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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可知落霞山庄在当今武林之地位?”

  “小竟不知……”

  “你对落霞山庄又知道多少?”

  “只是……只是听过名字,其它都不知……”

  司徒修剑见他一副纯朴模样,自是相信其所言,不禁更为心动。淡笑一声,道:

  “你除了‘不知’这两字外,你还能说什么?”

  小竟脸面发窘,低皮,却不知要说什么:“晚辈……晚辈不知……”

  “算啦,看你一脸茫然,准是不知所言!”司徒修剑不愿看他发窘,变了话题:

  “你只不过十七、八岁吧?”

  “晚辈十七岁……”

  “可曾拜过师承?练过武功?”

  照司徒修剑想法,他应该学过武功,否则岂会有股强大劲流?

  当时若非自己及时察觉而小力翼翼对付,右则要是不自觉受那气流反弹,说不定会当场岔气,瞧在自家弟子面前,岂非大大泄气,颜面将不保。

  然而,他又不想出当今武林谁能教出这么一位高徒?

  小竟倒是被问得莫名其妙,暗道:“我若有武功,早就大吃四海,四处发威,岂会在此当乌龟?更毋需日日被恶人揍得鼻青脸肿,这个庄主实在缺乏想象力,拜你为师不知对或错了?”

  然而,对或错,总比没有师父的好,他仍感伤应话:“小竟若有师父或武功,今日又怎会落魄于此?”

  “说的也是……”司徒修剑稍动容。

  “不失庄主收不收晚辈?”小竟感伤道:“不管如何,小竟感激您便是。”

  “为何感激?”

  “您替我治伤,我不能忘恩。”

  “倒是知恩图报之徒……”司徒修剑频频颔首,满心欢喜地问:“你是那里人?父母是谁?”

  “我是孤儿,打从娘胎出世,便没看过爹娘……”

  小竟勾起悲凄身世,不禁低着头,感伤地又道:“身世无从寻起,又怎知是那里人?只有一乡沦落一乡……”

  十几年来潦倒生涯,他几乎相信人性本恶。

  有一次,自己明明只剩三文钱,想买个包子果腹,谁知小贩硬是涨到六文钱,那模样,简直要把自己饿死才甘心。

  诸如像方才栖身在人家的屋檐下,三更半夜被打得遍体鳞伤,这种事,又何止发生千百次?

  其实,会说出口,求人收做徒弟,他也只是想碰碰运气而已,就算失败了,他也不大会吃惊,毕竟再怎么差,也不会比现在差吧!

  司徒修剑故做思量模样:“你的遭遇倒让人十分同情……”

  “不知庄主收不收?……”

  自卑心理,使小竟脑袋低得快贴及胸脯了。

  “好吧!我就破例一次,收你为徒。”

  司徒修剑不忍看下去,终也答应。

  小竟儿是一楞,还想求证:“庄主您……”

  “该叫我师父了。”司徒修剑含笑回答。

  “这……这……”

  小竟几乎听错,但“师父”两字却如此千直万确,身躯不禁抖颤,胃部生寒,不自觉软跪下来,还未叫师父,泪水涌流两行。

  多少年来无依无靠,如今却有人收容,那如遇父母,如找及家园之激情,终使他感激得涕零。

  司徒修剑安慰道:“以后要好好努力,一切以落霞山庄共荣辱,莫要辜负我对你一片关心才好。”

  “晚辈知道……”小竟竟然口吃起来。

  “该称徒弟了。”

  “呃……徒儿知道……”

  司徒修剑满意点头,复又说道:“依照惯例,凡入本门者,得从最艰苦之洒扫庭院开始,你可愿意?”

  “愿意。”

  只有要栖身之所,再苦,小竟都愿意。

  “很好,一切看你的努力了。”司徒修剑唤向家丁:“老陈,带他认识落霞山庄一切,然后分配他工作。”

  “小的自会办妥。”老陈颔首道。

  司徒修剑再向小竟寒喧几句,也已离去。

  庄主一去,众人皆散。

  落霞山庄的大门终于又回复往日清静。

  风依旧轻吹。

  八月飘花,飘花似絮,线延洒落,把芙蓉荡点缀得如痴如醉,如梦似幻。

  唯独那股酝酿已内的江湖肃杀之气,仍浓沉沉的在压着芙蓉荡,任何清风香雨都吹之不去……

  落霞山区东方山腰,筑着一间本是白墙红瓦的“烟浮小馆”,此时却因藤萝盘缠,更具古意盎然。

  名日“烟浮”,实为此处常年罩雾。

  当身入其境时,则如入云层之中,或而轻烟袅袅,或而腾掠冲飞,直若人间仙境,那股说不出朦胧之美,尤让人流连忘返。

  如此佳境又岂是常人所能伫足?

