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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仍不答话,其实一就算事实,也不便告诉少主人吧?

  “这么说,方长老也知道了?”

  南宫鹰虽问,却不在意两人答案,毕竟他认为此事不但老百姓知道,恐怕飞鹰堡上下都有耳闻,他应该是最后少数几个获知消息者。

  “老爹未免太过分了!”

  南宫鹰暗自嗔斥父亲,如此有若禽兽行径,他都做得出来,要是传遍整个大漠,甚至中原,飞鹰堡日后将如何混下去?就算混,也是毫无颜面的丢尽面子!

  “大公子该想个办法解决!“一向忠厚不多言的石刀终也出言相劝。

  南宫鹰凝向他:“你也赞同我收拾我父亲?”

  石刀道:“不是收拾,只是让堡主休息,他似乎不正常,让他掌权,不知多少冤情又要发生。”

  石木则较为顽皮:“请老堡主去修道出家如何?他不是时常说您胆小鬼,不如去当和尚?”

  南宫鹰冷目瞧来,石木但觉失言,一张脸涌红带窘,脑袋低了下来。

  “不准再说这种活,要是被人听去,准要你脑袋!”

  南宫鹰虽斥责,却是关爱居多。随后,他要两人回去换衣服,以免受寒,自己则驱马,渐渐往那白石居行去。

  白石居位于半山腰,乃是一块块大大小小白石所砌成之小殿堂,或而白石本身那含有磷砂中水晶之类东西,夜晚瞧来,仍自闪着白石光似的,落于青山绿草间,洁亮得有若月上!”寒宫,醒目非常。

  居前有湖,湖边设有跑马场,十数匹健马悠游其间,好一幅世外桃园。

  然而,屋外景色幽雅,屋内庭园却因梅花刚林春花又未开之际,景象显得十分寂寥萧瑟。

  偌大庭院未掌半盏灯火,阴暗充斥各角落,就连南宫鹰心灵深处亦暗得发冷,那被开膛破洞女尸阴影仍扣绕脑门,挥之不去。

  左厢房传出推门声,南宫鹰视线迎了过去,房间比庭院更昏暗,默然立在门口的女人脸色白得比她那身白罗裙还要白。

  南宫鹰从未幻想过,自己的妻子怎会胖得活像三个串在一堆的滚动的圆球(脸蛋一个小路、上身和下身本是一个大圆球),她偏偏用力缩腰带,硬要绑香肠般绑出腰身,终于变成两大球,然而,这女人却千真万确是自己妻子。

  “好暗!”

  南宫鹰但觉那庞然身躯挡住门口光线,不暗都不行。

  他想点灯,但想想,还是不点的好,免得更觉得某人变成一座大山。

  “你的脸色更暗。”水牡丹发现丈夫不但衣服湿透,而已脸色失去已住笑容,已看出必有心事:“发生何事?看你忧心忡忡!”

  虽然表示关心,但脸面却毫无表情,甚至带点看好戏地走入屋内。

  “今天碰上一件十分不愉快之事。”南宫鹰淡声说。

  水牡丹冷目瞄来:“不愉快的事?如果是这样,我可每天都遇着,住在这里,没有一件事是令人开心的!”

  这本就是一场错误婚姻。

  要不是南宫豹想巴结洛阳王水百万,硬将他那名闻天下的胖丑女儿要过来嫁给自己游洒英俊的儿子,南宫鹰根本不可能看上这么位肥猪,她也根本不可能流落到他乡异国遭受折磨。

  水牡丹刚过门时,的确为自己嫁个如意郎君而百般谢天谢地,甚至收起大小姐脾气,百依百顺地想洗手做羹汤。然而,渐渐地,她不习惯大漠物质缺乏之生活,尤其是南宫鹰不满这场政治婚姻而刻意对她冷漠,这让她简直难以忍受,每次吵架,她总是忘形地抬出父亲,摆出中原高贵小姐不屑于蛮邦野民姿态。逼得南宫鹰干脆将她丢在一边,准备让她老死也沾不上丈夫的床。

  水牡丹挣扎过,哭泣过,狂闹过,任何方法都施展过,就是要不出一套可行方法。终于,她采消极抵抗,也不想离婚了,准备拖死丈夫始甘心。

  两人就此冷战地度过三个年头,至于未来,两人根本不去想,全抱着走一步算一步心态。

  “能不能告诉我实情?”

