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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三


  人少势弱的在拉拢人手,企图结盟以壮大实力。

  势均力敌者,则在施展各种阴谋暗杀手段,以消灭对方力量,以增大已方劫嫖时的成功机率。

  那块镖银就像块肉骨头,引来了一群野狗争食,骨头尚未到嘴,争食者已开始狗咬狗了。

  谣言满天飞,自中都至南京,沿途出现了许多企图不明的人物。

  沈野目前的声咸,升上了三+三天,已名列风云榜人物,成为各方瞩目的焦点。

  有些人希望拉拢他,以增强声势。

  有些人则企图铲除他、以减少一个可怕的竞争者。

  “当有人到平安宾馆找他时,他己结帐离店四天了。连与他走得较近的酒狂、疫魔夫妇筹亦不知去向。

  最高兴的,莫过于店东胖弥勒,总算将沈野这个瘟神送走了,希望他走得越远越好,走了就别回来。

  自从他住过来之后,天天耽惊受怕,肚围整整细了一圈,长此以往,如何是好,这下可松了口气,真是阿弥陀佛。

  这一夭,平安宾馆住进了三名旅客,流水簿上登记的是王云、王雷风,唐汉生。他们不是一起的,前面人是早一个时辰落店的。

  唐汉生是一个身材魁梧,面貌威严的四旬大汉,全身充满江湖闯道者的气息。

  落店不到二个时辰,店伙便在外面叩门。

  “进来!”正在品茗的唐汉生说。

  门开处,店伙身后站着本地的名武师王家英。

  “果然是唐大侠侠驾光临,还记得小弟王家英吗?”王家英笑吟吟地入室,抱拳施礼状极亲热。

  “原来是断魂枪王兄。”唐汉生颇感意外,离座行礼欣然迎客:“请坐。哦!王兄不是也来落店的吧?”

  “兄弟三年前即在本府落脚,现在设舍授徒混日子。”王家英在对面落座:“开封一别,转瞬四载,唐兄一向可好?”

  “托福托福,混得还算如意……”

  两人寒喧片刻,谈得最近江湖发生的事。

  “唐兄此次来南京,是路过呢?抑或是专程来办事?”

  “兄弟自关中来,转到武昌耽搁了将近半年。”唐汉生谈到此行目的:“这就难备返回沂水,途经贵地,事先不知王兄落脚本地,不曾拜往,恕罪恕罪。”

  “好说好说。呵呵!唐大侠号称天王刀,名列天下九大高手第五位,也难怪贵人多忘事啦!”

  “王兄见笑了,什么天下九大高手第五,骗骗外行人浪得虚名而已。

  王兄,这间客店是怎么一回事?店伙紧张兮兮,不时有不明身份的人虎视眈眈,遭了什么祸事?”

  “唐兄所住这间上房,曾经住了一位姓沉名野的人,是个凶犯。”断魂枪王家英轻描淡写地说:“这人五天前才结账离店,官府虽想捉拿他,但因没有直接证据,所以暗中监视他。

  哦!唐兄到关中,莫非与神鞭蔡加义盘桓?他是当地的豪强,多年没听说过他老兄的消息了。”

  “你再也听不到他的消息了。”天王刀摇头苦笑。

  “什么?他老兄……”

  “去年端午前,死了。”

  “哎呀!他……”

  “他参加了关中三十六骑的组织,在青浦渡口被报应使者屠杀殆尽。王兄该听说过报应使者的传说吧?”

  “听说过。”

  断魂枪王家英脸色一变:“江湖上最神秘、最可怕的超级杀手,专门替人复仇的血腥杀手。”

  第十二章 逼讯美少妇

  “对!这个人到底是何来路,谁也不知道。江湖朋友曾经设法找寻,但从来就没有人成功过。

  哦!你说上房间,曾经住了一个叫沈野的凶犯?”

  “是的。”

  “犯的案是……”

  “据说他曾夜入下关渡口集杀死翠竹寺的无尘住持,劫走一些金银,并先后两次夜入下江船行勒索并放火烧船。”

  “这位沈野是何长相?多大年纪?”

  “是个英伟的年轻人,大约二十五、六岁,经常穿一袭青衫,一副浪子混混样子。”

  “哦!兄弟在关中曾追查过关中十六骑被杀的线索,据渡口集的船夫说,那位戴银色面具的报应使者,也是一个身材壮伟的青衫人。

  王兄,你说这位沈野,会不会是……玩笑归玩笑,不会那么巧。呵呵!”

  天王刀这一笑,笑者无心,听者却心里发毛。

  “大概不会那么巧吧?”断魂枪强作镇定地说。

  “也许是的。”天王刀的语气令人混淆不清:“哦!王兄,小心邻室两位仁兄。”

  “谁?”

  “地府双魔,二十年前的血腥凶魔。”

  “唐兄认识他们?”

  “九年前曾见过他们。两人的死鱼眼,阴沉险,一身青袍,与九年前无异,只是较前苍老一些。”

  “兄弟会留心的,但愿他们不在本地作案。”断魂枪起身告辞:“旅途劳顿,不打扰你了,明天兄弟再专程前来诸驾寒舍小聚,以尽地主之谊,明天见。”

  断魂枪在经过邻房的时候,有意无意地瞥了两间客房的房门一眼,眼神中有令人难测的变化。

  不久。客店附近布下了周密的监视网。

  下江船行的东主双头蛟汪明直,在江湖上可称为大江两岸的豪强,在府城亦是有头有脸的富豪。

  当然,他另一个身份是熊耳山庄派驻南京地区的负责人,除沈野等人及风神会部分人员知道外,别人根本不知道这个秘密。

  他本人真正的宅院,是位于船行北方约五里濒河之处。除了船行的高级主事人员外,一般伙计均以为他是住在船行后面的汪家大院,而不知另有宅院。

  二更将尽。

  他的宏丽广阔宅院却静悄悄地冷寂如死城,门灯在凛冽的寒风中早就熄灭,那些密闭的门窗也透不出灯光。

  在这种大户人家的宅院内,尽管屋院的格局有一定的规格,但多少有些变化,陌生人白天进入,可能弄不清方向,不知身在何处,按理,位在内堂深院中的主人居所,外人是不易摸清的。

  一个灰影在三更起更后不久,鬼魅似地进入汪宅的东跨院。

  大冷天,宅中的巡夜人员仍不敢松懈,在中院的一棵叶已凋落的桑树下,就隐藏一个警哨,如果不移动,即使走近,也难以发现树下有人。

  这个警哨是个有经验肯负责的人,自换上来之后,一个时辰中,居然不会移动分毫,甚至连双脚也不会挪动。

  灰影贴在檐口上,以令人难以觉察的缓慢移动,蛇似的滑下檐口,滑下走廊。

  这灰影更是行家中的行家,相距在丈外隐身在要树下的警哨,竟然不曾发现入侵的灰影。

  灰影早已对汪家宅院的格局了然于胸,难怪能无声无息地直入中枢。

  警哨贴树而立,目光可以监视五丈见方的天井每一角落,任何物体移动,也难逃眼下。

  可是,就没有发现蛇一样蠕动的灰影。

  一双坚强力大无穷的大手,勒住了他的咽喉向后扳,然后是左臂一阵奇痛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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