  不错,它正是司徒修剑划为禁区的最佳修身地点。

  烟浮小馆除了司徒攸剑及其独子──司徒善武,和三位爱徒之外,任何人误闯禁区,随时可能惹上杀身之祸的麻烦。

  此刻,司徒修剑和他三位徒弟,无醉、无赦、苗若烟以及儿子司徒善武,正聚于小馆内,商议要事。

  “爹,难道你不怕,小竟是陶尽门派来咱落霞山庄卧底的?”司徒善武带着排斥的语气说。

  下意识里,他习惯地拢好斜挂于左眼黑眼罩,对于失目之痛,他恨不得将陶尽门门主--冷醉陶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司徒修剑端坐于檀木雕花太师椅上,口气略为语重心长道:“善武,这有什么可怕?

  千万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当然知道,你恨不得将陶痴碎尸万段!但,这跟小竟似无重大牵连吧?”

  “可是,他来历不明……”

  “那也不能胡乱排斥。”司徒修剑道:“他的事,爹自会注意,你别老是——撞撞,别忘了,小不忍则乱大谋,右则到头来只会牺牲更多的无辜,知道吗?”

  “是……”但见父亲心意已定,司徒善武还能说什么?只能闷心闷气的,不再多吭一声。

  司徒修剑这才转向大徒弟,问道:“近日陶尽门有何消息?”

  无醉道:“他们似乎毫无举动,除了陶痴依旧大量购陶外,再无任何动态。”

  “喔?”司徒修剑沉思一会儿,道:“你们是否想过,冷醉陶购陶目的何在?”

  二徒弟无赦道:“搜购陶器,拥有称世土陶,这不是冷醉陶几近成痴的兴趣吗?”

  “没错,这是他的兴趣,否则江湖中人也不会称他为陶痴了。”司徒修剑道:“我只是要你们想想,他是否别有用心,借着购陶,暗中却进行某种阴谋,而我们却一直被蒙在鼓里。”

  “爹,你认为问题出在大批陶器上?”

  司徒善武若有所悟。

  司徒修剑点头道:“只是怀疑,目前,我们必须做此揣测,这才可防范于先,你们想想看,如他果真的在耍花样,利用那批陶土,又能耍出何花样呢?”

  一时小馆沉寂无声,这得经过详尽思考,方能找出较可位之答案。

  “师父……”

  温柔女子声音,三徒弟苗若烟开口了。

  她始终像轻烟似的,隐含着朦胧神秘之美。

  只见她缓缓的又说道:“弟子猜测,冷醉陶明里是在搜只陶器,暗地是藉陶器或陶土原料的特殊物质,拿来研究某种鲜为人知的独家秘药。”

  “你为何做此猜想?”司徒修剑问。

  “因为陶土大都黑黄,很容易混入药材之类的东西。”

  “嗯,不错,不错!”司徒修剑满意地点点头,道:“假设甚有道理,你心思越来越缜密了,实是可喜现象。”

  “多谢师父夸奖。”

  苗若烟稍窘,但心头却掩饰不了一丝喜悦之情。

  善武,你想出结果没有,爹可要考考你脑筋!”司徒修剑说道。

  “爹,孩儿认为冷醉陶暗地里偷干不法勾当,藉以谋求暴利,而他的生财器具,当然离不开那些瓶瓶罐罐!”司徒善武说的颇有自信。

  “你所说的暴利?”

  “鸦片膏不就跟陶土差不多!”

  “你抽过?”

  “呃,没有,在街上李家药铺看过。”

  “看一次就记的那么清楚?”

  “爹,你干啥追根究底,我像个吸毒者吗?”

  司徒修剑哑然失笑:“不像,别多心,爹只是关心你而已,那东西沾不得,爹只是预感,你一定会想到那儿去,果不出我所料。”

  “那我猜中了?”

  “呃,还是往其它方面多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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