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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八


  怨春感激迎向那女子:“恨秋妹,多谢了。”

  那叫恨秋者见她平安无事,这才有了笑意:“快起来迎敌。”

  拉她起来,两人又扑向另五名缠斗向展天的剑手。

  那五名剑手眼见同伴死去,个个两眼尽赤,悲愤填膺,也不想活了。三人两鞭硬缠往向展天,任他甩劈不松手,另两名却寻着机会猛刺向展天背部。

  眼看就要把他剌穿当场,岂知利剑迎背,叭然一响,竟如刺在硬石上。

  原来向展天背部曾被父亲划下血沟,虽已全愈,却时常作痛,十分难受,尤其双手往后拦举之时,更是难受。和向展文商量之下,决定装上软甲铁,自可不必顾及背部,待到伤势好时再拆下,没想到却因此救了他一命。

  长剑猛刺不下,向展天双手反劈两人胸口,打得两人暴吐鲜血。两人仍不罢手,再尽全力猛砸剑柄,硬将利剑再刺背脊,任那软甲铁承得了一击,却承不了再击,剑尖已刺穿软甲铁,扎中向展天背脊,痛得他冷汗直冒,往前扑去。幸好两把剑剑身较厚,无全部穿透软甲铁,否则向展天又得毙命了。

  此时怨春,恨秋及时赶来,两人各出双掌,击向剑手脑袋,打得头骨碎裂,当场毙命。

  剩下三人死缠向展天,早已身负重伤,眼看已无力再战,只好各尽最后一口气死拚,一名剑手张牙猛咬,硬是咬下向展天左腿一块肉,方被击毙,其余两人则已胸骨碎烂而死。

  向展天被几具尸体压在地上,满身是血,惊心之中,暗呼好险,也拨开尸体,慢慢爬起,想办法弄掉背后双剑,更是惊心不已,若他知道这九名剑手如此拚命,他再也不敢一人硬闯了。

  怨春和恨秋已掠往江南兄妹,一时情势又改观,兄妹三人已陷入苦战。

  江南见及三人武功不但诡异,而且十分不易对付,只好联合妹妹以守为攻,先隐住阵脚再说。

  江东见状,心知若再拖下去,可能不利于自己,遂冷喝一声,短鞭扫出力道,蟠龙般威力直取那女子门面。

  那女子斗了许久,知道他内力十分高强,硬接对自己不利,遂避往左侧。

  江东眼看她避开,右掌一探佯攻其肩头。那女子自恃毒功在身,最喜欢对方空掌迎来,身形不变,右手急忙抓扣江东左手,心想只要沾上些许,肌肤自能毒死他。

  岂知江东另有阴谋,眼看她不动身,赶忙收回左手,凌空掠过她头顶,直往那三名女子扑来。

  那女子忽然知道已上当,眼看江东已快冲至三名女子背面,赶忙喝吼:“快用毒!”自己也飞扑追去。

  江东抢得先机,一掌打向恨秋背心,将她击退丈余远,恨秋当场喷血,遥遥欲坠。

  江东急喝:“雨儿快走……”暗劲送出,将江雨逼退数尺,短鞭一抽,打中青衣女子背脊,她唉叫一声,右手反扣江东左大腿,人也向左偏去。

  江东被抓,顿觉肌肉辣疼,心知有毒,马上扣抓,硬将左腿肌肤撕下近一个巴掌大肉片,瞧得江西泪流不止,直呼爹爹。

  后面赶来女子一掌又打向江东背部,逼得他喷血前仰。

  江南见状,双目尽赤,急叫爹,想扑前救人,却被那女子拦下,一掌又逼了回来。

  那女子冷喝:“快追那丫头!”

  受伤的恨秋虽是鲜血狂吐,此时也硬撑身子,再拦江雨。

  江雨从小至今哪见过如此血淋淋场面,整个人早已吓得魂失魄散,满脸泪水,眼看又有人拦来,吓得哭声大起,金剑乱砍。

  然而方才受江东抽鞭女子,方才吃了不少江雨手中金剑之亏,此时更不放过她,迎身即凌空飞起,正取江雨背心。

  江东乍见,爱女心切,没命吼叫:“你敢……”猛冲而起,直撞那女子。

  黑暗中猝有一道银光射来,快逾流光,直取江东背脊。

  银光来得好快,一闪即没,射中江东背心,露出两寸银白箭尾,江东闷哼,人已栽倒落地。

  江南、江西见状,哪还顾得自己,急呼父亲,双双没命扑了过去。

  较高女子登时凝运真气又劈拦两人。江西见状,不得不牺牲自己,以让哥哥能救人,是以狠命地持剑刺撞那女子。

  较高女子冷笑,正要以毒掌置她于死命。忽有一道白影闪来,直罩那女子,身手竟高得出奇,一掌将那女子给逼退。

  江西见着此人年轻俊美,又逼退那女人,定非敌人,心情一松,急叫:“快救我爹他们!”

