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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二


  范王只关心银子,伸手摸去,颇有重量,张口直笑:“这么重,一百两有吧?”

  “少不了。”戽斗侠将银子丢予范王,笑道:“就当见面礼吧!”

  “这么好?”范王欣喜不已:“如此看来,我不就足足可升十个小队长了?”

  “这招叫‘河东狮吼’!”麻斗侠道:“虽不能天天用,但偶而用一两次,足可让你抵上三个月业绩。”

  “倒是个好办法。”范王猜不出,丐帮发财名堂还有多少?

  戽斗侠道:“剩下的有机会再相授,现在老夫得回去交差,再见!”

  拱个手,目光投向街角南宫鹰,稍微示礼后,他和李宽已匆匆离去。

  “好一个发财术!”

  范王掂着银两,欣喜不已返奔回来。

  “爹,咱遇上财神爷了,只传两招,百余两银子已进帐!”

  范通道:“那就让你请客,今天业绩已达成,可安心吃一顿了。”

  范王更形威风,立即引人想往大酒楼吃个饱,可是三人一身乞丐装,实在不受欢迎,南宫鹰也不想惹事,始转往小面摊,照样吃得舒舒服服。

  范通则在研究丐帮发财术:“照此看来,丐帮早放弃一般行乞方式,而改为变相黑吃黑,专找为富不仁的缺德鬼下手,这样乞讨,收入丰富多了!”

  南宫鹰道:“这得对任何脉络了若指掌才行。”

  范通道:“丐帮一向以消息灵通见长,此着倒是尽其长处。”

  范王道:“打探人家秘密。也是范家看家本领。我们自可如法炮制,捞它一大票!”

  范通道:“塞外不比中原富有,哪那么容易捞?”

  “我们可以在中原捞啊!”

  “话是不错,可是总在人家地头上!”范通总觉风险不小。

  南宫鹰并无进军中原野心,遂道:“这方法不适合本门,倒是丐帮所收规费,且所做的转投资,将是一项重大财源!”

  范通道:“这也得建立在中原才较有看头。”

  南宫鹰道:“或许我们可以找寻生意据点。”

  范通不表示意见,毕竟少堡主并非呆子,他自有考量。

  三人吃过晚餐,还天真地想去作客栈,随即被同门警告,丐帮弟子岂能如此享受,逼得三人转往大庙屋檐下困了一夜。

  第二天起来,仍找不着盥洗用具,南官鹰终于感受当乞丐之难处。幸好范通早习惯流浪日子,溜入庙堂木盆、净水,始让主人得以清洗脸面。

  “看来,咱们还是别熬太久的好。”范通先替主人找台阶。

  “看看再说……”南宫鹰的确有了另一种想法。

  三人仍在整装待发之际,范王忽见远远来一片红云,原来哪家大户人家前来烧香拜佛,这实是大好机会,不等父亲命令,快步疾奔过去。

  那堆红衣人,包含四守卫,两丫鬟及一位胖得全身抖肉之肥女人,若南宫鹰见着,必定会吐血,她正是洛阳王女儿,曾是南宫鹰下堂妻子水牡丹。

  瞧她一副不可一世脸容,直若洛阳皇太后,就连丐帮弟子都不便惹她而纷纷走避。

  唯范王有不知死活,仍想练练昨天所学技巧,或而改良一番,可用在此女身上。他仍住前拦去。任由丐帮弟子急叫快闪,他仍不放在眼里。毕竟后台有少堡主当靠山,他还怕什么?

  “小姐行行好,小的已三天没吃饭……”范王一时想不出这胖女人有何把柄可威胁之处。只能用最原始方式乞讨,心想对方既是来拜佛。总会表现一下仁慈之心吧。

  岂知水牡丹根本不理这套,她只在乎有乞丐挡道,未免大失洛阳王威风,她怒喝:“小乞丐还不快滚!找死不成?”

  范王仍乞求:“大小姐行行好……”

  话未说完水牡丹突然厉吼:“轰走这不知死活的东西!”

  一声令下,四名护卫根本不把丐帮弟子放在眼里,猛提真劲,四掌齐发,一个照面即毫不客气劲道全出。

  但见狂流啸起,全往范王冲去,范王充其量也只是练些跑腿小功夫,哪禁得了四人连掌,这一挨招,简直毫无招架余地,被轰得狂吐鲜血,倒喷七丈有余,跌落地面,奄奄一息了。

  仍在屋檐打点的范通、南宫鹰猝闻声音才转身,突见此景,两人简直被捅千百枪,尖急狂啸,没命冲向范王。

  “儿啊!千万别出事啊……”范通追得慢,两行热泪直流。

  南宫鹰欺往范王,但见他血流不止,赶忙点穴,复喂伤药,不断地以内劲护住他心脉:“小王儿,你醒醒,快醒醒!”

  范王经过急救,眼睛始张开,抽着嘴想说什么,只听得见:“他们……好狠……”鲜血猛呕,再也接不了句子。

  南宫鹰突然狂如疯虎咆哮而起,从未见他如此动怒过,厉吼着纳命来,人如电闪扑至,见着红影,霸劲掌力直若天泄狂流轰来。

  那似能毁天灭地劲道简直无坚不摧,轰得那狠毒护卫个个狂吐鲜血,暴弹四撞,毙命当场,就连水牡丹亦被波及,被打得连滚带撞,满脸灰泥。

  她嗔怒不已,凭她在洛阳地位,怎能丢起这个脸?登时运足弥陀神功就想反攻,岂知这一转身,发现这又可爱又可恨的脸孔,吓得怔愣当场。

  “是你?”

  “贱女人——”

  南宫鹰早就怒火攻心,忽见仇人,分外眼红,双掌开打,相隔十余丈,照样连环轰来,身形更是欺掠逼近。

  水牡丹忽见南宫鹰,心头只闪着想逃,哪敢再恋战,赶忙抽腿,逃得比什么都快,肉身机动,直若大地震般颤着地面一起抖动,倒像小山乱跳。

  南宫鹰本想追杀,忽闻范通哭泣声,心想范王仍待抢救,始恨恨放走水牡丹,厉吼:“是你逼我拆掉洛阳王那块牌!”

  不敢耽搁,急忙欺回范王,神功不断迫云,以逼使范王经脉归位。

  急救中,周遭丐帮弟子已围过来,有人提供救治方法,有人直道洛阳王不该,但大多偷偷瞄着南宫鹰,照他们记忆,实在想不出有谁大胆到敢惹洛阳王——这位连帮主都头疼,且礼遇三分的人物?

  南宫鹰无暇理人,只顾施救,但觉范王一直没起色,不由更急,不自觉地又运出神经老人所传心法,一时间,功力增强许多,逼向范王,果然逼得他呕出胸口那团污血,呼吸渐渐恢复顺畅。

  范通这才悲心稍止,急唤:“王儿,你没事了,很快即可复原!”替他按摩胸口。
  范王悠悠醒来:“他们……好凶……”

  南宫鹰道:“凶的人都已下地狱了,你多休息,这个仇,我比你深!”

  “他们是谁?”

  “还有谁?”范通道:“洛阳肥猪,那只肥牡丹!”

  “是她?”范王自是听过南宫鹰之故事,闻言不禁关心少堡主:“她来寻仇了?”

  南宫鹰道:“她不来,我还想找她呢。走,我替你出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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