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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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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左侧已闻女子声音:“在那里……” 银河只好另寻方向逃逸。 岂知未走多远,前面冰笋竟然成排站立,挡住去路,他连转几个方向皆是如此,这恐怕又是段平手脚,若要走出,似乎只有翻高一途,这很容易让他发现,若留在此,恐怕也会被人寻着,倒不如翻过冰柱,纵使让他们发现,自己仍有机会逃走。 心意已定,银河立即腾身掠过四五丈冰柱。 只这一升高,只见得远处最高冰柱上站着段平,正向这边瞧来,他冷笑不已,急忙喝道:“人在西北方!” 银河赶忙蹿落,择路而逃,然而他愈逃愈是苦笑。 那石柱全都密封了,自己得不时跃起,无非是告诉别人,自己往何处逃。 心下一横,擒贼擒王,不逃了,反而往段平方向掠去,直到隔百丈远,方自隐起来。 段平哈哈大笑:“任你多狡猾,还是让我等到你了,你还是出来投降,我留你一个全尸。” 银河慢慢摸去,但觉距离差不多,切下两支小冰笋当短刀使用,暗自运起真气,虽然功力耗去一半有余,他仍决定使出“流光幻影”以克敌,当下认准目标,功力运足,葛然起身。 只见他身化肯影,宛若远古流光飞过,闪出一道青虹,划向冰白雪地里,甚为显眼,那光道过处,似能撕开天地,恁地勇猛而无坚不摧,把空气挤缩成易碎的裂帛,嘶嘶风吼,疾往愣在当场的段平射去。 幸好他只有半成威力,让段平还来得及喘气,迷药黄粉赶快打出,就只这一举手,银河猛扑而至,尖冰猛贯他胸口,闷叫一声,段平倒栽落地,尖冰戳进他体内寸余,却耐不住他内力反弹而碎裂,银河又抽另一支再戳过去,段平唉叫,劈掌击向银河胸口,打得他口角不时渗血,他仍不放手。 两人双双摔落地面,银河受伤颇重耗损内力又巨,已无法凝冰成刀,只截一次,冰尖已断,只好当成石块猛砸段平头额,打得他头昏脑胀。 他惊惶脱逃:“快来人啊!快啊——” 想爬起身躯,又被银河扑倒,银河已快脱力,仍咬着牙将他制服地面,冷笑:“要我死,你也未见得好过!” 硬点他穴道,才嘘口气坐起来,抹去嘴角血痕,暗自诊伤,一动即痛,恐怕十分严重。 四名女子此时已赶来,忽见银河坐在段平背上,一时也惊惶失措,不知该如何是好。 银河实在已没什么力气,仍装得威凛慑人,冷道:“别过来,否则连你们全捆起来。” 四人可尝过银河的亏,知道他能耐,一时也不敢动手。 岂知银河匆忙中并未点住段平主要穴道,他虽受制,嘴巴却能开口,此时他已惊狂喝吼:“快上网制住他……” 无心急道:“可是少主人……” “别管我,快制住他……” 银河冷喝:“敢动手,我就先宰他!”伸抓向段平颈部。 四人投鼠忌器,未敢再动。 段平急吼:“快动手,否则凌迟处死!” 闻凌迟处死,四女脸色大变,伸手拿出黑球想抛出。 银河冷喝:“你们不要他的命了?” 无心忽有想法,若段平死了,说不定日子会好过些,方才银河让她一步,她也想找机会放他一马,如果段平死去,自己自是最大,可暗中将他放走,她哪知银河当真已无力气。 冷笑一声,已将黑球抛出,每以为银河会将段平给掐死,岂知黑网一张,银河苦笑不已,自己受伤过重又已脱力,怎能再战四女子,眼看巨网张开,实是不甘心,双手无劲,只好欺身,张开大嘴,猛咬段平背颈,咬得段平痛叫,血痕已现。 四名女子乍见银河惊人之举,惊慌之中亦想笑,还好是段平哀嚎将四人笑声给掩去,否则被段平听去,恐怕又得遭殃了。 