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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三七


  向展文含笑:“若拿不下,就算练功,你连全身而退的信心都没有?”

  向展天忽而爽朗大笑:“谁说的,菩提八掌威力岂是三江门那些老头斗得过的?保证打得他们落花流水。”

  向展文陪笑道:“有此信心,我也替你高兴。”

  向展天忽又想到什么:“可是这菩提八掌仍有解法,练起来未免泄气。”

  向展文含笑:“哥有所不知,招式因人而异,再复杂厉害的招式,摆在桌上来解,总是有漏洞,但若你练得熟,功力强过对方,就算他知道解法,也未必能奏效。又如一剑直直刺出,你知道用铁板即能挡下,这是解招,可是那人刺得又快又急,你来不及拿铁板去挡,照样会失手,所以解招简单说起来是在抢先机。如果你又远抢在他前头,那解招也就没用了。何况菩提八掌后四招到目前还无人能解,大哥为此是白担心了。”

  向展天这才又信心大增:“怎么把后边招式给忘了,若学得它,看那什么战神银河,照样把他打成战败之神!”

  想着可把银河打败,他更是得意非常,眼看还有十天,赶着想练第五招“菩提渡佛门”,招式更霸道,足可杀尽恶魔,替他超生,渡进佛门。

  然而此招倍加难悟,兄弟俩不得不更下百倍功夫。

  八月中秋,月圆时。

  圆月如水,轻泻银光,蒙向大地,秀着幽静清美。

  三江堡自白天贺客盈门,及至傍晚皆已走个精光,他们知道门主在今夜,必定和家人宁静渡过中秋佳节,是以不便打扰,及早走了。

  江东和家人及三江阵的九名高手皆围在前院天井,各置桌椅赏明月。

  初更天,明月斜挂天际,又大又圆,似吐露笑靥,迎向众人。

  江雨自是高兴非常:“爹,以前您每次中秋月圆皆会唱歌曲,还闻声起舞,现在怎么没了?”

  江东呵呵笑道:“你都长得那么大了,爹怎还好意思耍给你看?现在该换你们耍啦!”

  江西笑道:“小妹长鞭练得不错,耍起来必定好看极了。”

  江雨嗔笑道:“才不呢!大姊比我厉害多了,该你耍才对。”

  江南凑趣道:“小妹耍才对,我们都长大了,只有小孩才有权利。”

  江雨白眼道:“谁规定如此,爹以前还不是耍了?何况我也长大,十六……七岁,快要十八岁了。”

  江西笑道:“你才十六岁多三个月,哪来十八岁?”

  江雨嗔叫:“看起来像嘛!姊最坏,老拆人家台子。”

  江西笑道:“那可是你自己撒蔬,罚你耍一趟鞭法,否则就唱一曲。”

  “耍就耍嘛!”江雨翻了白眼,走出去,抓下腰际长鞭,叭叭耍了几响,已呵呵笑道:“耍完啦!”

  江西笑道:“这么快?!”

  江雨贼样道:“难道要我把你们耍得更久些?”鞭子又叭了几响,十分刺耳,她笑声更弄人。

  江西急叫:“别耍啦!我宁可静静地赏月,听你一耍,情绪都没了。”

  江雨这才得意地走回来:“对嘛!赏月本就静静地赏,只有你兴趣特别大,要听我鞭声。”

  江西笑骂:“谁像你,耍赖皮。”

  “我就耍,你拿我怎么样?”

  “我揍你!”

  江西也不放过她,起身追逐,引来众人笑声不断,好一幅天伦图。

  然而他们却想也没想到,危机已逼向他们。

  已近二更。

  圆月更圆,更亮,却更冷。

  向展天竟然单枪匹马潜伏于庐山脚下,他一身黑衣,十分劲朗,手握长剑,一副征战沙场老将模样。

  他看看天色,二更已差不多,那蒙面女子还不来,暗自冷笑:“莫非她怕了?”

  他决定自己闯,正如弟弟所言,打不过对方,全身而退也无问题。何况练了绝招,不找对手试试,实是不怎么甘心。

  心意已定,当下潜往山岭,准备突袭。

  三江堡外,一片松林,忽而无风自动,飞起几只寒鸦,飞掠苍穹,哑哑悲叫。

  江东神色一凛,暗道:“寒鸦悲呜,不是好兆头……”

  他方有反应,那几名跟随他身边老剑手已能会意。已有三名藉着赏月之态,渐渐移往堡墙,还故意追逐,掠向墙顶,四下瞧去,一片松林安静如初,瞧不出异处,正想返回禀报。

  向展天早已躲在暗处,他本想暗中行事,忽而觉得不如硬闯来得过瘾,也好让对方心服口服。眼看三人想退回去,当下将面巾罩在脸部,大喝一声,以剑化掌,一出招就是菩提八掌,闪冲三人。

  三人眼看有人偷袭,快捷化开三角,随身长剑封向那人。剑方出手,来人已至,锵然一响,竟被震得虎口生疼,长剑差点脱手飞出,三人更被来人冲势逼落墙面,跌步三四尺,甚是惊心对手力道之强。

  向展天一剑迫退三人,信心大增,哈哈大笑,凌空冲扑而下,长剑噬如灵蛇,全往三人要害刺走,迫得三人手忙脚乱。

  此时江东、江南、江西、江雨已知有变,机警起身,准备迎敌。而那剩下六名剑手也已扑身上去,六长剑,三短鞭尽展,密密层层裹住向展天。

  江雨甚是嗔怒:“这家伙该死,什么时候不来,却在中秋夜前来送死,真杀风景。”

  江东道:“那人武功不错,不知是何来历?”

