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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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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平脚下轻滑,人又游出三尺之外,他回身一挥掌,掌势平平,无风无劲。 不知死活的白无常,踏进一步,刚好自己送上前去,被穿云掌击个正着,人如摔门板,砰的往后摔去。 黑无常大吼:“阿弟!” 人已欺身朴向四平。 三宝掠身而上,迎住黑无常,口中谑笑道:“哎呀!老相好,人怎么可以移情别恋追我弟弟,这是很没礼貌的,你知道吗?” 此时,四平已经再度和甫自地上爬起来的白无常缠斗在一起。 黑无常心急自家兄弟,他劈出一掌,飞起一脚,一招二式,逼退三宝,口中忽地尖声怪叫。 黑无常的叫声,尖细凄厉,使得人心烦乱.神志昏沉。 白无常在这叫声起时,已趁着四平身手一空脱开攻击,纵身与黑无常会合。 黑白两无常,并肩怪叫,在尖细的声音中,断断续续夹有吱吱唔唔的叫声。 小赌尚不觉如何,三宝和四平两人,听得尖声已是茫然,又被那一声一顿的吱吱……唔唔,顿得两眼直冒金星,一颗心仿佛也随着要自胸口中跳出。 海无烟大惊道:“夺魄鬼夺魄啸!” 小赌茫然道:“什么是夺魄鬼啸?” 海无烟没有答话,他深吸口气,蓦然仰天长啸。 啸声如老龙吟空,浑厚宏亮,袅袅盘旋入空,搅散原本尖细顿喝的鬼叫声。 小赌这才搞清楚,原来海无烟正在用内力拼斗黄河双妖。 三宝和四平,被海无烟这一啸声震醒,急忙运功,总算抗住黄河双妖的鬼叫。 不一会儿,海无烟的啸声渐弱,他额上微微见汗,看来他的内力,较之黄河双妖联手稍逊一筹。 小赌见状,双手握连,置于丹田处,只见他微微仰首,眼睑半合,目注蓝天,纯稚的娃娃脸上,突然出现港湛神光,仿佛神殿上一尊有道神佛。 蓦地—— 一声梵唱出自小赌口中,庄严肃穆的声音,就像来自天际的佛吟,圣洁无阻,直入人心,使人心甘情愿拋去一身罪孽,追随我佛寻求一世祥和。 海无烟自小赌梵唱出口,即收去啸声,在小赌肃穆的梵唱中,平静的调息内力。 他觉得自已体内调息奔流的内力,竟能应合着小赌这声梵唱,澎湃的流转于四肢百骸,穿行于体内各大经脉穴道。 如果他的内力是水流,那么小赌的梵唱,就是指引着水流去向的引道。 “哇!” 一声惨号,惊醒运功中的各人。 此时的黄河双妖,七孔流血,手指着小赌,缓缓倒地。 黑无常犹挣扎着说道:“佛……佛……”可惜他再也说不完,终于倒地气绝。 三宝叫道:“哇塞塞!小赌,你好厉害,是怎么杀死这两个僵尸?” 小赌道:“是他们害死自己的。” 众人不解地望着小赌。 小赌解释道:“刚才我那声梵唱,是曾爷爷晚年闭关悟出的佛门绝学,叫释佛梵吟,是佛学正道,以内力吟出,专克种种邪魔歪法,或像黄河双妖所命名那一类的魔叫、鬼叫,黄河双妖的鬼叫,叫不过佛吟,于是魔功反侵害自己,就被毙死。” 四平有趣道:“这不就成了名符其实的走火入魔!” 小赌笑道:“本来就是。” 海无烟道:“原来是你曾祖的绝学,难怪我觉得调息时,颇能与梵唱相应和。” 小赌奇道:“有这回事?曾爷爷书里倒是没提。” 三宝笑道:“大概任老爷爷也不知道吧!” 小赌想道:“嗯,有可能。” 众人嘻笑一阵,四平才问道:“小赌,黄河双妖就丢在这里?” 小赌询问地看着海无烟。 海无烟道:“随他去吧,江湖中人,本就该随时准备天葬。” 小赌点点头,一眼看到插在地上的招魂幡,几个血红大字随风翻飞,甚是碍眼。 于是,他手往胯上皮囊一抹,一团闪亮四射的幽冥之光迸现,顺着招魂幡一滑,滴溜溜转回小赌胯上皮囊。 “卡!” 一阵凤过,招魂幡竟已被切的粉碎,散落一地,白色幡布,像风中落叶般,被吹得四下分散。 小赌这才满意地点头道:“走吧!” 四人四骑,越过黄河双妖的尸体,径自放蹄而去。 绿柳村,只是个小的不起眼的小小村子。 真个儿是其貌不扬,地处偏僻,不折不扣,名符其实穷乡陋野。 二、三十户人家,疏疏落落地倚坡而筑,一式的竹篱茅舍,连间砖瓦房也看不见,更别提什么绿柳垂悬,风中柳絮是啥光景。 也不知道这个村子是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在什么样的抉择下,取了这么一个充满绿意的村名。 或许,这里确晕曾经有过花花绿绿的柳树成群,随风招摇那种盛况吧! 只是风水轮流转,水去柳枯,早在数十年前,绿柳村就已经渡过了拥有绿柳的最后一夜。 若不是海无烟说,会错宿头,若不是小赌他们全在马背上颠簸的不成人形,否则小赌才不会想到在这么一个鸟不生蛋,狗不拉屎的地方停留。 这村里,唯一的休息处,是间没有招牌的黑店,不但是客栈,也是饭店。 低低的屋顶,二张方桌,一小间通铺。 即使点上一盏油灯,也被低矮的屋顶压得昏暗,如此的店,不是黑店也是黑店了。 小赌憋在小店里,嚼着高龄九十的豆干,喝着发酵过头的酒,好不痛苦。 没办法嘛!小地方能有老豆干和酸酒,已经很不错了,不然,你想怎么样? 其实,夜已经很深了! 可是小赌却被通铺上的跳蚤咬醒,只好爬起来,叫醒睡在两张方桌搭做的床板上的小二。 拆了小二的床,小赌看着豆大的灯火,喝着无聊的酸酒。 而小二也挺能随遇而安,就尽职地趴在窄窄的柜台上,继续他和周公他女儿的约会。 荒山野店,半夜时分。 冬眠中的大小昆虫,大概都睡过了头,所以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丝虫声。 小赌双耳忽然一动,他依旧啜着一路差差差到底的发酵酒。 寂寂的夜,隐约传来蹒跚的步履声。 来人,已经很疲倦了! “砰砰砰……” 不知他怎么知道这里是他今夜休憩的地方? 小赌暗想:“也许是老地头吧!” 小二呼的弹起,看看小赌。 此时,再度传来敲门的声音。 “谁呀?” 小二揉着惺忪的睡眼,扬声自柜台后走出。 “住店的。” 小二拉开摇摇欲坠的大门,道:“客官,怎么如此晚了还赶路呀!” “没办法,路上些事担搁,谁知直到现在才进村子。” “你快里面请吧!要不要来点吃的?” “如果方便的话,我是还没吃晚饭。” “没有问题,咱们小店里,常有些错过宿头的客人进来,老板就吩咐不要熄了灶火,好给赶路的客人方便。” “就麻烦你啦!小二哥!” “哪儿的话,不用客气。” 小二转身进入另一间,更小更暗的伙房去。 听到两人的对话,小赌打心眼里感动舒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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