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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七


  范通道:“奇人就是奇人,多想无用。因为常人根本不能了解他们那一套。”

  南宫鹰一眨眼:“或许他对咱飞鹰堡有所用处。”

  “到那天再说吧!”范通瘪笑道:“属下一想要光着屁股面对他,已是一点儿安全感也没有了小’

  南宫鹰何尝尝不是如此:“或许真是此原因,他到现在还没有被聘走。”

  范王道:“还是躲开为妙;到那头瞧瞧!”

  拉着两人,前往左侧一排竹造房前,见及有人吃玻璃,有吞火、吐火,学口技。这些技艺较为常见。三人逛逛,也就来到一石头居前。

  那里坐着一位瘦小老头,在要着一条黑色小东西,那东西似花似草,东摇西晃,甚至还能蠕动。

  见着南宫鹰,他忽而叫道:“你们看过会跳的房子没有?”

  这倒是新鲜了!南宫鹰自是摇头小‘房子怎么跳?”

  范王道:“我只知人会跳。兔子会跳。房子没脚怎么跳?”

  “我给它装了脚!”

  小老头突然跳往石屋,猛用力道往下顿坐,石屋受力竟然跳弹数尺高,落地之后还晃个不停。

  南宫鹰惊诧中,已发现石屋四个角落装有东西,不免泄气:“你装了弹簧,当然会跳!”

  “我做的弹簧天下第一强,怎么跳都断不了!”

  “小老头立即抓来装有弹簧鞋子,跳落地面,蹦跳不停满是得意:“看吧!耐用韧性又强,谁请了我,谁准发财。”

  “发什么财?范王捉笑:“跟袋鼠抢饭碗?大财就此滚滚跳来?”小老头仍自信满满笑着,等待识货者聘用。

  “这双鞋子倒可满足不懂轻功的家伙……”

  范王仍想奚落,南宫鹰已把他拉开,毕竟人各专精,不能因此而贬低他人。

  “其实,他也满好玩的。”范王顿觉自己表现过火,立即改口:“这么认真在卖弹簧,总有一天会有出息啦!”干笑地掩饰自己困境。

  三人逛向他处,很快地又被其他奇人奇事给吸引。

  正逛得起兴,忽闻炮声隆隆传至内山谷,那分明是有人在玩火药。

  南宫鹰这才想起来此真正目的,立即说道:“咱们到里头看看。”

  怀着一股期盼,领着范通、范王父子穿出奇人村,往两山间小溪谷行去。

  蜿蜒行约半里,早人深处,忽闻烟硝味浓沉扑鼻,该是摸对地头,再行百步,已见着一块巨石被刻上“雷公区,闲人免进”草体狂字。

  范王想笑:“这人自比雷公?他会打雷?”

  范通道:“方才那声音,不就跟打雷差不多?”

  范王想想也对,好奇使然,他急于想瞧瞧这位异人,于是再往前行百丈,前头已出现一排乱石堆积而成之石堤,写着“留步,留步”四字,日久未整理,乱石已塌了不少。

  三人欺往乱石堆,往里头瞧去。

  只见是偌大数百丈山谷东一堆碎石,西一堆凹坑,灰泥、黑土、黄屑散乱各处,尤其正对面山峰,早被轰如蜂巢般难得再见绿树青草。

  而在溪谷中央,正有一位披头散发,满身泥灰,大概是老头的魁梧大汉,在搬动一尊铁黑色大炮,他不断调角度以瞄准,对山那边似乎堆了几颗红石子之目标。

  南宫鹰眼睛锐利,已瞧清此人面如将军,甚至衣衫都可见及战甲般鳞片,其满身肌肤已被硝硫火药灼伤似地,粘了不少斑斑疮疮,他仍一副认真,着实奇人一个。

  “该多点硝石粉,方才轰得弱了些……”

