰我的酒兴。”分明已下逐客令。

  龙子俊老脸顿时发红变热:“别以为你做的事,我全不知情单凭这副脚镣,我就可以扣你审问!”伸手往腰际抽出那副本是砸得他差点儿掉落城墙之全新脚镣,冷砸桌上。

  “只相点,把人交出来,否则后果自行负责!”

  老大不甩地昂起脑袋,一副八爷模样地返身踏步而去。

  南宫鹰看在眼里。却不动声色,他在揣想这家伙知道多少?

  范王却已忍不住:“这老不死未免太狂了,敢对公子大吼小叫。不给他颜色看。还以为吃定我们呢!”

  范通迹同感:“谁敢唬我公子,我就修理谁!”

  目光瞧向南宫鹰,想征得同意。

  第十章 诡诈夫妻

  南宫鹰想想,这家伙的确够狂,煞他威风也好,遂点头:“小心点儿,别露痕迹!”

  范王欣笑不已:“早就准备好大布袋,爹,咱们走,打铁趁热!”

  不等父亲反应,先行奔出客栈,范通深怕儿子有所闪失,立E拜礼追去。

  南宫鹰则乐观其成。

  照他评估,总捕头身手大约和范通在伯仲之间,加上范王,而且是看家本领的偷袭,总捕头准吃大亏。

  果然,盏茶工夫未到,范通父子已热红着脸,笑嘻嘻拍着手掌返回。

  范王迫不及待想说出精彩事:“什么总捕头?就在渡口石梯转角处,我轻轻松松从上头凉亭跳下来,布袋就这么套中他脑袋,他想叫,老爹狠狠扇他嘴巴,我就给他一拳又一拳,打得他准得变猫熊,还抽他鬼头刀猛打他屁股。然后一脚踢落大江,前后不到三分钟,够他疼痛三星期,唉哟,用力过猛,我还有点发酸呢!”

  甩着手指,那副捧人还嫌手酸姿态,颇为逗人。

  南宫鹰正想夸赞几句,门外已传出厉吼声音,一身落汤鸡的总捕头怒极冲来,两眼果然肿胀如球。

  “你们敢动我——”

  总捕头一拳就骤向南宫鹰门面,如此疯狂模样,早已失去理智。

  南宫鹰冷笑,不闪不避,待他冲近三数步之际,暗发掌劲点他足踝,迫得雌脚一麻软,立身不稳,疾往前扑跌,他惊叫不好,想使劲道避去,却已过慢。

  情急之下,只好伸手接向桌面,南宫鹰有意挑脚勾翻桌子,叭然一响,总捕头吃力不着,按翻桌子,十数盘汤汤菜菜全往脸身淋去,泼得他没头没脸,大出洋相。

  南宫鹰立即起身。冷哼道:“别人怕你,我可不买你的帐!招子放亮点,免得将来怎么死都不晓得!”

  拂袖而去,径自走出阳台,欣赏月色。

  范王斥道:“等你抓到证据再来吧!我家公子不怕唬!再见!”

  本想多端一脚,但顾及落人口实,只好装作滑跤,踢中盘子往他身上弹,和父亲快步追向阳台,赏江赏月去了。

  总捕头虽仍怒火万丈。但在狼狈不堪情景,又完全不是对手之下,他只能逞口舌之利。大骂一声“走着瞧”,顶着汤汤菜菜走人。

  现场食客虽一阵叫好。但掌柜的可就忧心如焚了。

  自家客人得罪官方,要是那总捕头派兵前来封锁。说不定迎江楼从此收摊。关起来喝西北风去。

  他不得不恳求南宫鹰搬家,房租、酒席全都奉送。

  南宫鹰不想添他麻烦,遂答应离去,转行江边。干脆租条小船以避人耳目。

  这一避,又过三天。

  除了总捕头有意无意派人搜索龙门渡口之外,根本见不着甘灵仙人影。

  范通不禁说道:“我们可能上当了,甘灵仙她根本可能利用公子……”

  南宫鹰只能苦笑,等了这么多天,他不得不这么想。

  范王恨恨说道:“我看那婆娘嘴角长痣,就知不是什么好路数,竟敢耍起本门,非把她揪出来审问不可!”

  范通道:“是该揪出来,否则这口气难以咽下。”

  南宫鹰道:“怎么揪?”这个瘪,他吃的甚不是味道。

  范通道:“我到四处转转,必能探出蛛丝马迹!”

  打探事情,本就是他看家本领。

  南宫鹰想想:“好吧!自己小心些,别让官家碰着,说不定还会被套布袋。”

  “不会那么惨吧!”范通笑笑回答。

  范王讪笑着:“套布袋是我的专利,他们根本学不会。”

  南宫鹰笑道:“最好如此,否则我可不愿看着两只猫熊回来。”

  范王惊喜:“少堡主也派我出去?”

  南宫鹰道:“就算补偿那天,你没接着刁青洋的损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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