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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三


  江雨摇头:“我没看清楚……不过该是从西方。”

  江南道:“我记得是从我的左手边,在大门右侧一点点。”

  银河算着方位:“你面向东边偏北……这么说那银弩位置该是西边偏北……若靠大门,自也是较靠北边了。”

  江雨问道:“你问这何作用?”

  银河道:“至少这可以证明射杀你爹和射伤你哥哥的银弩来自不同方向,你爹那支是从西北方向射来,而伤害你哥哥那支却是从东北方射出。因为你哥哥向东北,那银弩直取他背心,跟你哥哥方向是平行。”

  江雨道:“这还不简单,敌人只要再移往西南悬崖发射银弩不就成了?”

  银河道:“事实你爹中弩和你哥哥赶去救人,时间甚是短暂,那人武功再高,恐怕也难以立即移往西南方。”

  江雨道:“移不成,他们不会在两地同时埋伏?”

  银河若有所悟:“是了,我怎会没想着?”

  江雨嫣然一笑:“看你,摆了一整夜竟为了这小问题,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现在还有什么绝事没想通?”

  银河干笑:“没了,都想通了。”

  江雨道:“那你该可以回去休息了吧?三更都快过了。”

  银河道:“姑娘先走一步,我还想跟你大哥聊聊。”

  江雨本想带他去寝房,然后还可以跟他多聊些话题,然而他却不解风情,拿了大哥挡在前头,眼看大哥没有离开意思,自己也不好意思再留下了,只好先行告退,不怎么甘心地走了。

  此时江南才问:“银少侠你现在可以说出重要关键了?”

  显然他早已知道银河有意支开江雨。

  银河也不再兜圈子,说道:“事实上,伤你的银弩是用手发出的,若用铜盒,早已射入你体内。”

  江南惊诧:“那又会是谁?”

  “段平。”银河简短回答。

  “是他?”江南脸色大变:“怎会是他?”

  银河道:“首先他躲在门墙后,先发弩射中你爹,然后赶来救人,你不觉得他掠出的方向,和第一支银弩差不了多少?”

  江南回忆,虽不大确定段平出现方向,仍可感觉他从大门附近赶来营救江西。

  他道:“该是如此,是他救了江西。”

  银河道:“他只想救江西一人,突又听到江西要他救你和你爹,甚至江雨,他只好转身扑向你,在转身之际暗中将银弩射出,然后赶去救江雨。”

  他拿出铜盒,往地上比去,手指一按,银弩射出,硬将石板射穿三四寸,说道:“硬石板都挨不了这弩盒威力,若用它打在你身上,早该穿肠破肚了,而当时只有段平是在你后面。”

  江南越听越惊心:“若真是他,那他所为何来?”

  银河摇头:“这我就不得而知了。”

  “你是如何怀疑他?”

  “在替你治伤之后,他不该替你解去药物,那只有解药才有如此快速神效,再来即是切开你伤口之后。”

  江南道:“他既然想灭江家,为何又救了江西?”

  银河道:“这恐怕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江南道:“既然知他涉嫌,该如何对付他?”

  银河道:“这由我来,你伤势未复原,跟他争斗无效,我暗中探查他,说不定会有更大发现。”

  江南轻轻一叹:“也只好如此了,没想到他一表人材,却会做出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银河也轻叹不已,若银弩凶手真是段平,那自己大哥可能在他手中,岂可轻举妄动?

  夜色已深,银河送江南回房,自己却是如何也睡不着,不禁走出城堡,往对面高峰行去。

  弦月如雪,银白透亮,照得云层如轻浪般,卷白浮沉于山峦高峰之中。

  银河登高一望,万里银光一泻无际,不禁豪气大发,想长啸发泄多日闷气,却又怕深夜啸声惊动人家,只好作罢,他默然登上高峰,心思不断计划,该如何对付段平。

  行之不久,他忽然发现有谈笑声传来,惊奇之下已潜了过去,

  那是峰顶一处面崖地,江西和段平两人相拥,坐在那里赏月,笑声正是他俩调情所发出。

  银河持之以礼,不愿走近,绕过另一头,独自沉思。

  段平则搂着江西,蜜意甚浓:“小西,我们结婚吧?”