  那将军将大炮架于木头以及石块搭成之炮塔,瞄准之后,立即抓向旁边一包包红蓝绿黄黑不等之东西,丢人炮管里头。

  想想,再多丢两红包,想想,又丢两红包,这才心满意足搬来一颗膝盖大炮弹,塞人炮管中。

  他满心高兴蹲在炮管后面,以目测瞄着目标,然后不停,点头,邪邪笑起:“这次非命中不可。”

  他很快插上引信,然后点燃引信,众人心情顿时随着火花挤紧,但见引信越来越短,短到钻入炮孔里头。

  猝然轰然一响,地动山摇,震耳欲聋,南宫鹰三人尖声大叫,双手掩耳,但那叫声仍被炮声压去。

  三人不肯错过机会,淬见炮管猛喷烈火,或而是后作力太大,整支炮管,连同炮塔木头,甚至石块顿时反弹暴飞,吓得那将军没命抢扑地上,南宫鹰三人刹又尖叫,猛躲石堆下,脑袋方缩回。那头乱石噼噼啪啪落如雨点打来,吓得大气不敢喘一口。

  又自一阵轰声传至对山,震音、回音连连,直若置身战场之中。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似乎平静下来,始听得将军自嘲一笑“妈的,硝石粉放得过多,又把炮塔轰掉…”

  他虽自嘲,却总带得意地想搬回被弹开之炮管。

  南宫鹰这才敢伸出脑袋瞧去,老头更是满脸泥灰,他却不在乎,仍认真工作。忽而见及范王捉謔笑起。南宫鹰莫名瞧向他。竟也笑起,由于石堤仍有空隙,方才反轰过来之泥灰竟然穿透间隙。印得范王满面斑如麻花,难怪他想笑。

  范王却更笑:“公了你变成花花公子了!”

  “我?”南宫鹰这才想到,既然范王变花脸,池当然也逃不掉。哪有心情再笑别人,稍窘地伸手打脸:“没想到会在此当上花花公子!”

  范王还想笑。

  范通一巴掌捣来:“没大没小,你敢乱讲话!”

  范王吃了响头,这才想起少堡主之尊,不敢再鬼扯,强憋笑意,仍抽笑不止。

  三人各自解嘲发笑之际,那将军已发现有人躲在后头,逐大大声道:“谁啊!那么听话的窝在后面?”

  照往常,总有人大胆走前过来。当然,他们大都灰头土脸走人,自也是将军闲来乐趣一桩。

  南宫鹰闻言,赶忙抹去脸面泥灰,含笑走出:“大将军好威风!轰得正中目标!”

  远山那堆红石已碎烂。自是命中红心。

  大将军爽声到:“我已经很久没当将军啦!”

  “可是将军威风仍在!”

  “这话倒中听!”大大将军瞄向南宫鹰,见他器宇轩昂,亦有气势,立即问道:“你带过兵,打过仗?”

  范王顿时接口:“当然,我家公子踏遍东西南北国,简直所向无敌!”

  范通猛敲他脑袋:“少胡说!”

  正式场合。他不希望儿子乱说,范王顿时知错,哪敢再吭声,抚头干笑,愣在那里,不知该说什么。南宫鹰道:“在下打过仗。有点儿经验!”

  大将军忽而哈哈大笑:“对,男于汉,大丈人、就要统领大军叱咤沙场。哪像一般武林掌门人,每天耍耍几剑即陶醉了,他们根本享受不到大军压境,万马奔腾之快感!”

  南宫鹰自能领会大将军心境,但瞧他如此痴醉模样,敢情是个战争狂。

  他淡笑:“大将军当然也证战沙场,屡建奇功了?”

  “当然!”大将军哈哈大笑:“老夫攻占过高丽国,南蛮,还打过匈奴,直逼西域,哪一样不是威风凛凛的,当年我还被皇上策封镇大人将军呢!”

  南宫鹰皱眉:“大将军功业彪炳。怎又沦落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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