  水牡丹说是想报复,但老实说,在她内心深处,仍死爱着南宫鹰。

  她知道,就算自己再修八辈子福,也未必能嫁着这么一位浓眉、亮眼、悬鼻,武功又高得出奇的英雄豪客。

  她多么希望丈夫能对她稍微好一点,哪怕是一丁点的虚情假意寒喧问暖,她也心满意足。

  “有什么好说,说了令人恶心!”南宫鹰面对她,什么话都不想说。他来此,只不过想找件衣服替换。另外,他也想看看不知比这肥猪漂亮几百倍的陪嫁丫头阿灵。

  阿灵果然赶来,一身娇娇瘦瘦单薄身子,像个病美人。眼神却有一股灵动的坚毅,隐现出那任劳任怨中,她仍有一股韧性般的执着。

  她提着灯笼赶着来,急急拜礼之后,很快地点燃屋内烛台,然后默默立于墙角听候使唤。

  南宫鹰喜欢瞧她那张清秀甜美而毫无心机的脸容,以及那络披肩秀发,虽只简单缠着青布发带,照样掩不了她那特有脱俗气质。

  南宫鹰虽想尽情欣赏,但他意识到胖肥猪不怀好意的反应,为免让阿灵添麻,只好收回目光,直落水牡丹脸容,心情当真。

  如若天堂掉落地狱。

  这比他大三岁的中原王公贵族,本以为是个漂亮大闺女,应该是细皮嫩肉,身材苗条而面目姣好模样,哪知除了肤色较白之外,跟他事先幻想完全不同,那肥身、肥头、细眼,简直叫他难以忍受。

  “喂,夫人,你不觉得你很惊人吗?”南宫鹰心血来潮一总想对她身体消遣几句。

  “我?”水牡丹不解:“我怎会惊人?我又没做出惊人之事?”

  “这种事,不必做,用看就行了!”

  水牡丹忽而想通,登时斥来:“那又如何,我就是要吃得更胖,让你更没面子!”一张脸气得通红,却强捺怒意。

  南宫鹰故作无奈状:“我已经没面子得被赶出来,哪怕你再耍何花招?我倒是担心你吃得过胖,连门都挤不出去,将来如何,去找食物?”

  “你管!”水牡丹斥道:“饿死也不必你管!”

  “好极了,否则我还想不出要到哪里找这么一号大棺材呢!”

  “你……”水牡丹气得全身抖颤,却再也吭不出半句话。

  南宫鹰不理她,径自往衣柜翻去,想找衣服。

  阿灵见状,急忙迎来:“少爷要哪件,小的帮您找……”

  “随便,有得换就行了。”

  “哦……”阿灵还是想找件最中意者。

  水牡丹看在眼里,更不是滋味,喝道:“不必帮他找!”

  阿灵一时吓着,不知如何是好。

  南宫鹰冷目瞪来:“别以为你是中原小姐就可以为所欲为,告诉你,只要我不高兴,照样把你体掉,叫你回家吃自己。”

  “你敢!”水牡丹怒斥:“你敢!我就叫爹踩平你们飞鹰堡!”

  “叫他来啊!”南宫鹰不由大怒:“我就不信有谁能踩平飞鹰堡!”

  突然抓起阿灵右手,叫声“走”,气冲冲地跨门而去。

  任由水牡丹厉叫你敢,给我回来,南宫鹰仍自不理不睬,抓着阿灵回到自己英雄已避开这只无理取闹的母老虎。

  阿灵双手不停抖颤,习惯地替主人点亮烛台,静默立于书桌旁,神情显得惊窘。

  “你怕吗?”南宫鹰静静地说。

  瞧着阿灵这张楚楚怜人脸容,他总有一股不自禁之情怀。
  阿灵点头:“大小姐她……好像真的生气……”

  “不要理她!”

  其实,阿灵也早已习惯,只是每次发生争吵时,她竟然也会害怕,这怕,似乎并非因大小姐可能而来的责备,而是担心发生某种事情的莫名怵意。

  南宫鹰仍抓着阿灵右手,凝目深深注视着她。这张脸好熟,以曾在何处见过似的?

  他思索着,忽而想起十五岁那年,虽然只是十五岁,但大漠男儿早就长得人高马大,父亲已强迫他接受另一桩政治婚姻,和差他一岁的喜翠结婚。喜翠是个爱哭的女孩,虽然她家人曾教她丈妻之道,但毕竟她只有十四岁,哪懂的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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