  江西晕红着脸,一双眼睛闭得紧紧,陶醉在爱情之中,对于段平所言,也未置可否,只是淡淡轻笑。

  “小西,自从第一眼瞧见你之后,我的心永远忘不了你了……”

  “我知道……”

  “我想跟你长相厮守……”

  “……嗯……”江西淡笑。

  段平靠得更近,搂得更紧:“我要你……要跟你结婚……你嫁给我吧……”

  不等江西回答,忍不了江西双唇诱惑,段平已紧紧吻向她,两人缠绵纠搂成一团,如蛇般、如线般难分难解。

  他猛亲,衣衫猛褪,那晶洁的胸脯竟是如此娇嫩而迷人,段平两眼如贪狼,想一口把它吃下。江西呻吟声更急,整个人已淡淡抽搞,段平欲火难熬,又想把她全身剥光以逞兽欲。

  一声鸟呜传来,又尖又刺耳,终将两人给惊醒。

  江西赶忙抓起衣衫,急道:“段公子,不可如此……”她不知自己为何如此放荡,敢在孤山野岭上做这种事,不禁嫩脸更红了。

  段平暗自叫声扫兴,仍自沉迷爱欲中,浓情蜜意说道:“小西没关系……我会娶你的……”又想抱向江西。

  江西急忙闪开:“段公子不可如此,我爹刚刚去世不久,我不能……”

  段平看她如此认真,心知无法说动她了,遂也歉声道:“对不起,我一时沉溺太深了,害着你没有?”

  江西看他也清醒过来,这才放心,柔情一笑:“没关系,刚才我好怕喔……”

  “对不起,是我的错……”

  段平在她额头上亲了一下,两人也就释怀了,相视含情谈笑不已。

  江西很快将衣衫穿妥,含笑道:“已经快四更了,我们回去吧?”

  “随你。”

  两人亲呢一阵,才相拥依偎行往回路。

  随着两人离去,银河从黑暗中走出,轻轻一叹,往手中夜莺鸟看去,哑然一笑:“鸟儿,苦了你。”

  随手放开,夜莺振翅飞去,却再也不敢乱叫。

  原来方才银河听及段平淫乱笑声,心知他将干坏事,又不愿惊动他,遂暗中抓来夜莺,用力一捏,夜莺沉痛尖叫,倒把两人给惊醒过来,阻止了一件悲事发生。

  沉默中,他也走下山峰,回堡休息。一觉起来,已日上三竿。

  江雨早就等候多时,见他起来,逗笑道:“银大哥你睡过头了,人都快走光罗!”

  银河不解:“谁走光了?”

  江雨轻笑道:“先是段公子留书不告而别,随后大姊前去找人,后来大哥也去找姊姊,我看你也会去找人……”

  话未说完,银河怔诧:“段平走了!”

  江雨觉得奇怪,他为何特别关心段平,只问他的消息?她仍点头说道:“早走了,也不知为什么,听姊姊说是大哥回来,又有您替大哥治伤,他出门太久,也该回家,所以就走了,不过我看他八成是面子挂不住,医不了哥哥疑难杂症才走人。”

  她当然不知段平另有其事。

  银河暗道:“他仍旧起了疑心,先走一步,得赶快把他找到,否则将前功尽弃。”

  他道:“小妹你先看家,我得找到你大哥,他的伤不宜太劳累,我先走了。”

  不等江雨回答,他已快步转向回廊。

  江雨一时愣在那里,待想起要追人,早已不见银可踪迹,嗔噘着嘴:“怎么搞的?一大早起来,大家好像中了邪一般,全往外头跑?”

  自己想追,又怕家中无人,只好认命地待在家里。

  银河追往山下,已见得江南走回,他很快迎上去。

  江南见着银河,急忙说道:“段平走了。”

  银河道:“追着没有?”

  “没有,他走得甚是突然,若非江西哭了,我还不知道他已走了,唉!江西却一直说是她得罪了段平,谁又知道如何得罪他?”

  银河心知江西必定为昨晚之事而自责,说道:“你告诉她有关段平的事没有?”

  “没有,为了保密,我觉得还是不说好。”

  银河道:“如今段平已走了,也无须再对江西保密,这样反而害了她,倒不如让她知道来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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