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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


  “哦?”银月转身瞧向这位和自己一样有道浓眉的家伙,白了一眼:“你为什么要骗我?”嘴角露着笑意。南宫鹰倒回答够绝:“高兴啊!”耸着肩头,颇来真的。“你高兴就可骗人?”银月更瞄双眼。

  “不,我只骗漂亮的女人!”

  这话哄得银月反嗔为笑。

  岂知南宫鹰仍有下文:“别高兴太早,我话还没说完,我只骗漂亮而没脑的女人!”

  此话引来群众一阵窃笑,银月姑娘再怎么大方,此时竟也脸红,想嗔斥什么,就是斥不出声音,她后头又走出一名类似员外之稍胖中年人,他急急脱下外套罩向银月,责声道:“叫你别穿得那么野,老是不听!”长袍一罩,美妙身材消失,银月看来温顺多了。

  朱铜城此时飞身落马,迎向中年胖子,拱手为礼:“银前辈怎会在此?”那小胖子分明是银月父亲,名为银万金,对于勘察金矿颇有独到之处,并且经营古董买卖,倒是大漠少有之富翁。虽然他一向经商,但为了保护自己,多少和江湖门派有所挂勾。他就住在铜城十八村附近,当然特别眷恋朱钢城,但见靠山前来,他喜不自胜:“朱公子终于来了,老朽得救啦!”

  朱钢城含笑道:“银老怎么会被抓来此地?早就该通知在下前来救人,看你,熬到现在!”银万金苦笑:“都是小女惹的祸,老是东溜西溜,没事骑马乱窜,结果被李铁头和尚发现,一把抓去当押塞夫人,老朽得到通知,带来两箱珠宝想换回女儿,没想到珠宝变嫁妆,人也被困在这里,这几天想尽办法要传消息给公子,就是无法可想,还好老天有眼,您就这么现身了。”

  朱铜城直道应该帮忙,要老头别放在心上,目光却老瞄向银月姑娘,该想博得女人青睐吧!

  站在一旁的南宫鹰看的甚是不顺眼,一手将银万金扳正,含笑道:“黄金先生,请你把谢意留给别人行不行?攻打李铁寨的可是另有其人,你别误会才好。”

  银万金忽见这位器宇轩昂男子,似有跟朱铜城一别苗头之势,他乃好好先生,又怎敢得罪任何人?闻言之下,猛打哈哈:“少侠说的是,老朽通通感激……”目光游走于朱铜城之间,希望他别见怪才好。

  南宫鹰道:“不必把他放在眼里,因为救你的人是他的老丈人,也就是我的父亲南宫豹,你该谢的是他。”“堡主?是堡主!”银万金再也笑不出来,打从自己立身大漠之际,拜的就是飞鹰堡,只是近来朱铜城崛起武林,且又是飞鹰堡女婿,他始见风转舵,这件事一直未向飞鹰堡报告,此时堡主亲自前来,他未免心虚,直嚷道:“堡主在哪儿?在哪儿?”东张西望,就是不见人。

  南宫鹰笑道:“不必找了,他还在替你报仇,赶去追杀铁头僧,等他回来,你再谢他便是。”“一定,一定,少堡主吩咐,老朽必定照办。”

  “那,把你女儿叫过来,大家认识认识吧?”

  银万金猛点头,却见及南宫鹰一副邪样,心想莫要又碰上小色鬼才好,终究还是把女儿叫过来:“快拜见少堡主,是他赶走盗匪救了我们。”银月眼睛瞄得甚邪:“谢啦,少堡主!”

  嘴角挑起邪笑,大概还想为被骗之事报仇。

  南宫鹰弄笑道:“要谢就甘愿些,否则请你去谢朱铜城,我还得分赃,暂时没时间骗你,再见!”招招手,他转向手下,交代如何收拾残局,以及分配那些珠宝。

  银月冷目瞄着南宫鹰,暗道一声好傲,但他的傲和朱铜城又有所不同,那是接近耍赖又认真的傲,和朱铜城高高在上的傲样完全不同。

  第三章 初试身手

  这男人很特别!

  银月如此想,甚至开始欣赏南宫鹰翻箱倒柜寻宝之粗俗模样—-就像贪婪盗贼。哪像一帮之少主人?

  朱铜城一直保持风度,虽然风头先被抢去,但见及南宫鹰粗俗举止之后,他又信心大增,暗道:“狗改不了吃屎!”胜利将属于自己,乃叫手下找来椅子,先让银万金父女坐下,自己也落落大方坐在椅子上,以欣赏态度,直瞧南宫鹰贪婪模样。

  其实南宫鹰贪婪岂能相提并论,就像练武者痴迷于高深武功秘籍一样,那是一种深陷不能自拔之喜爱。

  银万金已经看出南宫鹰非但不土,而且道行高深得几乎要让自己佩服,他所挑者竟然都是自己喜爱之精品,尤其那只看似散乱红花般的玉环,乍看之下,比翠玉环何等差上十万八千里,毕竟翠中见红点,已有瑕疵,他偏偏瞧得仔细而频频称奇。

  银万金暗道:“千万别放入口袋里!”只怪自己一时心急,连这宝物都丢入宝箱而沦落此处,害得他额头冒汗,猛擦仍不止。

  南宫鹰意识到他紧张动作,转头过来,瞧瞧他,瞧瞧坐在椅子,冷眼看人的朱铜城,以及美貌的银月姑娘。

  “怎么?没看过盗匪打劫啊?”南宫鹰表现的比他们还自在。

  银月姑娘立即应声道:“有两箱是我爹的,你想劫吗?”