  那白衣男子当下追往江南,准备救人。

  岂知又有一道银光涌射江南背面,血取命门部位,江南哪知后头有暗器,闷哼一声已栽倒。

  那男子想救已是不及,只好反切恨秋及那名攻往江雨的女子。

  江雨见着哥哥及父亲双双中箭,已然恸哭失心,切叫哥哥、爹爹,顾不得自己,没命冲来。

  江西更是悲切,跌撞扑去,泪水早已涌满脸眸:“快救我哥啊……”

  那男子逼退恨秋和青衣女子,正想反身救人。

  那较高女子已掠身抓抱江西,手指江南喝道:“抓人,撤退……”已先掠退。

  那男子眼看江西被抓,更是心急,迫退怨春,赶忙追往江西,想截住她。

  怨春、恨秋伤势颇重,无力抓人,只剩青衣女子抓起江南,和怨春、恨秋已退出三江堡。

  江雨则抱起父亲,伤心欲绝:“爹您不能死啊!爹您醒醒……醒醒啊……”泪流不止。

  江东慢慢张开眼眸,见着爱女,露出一丝笑容,想伸手抚爱女脸颊已无力气。

  江雨见状更是悲切:“爹你振作点!我这就替您疗伤……”想放下父亲,找寻治伤药物。

  “不必了……雨儿……”

  江雨见父亲开口,却又不忍放下他,深怕这一放手,父亲即会离她远去,抱得更紧,泪水更流:“爹您千万不能走……千万别丢下我啊……”

  江东勉强再挤出笑容,硬将右手仲起,抹向江雨洞痕:“……雨儿……别哭……爹辜负……你了……”

  “爹您不能走,雨儿须要您啊……”

  江东奈不住女儿哭声,眼角也渗下泪珠,气息更加微弱了。

  江雨悲恸不已,猛摇着父亲,切急哀嚎:“爹您醒醒,雨儿要您啊……”

  江东挤出最后一丝笑容:“……去找……银……河……”

  说完嘴角渗出血迹,已咽下最后一口气,他仍如此不舍地瞧着女儿,想替她分忧却如此之难,连那泪珠儿都无法替她拭去,右手渐渐地垂了下来。

  江雨丧亲之恸,泣不成声,涕泪纵流:“爹您不能走啊……您走了留下雨儿怎么办……你快醒醒,醒醒…”

  摇着、抖着,父亲终究留着那抹最后残笑。那如此熟悉的笑容,此时看来却如此悲哀而无奈,充满亲情双手,竟也渐渐地冷了。

  江雨奈不了心头悲切已昏死过去。

  圆月仍圆,却感受不出世间悲哀,仍吐寒光。

  那寒鸦竟也哑哑悲泣着。

  向展天一直立在当场,若此时一剑刺来,必能将江雨刺死当场,他却没出手,甚至一步也未移动。他只想打倒三江门,征服这群人,根本不想夺人性命,然而却弄成如此悲剧,这并非他所愿,又岂能再向一名无法还手的小女孩出手?

  他也不知自己该不该来,胜利的代价却是如此沉重,如此悲哀。轻轻一叹,他也举起沉重步伐,慢步离去。

  寒夜中,只留下一名孤女,几具尸体。

  不知过了多久,寒月已沉。

  东方渐渐升起红光,江雨方自醒来,瞧及父亲遗体,不禁又悲切恸哭,好不容易强忍下来,才慰到入土为安。此时已无人在旁,只好自己动手,先到后山找处灵秀之地,抽出金剑挖了十个坑,然后将父亲及九名剑手遗体一一扶来葬去,再立石为碑,依姓名刻在碑上。随后找些线香、冥纸焚烧膜拜,悲从中来又泣不成声。

  直到香火将熄,江雨勉强打起精神,抹去泪痕:“爹,女儿一定会替你报仇,您安息吧!”

  再三膜拜,方自起身,握着那把几寸长银弩,更是怒火中烧:“不管你在天崖海角,我都会把你挖出来碎尸万段。”

  握紧那支杀死他爹银弩,她已向天诅咒,不杀此人誓不苟活,这才将银弩小心藏妥,呆坐当场,心想大哥大姊已被逮,不知下落何方。那名白衣人似否也将大哥、大姊救了回来?不过她想希望不大,现已近黄昏,两人要是脱险,该会赶回来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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