银河眼看巨网罩来,不甘示弱,勉强站起,双手迎向巨网,想把它掀掉。 四女子紧张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段平吼道:“快用迷药——” 四女子这才打出黄烟,罩向银河,黄烟过去,银河已无还手余地,慢慢软了下来。 无心此时才感觉出银河当真脱力了,有点后悔将网子撒出。 眼看迷药也把段平迷倒,她已喝道:“把银河抓回去关起来,无情你跟我扶少主人回去。” 无情道:“不把少主人弄醒?” 无心道:“不妥,他受了伤,又被人坐在背上,要是醒来,面子挂不住,我们又要遭殃。” 无情心想也有道理,遂和无心扶起段平,怨春、恨秋扛起银河,四人往住处行去。 银河悠悠醒来时,已在一秘洞中,双手、双脚已铐着铁炼,钉在石壁上成“大”字形,他功力尽失,伤势颇重。 他往四处瞧去,这秘洞乃天然石洞,岩壁呈金红镶黄色,这在中原并不多见,可想仍在关外。 他想及当时情景,那无心女子叫段平为少主人,这么说这里还有一位真正的主人了?那会是谁?该不会是焦三绝吧?如果不是他,那焦三绝大老远从中原跑来此,又有何目的? 他也在想这到底是什么地方? 沉思中,忽听及外边有脚步声传来,似乎还不少人。 银河立即挺挺胸脯,免得让人看了窝囊。 不久,无心跟无情扶着一名老妪进来,她脚步走得极慢,好似老太婆中风似的一步步慢慢走,她一身淡青衣衫,外罩勾金玫瑰花长红袍,显得富贵,却不协调她老太婆身份。 她脸形姣好,鼻子坚挺,眼睛圆大,若非挂上了许多皱纹,该看得出她年轻时是多么漂亮,虽然看来五六十岁,却仍有一头黑发,像少女般披向肩头,没梳发髻,如此模样在老妪中并不多见,通常上了年纪的女人不是发胖即会驼身,然而她的身材却比两边的无心、无情更高挑,更出色,若是从背面瞧她,必会以为她只是位年轻姑娘。 她慢慢地走向银河,被扶的双手不像脸上那么多皱纹,仍充满弹性,细致如少女肌肤,她两眼炯炯有神瞧着银河,从头到脚看得仔细。 “他就是会使蟠龙一气的年轻人?” 声音淡然,却说的温和清楚,甚为入耳。 无心应声:“就是他。” 老妪道:“你是蟠龙真人徒弟?”语气中已转冰冷。 “他何时收你为徒?” “十余年前。” 老妪冷笑:“没想到他还有心情收徒弟?”笑声一顿,冷道:“你来此想干什么?” “我跟人来的。” “谁?” “霸英堂副堂主,焦三绝。” “你跟他是何关系?” “以前是友,现在不清楚。” “为何不清楚?” 银河顿了顿,说道:“我得问他一些事情,如果不是他做的,自不能乱加罪状。” 老妪冷笑:“难得你如此明理。可惜世上多少是明理之人?就算明理,也抗拒不了一群败类耸言耸语而忘了真理何在。” 银河问道:“老太太……” 老妪忽然斥道:“不准叫我老太太,我没结婚,也不想当人太太。” 银河赶忙歉声道:“在下不知,请夫(人)……”他忽而觉得“夫人”不也是人家老婆?一时之间也想不出适当称呼,因窘愣在那里。 老妪已然火气上升:“你跟你师父都该杀!全是昏庸无用,自以为正义之徒!” 头一甩,怒容满面地要无心、无情扶她回去,双脚蹬蹬移动,比来时更快一倍。 无心回头,投以无奈而忧心脸容,抿抿嘴巴,连叹气都不敢发出声音,终将老抠给扶走。 银河没注意她,他只望着这奇怪的老妪,都七老八十,脾气仍如此坏?实在不敢想像她年轻时会是何等泼辣?难怪会嫁不出去。 然而最止他想不通的是她究竟和师父有何关系?为何专程前来问自己是不是蟠龙真人之徒?然后又说两人都该杀?难道她跟师父有仇? “看她模样,该是不会武功,怎会跟师父结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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