  “劫?’南宫鹰弄笑:“有没有搞错,这是你爹用来孝敬李铁头,换回你的婚姻,现在你没得嫁,那表示万幸之极,你还敢要回它?”

  银万金登时陪笑:“少堡主误会了,小女无知,小的早就想拜见堡主,带些礼物也是应该,小的还怕堡主不收呢。”

  发现坐在椅子上,颇为失礼,急忙拉起女儿,想谢罪。

  南宫鹰起身而笑:“坐,坐,不必客气,我妹婿赏座,你们又何必拂他美意,姑娘说的也对,我现在倒像在抢劫。这样好了,你跟你父亲商量,珠宝是否要拿回去。你父亲大概不在意,不过你胆子不小,你也可能自行决定。”

  “算你还有良心!”银月姑娘嫣然一笑,终和父亲商量,银万金本是坚决送人,但拗不过女儿,终于表示想要回那只玉环。

  “只要那玉环?”银月莫名盯向南宫鹰手中不起眼东西。

  朱铜城亦冷目盯来,他自认品味不差。却也瞧不出此环奇特之处。

  银万金一时窘困:“它是你娘遗物,所以才……”

  南宫鹰凝眼:“真是如此?”

  银万金做贼心虚,只好稍作改口:“是她娘找到的东西……’”

  南宫鹰会意直笑,心照不宣,说道:“既然如此,就还给你……你女儿吧!”

  亲自走向银月姑娘,抓起她玉手,轻易将此环套向手腕。

  银月稍羞,却落落大方接受,待玉环套上,觉得粗糙晦光,还是看不出奇特处,她甚至觉得不舒服想摘下。

  银万金登时急叫:“不要摘它……”

  南宫鹰笑出声音:“银老头,别再瞒你女儿啦。要是她真的看不上眼,胡乱拆拆裁戴。迟早有一天会掉在地上,到时你准欲哭无泪!”转向银月。笑道:“别小看这玩意,它有个名堂,叫冷月飞花雪,雪跟血通用。因为玉环红点部份亮红如血的缘故,尤其是在月光下,那晶莹剔透的碧玉绽亮其光彩之际,即可见及朵朵红色雪花浮现,就像天上星星般闪亮,让人爱不释手。相传已在王昭君出寨时失落,十几年前曾出现在中原慕容侠女手中,现在却套在你手上。”

  银月突然惊心动魄,她怎料到这东西如此贵重?一时不知该如何处理。

  朱铜城虽惊诧这传言,但他老是看不出玉环独特处,总认为南宫鹰大有胡诌之态。

  南宫鹰道:“玉是滑的,它却粗得可以,原是被你爹动了手脚,将其外表抹上一层东西,如果将它除去,准可现形。”
  银万金无奈,拿出一瓶药水抹往玉环,只见得一层薄膜软化而搓撕殆尽,但见碧玉绿如深水,红花清澈欲血,就如绿天空里面的闪亮红星星,竟然如此剔透得让人惊心动魄。

  银月愣住了,那感觉,好像真的把星星抓在平上一样,简直难以形容。

  朱铜城终于看出奥妙,却慢了半拍,在脸面受损之际,总想扳回,立即赞言:“好宝物,配给银姑娘,最好不过,至于夜晚冷月之玉的奥妙,还得姑娘赏个光,让大家见识见识,我看不如晚上来个赏月诗会,也好庆祝今日胜仗如何?”

  “好啊!”只能有得玩,银月姑娘从不放过。

  “南宫兄呢?”

  南宫鹰根本不在乎,闻言立即点头:“有何不可,到时大家都来凑兴,还有一批比珠宝可奖赏呢!”

  这是士兵们最喜欢听者,虽然他们忠心主人,但若能领赏回上照顾父母、妻女,何尝不是更计人欢欣?

  欢呼中,飞鹰堡弟兄已准备庆祝诗会,铜城派也在朱铜城命令之下,配合准备东西,但那份喜悦比起飞鹰堡可少了几分。

  在众人皆喜中,唯独银万金紧张万分,心想一大堆全是男人,唯有自己一个女儿赴宴,简直是不像话,硬把女儿拉到旁边要她装病,她就是不听,大方得让人咋舌。银万金只好请她举止端庄些,免得出差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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