  江南道:“恐怕是认识者,否则何须蒙脸?”

  江雨道:“我去摘下他面巾,看他有何脸见人!”

  看爹未出言喝止,抽出断虹金剑,赶了过去。

  向展天以一敌九,负担自是沉重,又以剑化掌,威力大打折扣,一时也被逼得难以脱身。

  江雨奔来,轻喝一声:“让我来!”腾身掠往剑阵,剑手立即腾出空位,她补了进来,金剑已快捷砍住向展天。

  向展天不知她手上金剑能断金削铁,冷笑一声:“来一个,死一个!”利剑往她即劈。

  他以为既使未能劈断,也该把她震得虎口生疼,短剑飞出,然而双剑一触,锵然一响,自己长剑竟被切成两段,他大喊不妙。江雨冷笑方起,一剑已划向他胸口,他急忙躲闪,仍被划破三寸伤口,恨得他咬牙切齿。

  “你敢耍诈?别怪我不客气了!”

  向展天怒气大发,断剑猛抛江雨,被架开,双手猛展菩提八掌,啸风乍起,扫得众人脸耳生疼。那掌劲旋后劈来,全落于江雨身上,叭然一响,江雨如断线风筝倒摔而退,屁股如打水漂般连蹬四五次方自落地,幸好掌力被九名剑手封去不少,否则她得当场重伤吐血,饶是如此,也吓得她脸包发白,臀部疼痛不已。

  向展天一招得手,挟以万钧气势又扫退两人,猖狂得哈哈大笑。

  江东见他出招,甚是惊讶:“会是菩提八掌?!”哪敢坐看青天,赶忙掠身追来,免得手下有所失闪。

  然而他方自掠于半空中,暗处又射来一道青影,直扑江东,另有三道青影则取往剑阵及江南、江西等人。

  向展天见状,哈哈大笑:“来了也好,省了大爷不少功夫。”双掌劲吐,又击退一名剑手。

  领头一名女子喝道:“一个也不许走脱!”她已一掌打向江东胸口。

  江东平日已少用兵刃,此时也不得不抽鞭迎敌,短鞭一抽,卷向那女子手腕。那女子冷笑,腕脉一翻,硬是将短鞭给抓在手中。手掌微麻,不得不佩服江东功力深厚。

  江东更是惊诧,那女子武功竟如此之高,一招便能抓住自己鞭子,虽是未曾料及她敢抓鞭子而被抓着,然而这份功力,江湖中已没几人,她到底是准?

  眼看自己将被拖往地面,猛抖神功,力传鞭尾,已把她右手震开,赫然发现鞭尾被她握过之处已蚀去大半,他更是吃惊不已:“你用毒?”

  那女子冷笑:“有何不可?”双掌连劈,又自迎面攻来。

  江东知晓他能用毒之后,已不敢近身相搏,只能以短鞭迎敌,一时也陷入胶着状态。

  江南和江西则迎战另一名青衣女子,江雨眼看来了不少人,顾不得臀部疼痛,赶忙抓剑迎向哥哥,以三敌一,硬吃那名女子。

  最可怜乃是九名剑手,只向展天一人已是难以对付,现在又多两名女子,实是不易对付。眼看剑阵招式施展受阻,引导者不由吼道:“拚了!”只见得他奋不顾身冲向一名女子背面。

  那女子冷喝,反手一掌将他打飞空中,他闷哼一声,其势未变,猝然使出千斤坠又再猛撞下来,其势已经够快,突然又有两条长鞭卷向他左右脚腕,甩飞链般把他甩往地面,那速度又快了数倍,这原是他们拚命招式,情急之下只好用上。

  那女子本是自信等待,再送他一掌也就了事。岂知他速度突然增快,想应付已嫌过慢,四边又是利剑,退去不易,只好硬撑,反掌打出。唉呀一声,右掌已被划伤,急得她使出毒功,迎面打出沙状东西,罩往那人门面。

  沙物罩面而来,那人竟狠心不避,硬被罩中。沙如尖针刺入肉中,痛得他唉痛惨叫,整张脸已化成血堆,那把利剑始终不肯罢手,硬是刺中女子左大腿,自己也一命呜呼。

  那女子闷哼,已然跪了下来,长剑刺得不浅,使她一时难以支撑。

  另一名女子见状急道:“怨春,你怎么了?”

  那怨备道:“没关系,还挺得住。”双掌又想迎敌,然而剑手个个经验老道,看她受伤,岂能放过,又欺来三人,剑如毒蛇,全往怨春背脊要害刺去。

  那另一名女子见状,岂能甘心见着怨春死于剑下,怒斥一声,双掌泛起淡青,十指如勾,扑向那一名攻击怨春剑手。

  只见得掌势如电,闪将即至,硬是抓碎一名剑手脑袋,血浆溢出,变得碧黑。另一掌抓向一名剑手肩头,他唉叫一声,脸已曲扭,变得青黑,当场毙命。

  剩下一名剑手见状,吓得失了心,他哪曾见过如此霸道毒药,然而只这一失心,怨春已抽出腰中长剑,反刺他肚皮,一剑穿背,他也呜呼哀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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