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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就在众人兴高采烈之际,墙头跳进一散发狂人,正是南宫豹去而复返。

  他怒叫着:“他娘的!混蛋!瘪三!烂和尚!”双掌凝力见着就打,几个倒楣鬼受击,当场毙命。

  一时起骚动,众人急闪一边。

  南宫鹰急忙跳掠过来,冷道:“爹怎能滥杀无辜!”

  “都是你。谁叫你放走那秃僧!”

  南宫豹一连数掌,打得儿子闷哼,节节落退,南宫鹰却暗喜父亲掌力弱了四五成,该是药性发作,计划又接近成功一步。他仍装出受伤模样,闷红脸面:“我去抓他回来便是!”

  说着就想翻墙出去。

  “给我回来!”南宫豹突然大喝,他之所以放弃追逐李铁头。

  最终原因还是怕儿子走脱,坏了他大计,是以才折回看管,如今又怎能让南宫鹰前去追人,要是在马群飞起来抓人之前没回来,一切计划不就泡汤。

  “李铁头准溜到红灯教,不必你找人,我自会找他算帐!”

  南宫鹰心念一闪,莫非李铁头往北走?自该投入红灯教势力范围,看来父亲疯而未疯。倒还有几分智慧,他转过身,冷道:“朱铜城在那里,今晚要开庆祝诗会!”说完转头离去。

  “凭你,也敢跟人吟诗作乐?”南宫豹斥笑几声,转瞧朱铜城,传来爽朗笑意:“你来得正好,这座山寨以后就由你代管!”

  分明是赏给朱铜城,他虽不屑,但在美女面前,也得表现高雅风度,遂频频道谢。

  两人嘘寒问暖之后,南宫豹为等马群飞人马,而且想避开嫌疑,遂领着人马直登另一处山头,也好利于办事。

  不多时,山头已布置妥临时桌椅,供南宫豹休息之际,银万金已拜山求见。

  南宫豹一眼认出这胖老头。哇哇斥叫道:“你这家伙,好几年都没带珠宝到飞鹰堡拜山,敢情吃了能心豹子胆!”

  银万金呐呐道:“小的转交朱公子,想必他已交给堡主了吧!”

  “有这回事?”南宫豹疑惑:“他敢独吞?”但想及朱铜城那把剑,进贡已算不了什么,当下摆摆手:“随你去,要给他就给他,我懒得理你,下去吧!”

  “多谢堡主!”银万金感激直拜礼。“小的还有一事相求……”

  “哪有这么多烦事?”南宫豹斥道:“快说!”

  “有关小女之事……”银万金道:“她是一个黄花闺女,怎好单身出现男人诗会,还请堡主做主……”

  南宫豹一时想起山寨所见那名长发野女人,那尖耸乳房抓起来实在够味,不禁也有染指之心,急道:“她就是你女儿?”

  “正是……”

  “既然不让她参加诗会,那就留在我身边好了!”

  银万金顿觉不妙,南宫豹邪样眼神,分明不怀好意,他暗恨自己越弄越糟,现在又将如何回绝这老色狼?

  “怎么?你不敢把你女儿带来此?”

  “不,不是如此……只是……”银万金实在找不出理由。

  就在为难之际,跟着南宫豹一起来此参战的方君羽已现身,拱手即退:“禀堡主,有急事。”

  “急事?”南宫豹斥道:“什么时候不来,偏偏此时出事?”不敢大意,还是喝退银万金,要他将女儿带来。

  银万金支吾应声后,庆幸退下,心想堡主若为事离去,将一切太平,若仍找麻烦,自己只有带女儿去求南宫鹰了。

  南宫豹转瞪方君羽:“快说,有何急事?”

  方君羽道:“北方有消息传来,红灯教人马巴绕道伏龙山东侧,大有逼近飞鹰堡之态。”

  “他们敢?”南宫豹脸色大变:“他们敢攻打飞鹰堡?”

  “不怕一万,只怕万一!”

  虽然方君羽知道红灯教徒众可能志在接收李铁头等人,并非想攻击飞鹰堡——否则不会只派出十数人。自己说及一大票,乃是想骗得南宫豹稍作调头,毕竟从怒马堂到此,非得七天以上行程,何不引军返行以缩短时间,而且还可避开朱铜城,免得分生枝节。是以,他才撤此谎言。

  南宫豹虽骂声不停,却仍传命众人,立即拔营,准备截住红灯教人马。

  “顺便把银万金女儿带来!”他仍念念不忘这够味女人。

  “堡主要带走她?”方君羽凝视南宫豹。

  “她受人骚扰,我把她护在身边有何不可!”南宫豹显得心虚。

  方君羽道:“照银万金意思,是不想让她参加诗会,如今拔营,诗会也没了,她根本不会受人骚扰,而且以堡主身份,护着一个妙龄少女去作战,总是格格不入。或许堡主基于爱心,但看在部下眼里,他们会怎么想?”

  “怎么想?他们敢!”南宫豹金怒斥,随又心乱如麻,怒挥双手:“去去去,叫银万金父女快滚,拔营拔营!烦死了!”

  方君羽这才恭敬告退,前去传令。

  南宫豹却两眼失神,似乎仍念念不忘野女人,想至深处,一掌打烂桌子,狂笑吼着迟早要弄到她,拣上马匹,追杀下山。士兵早知他嗜杀成性,赶忙躲向两旁,免得遭殃!

  当拔营消息传开之际,士兵们不禁感到失望,然而在南宫鹰犒赏珠宝之下,才勉强提起劲,收拾东西,准备转进他处。

  其实,谁不因失去晚上这场宴会而感到可惜?毕竟像银月这般出色女子并不多。能多看两眼,自是过瘾许多。

  尤其是朱铜城,本想借此奚落南宫鹰,可惜机会已失,他怎甘心?报复不成,仍想表现才气,他还是找机会写首诗,送给银月姑娘,这消息当然很快传入南宫鹰耳朵,他冷斥这家伙原来一副花心,娶了妹妹还作怪。

  然而写首诗也没什么大不了,他也不愿小题大做,落个争风吃醋闲话,于是装作没那回事,驭马飞奔,追向父亲前头,执行开路先锋责任。

  对于银月姑娘,他是觉得不错,但比起阿灵,总是自己老婆好。

  想起阿灵那张含带病容的脸,南宫鹰不禁心头浮动,尤其阿灵曾在不自觉中说出让人惊心话。“说不定,我们很快就要分开了……”

  那副认真模样,直叫人牵肠挂肚。

  一股不祥预感掠向南宫鹰心头,他极力驱逐,直道不会不会,不愿相信地策马狂奔,不自觉已奔出数十里,天色渐暗,西天彩霞已沉入山头,换来一片褚红,今夜该会下场大雨吧?

  南宫鹰喃喃自语,转瞧背后,已不见石刀、石木两忠心护卫,或许该等等他们。

  南宫鹰于是找个小山丘,立马独仰,显得一副傲岸。不久,忽见一道黑影伏掠而来。

  “范通!”南宫鹰一眼即已认出来人。

  他正是被派去打探朱铜城秘密的范通大侠。只见他一身黑衣,身手矫捷奔来。但觉站在丘顶,容易透光,遂在凹处招手:“少堡主,有事相告。”

  南宫鹰自知重要,立即掠身过来,留着宝马当警戒,落于凹处道:“何事?”

  “有关于朱铜城!”范通道:“他之所以围着李铁头不攻,原是串通好了。”

  “他跟李铁头有勾结?”南宫鹰简直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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