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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


  洪金宝冷笑,手中两把断枪猛射过来,直钉县太爷左右腰际,硬把他夹在其中,那县太爷吓得尿湿裤子,跌坐地面,哪还敢乱动。周边陪酒女子个个脸色发青,僵在当场。

  洪金宝摆摆手:“没你们事,走吧!”

  一声令下,莺燕直若捡回小命,纷纷闪过刺客奔出曲径,猝而哇哇尖叫逃命去了。

  水榭一时只剩县太爷和洪金宝,气氛显得沉闷。

  洪金宝但见县太爷一身油肥,仍留了两撇八字胡,一副作威作福模样,心头已是恶心之极。拔下一把断枪抵住其肥厚脖子,冷声道:“实话实说,否则要你好受。”

  县太爷本是惊骇丧胆,忽见救兵赶至,胆子不由壮了许多,戾气又生:“好大胆子,竟敢夜间官府,还不束手就擒,大爷可留你一条活路,否则……”

  叭然一响,洪金宝狠狠敲他脑袋,打得他闷痛尖叫,威风又失。

  此时一群官兵举枪带剑围向水榭,洪金宝却毫不在乎,冷森说道:“叫他们退到曲径后。”

  县太爷不理,摆出不屑神情。

  洪金宝突然大吼:“瘪什么瘪!”尖枪猛刺其油肥肚子,县太爷尖叫如猪嚎,哪敢再顽抗,急急喝退士兵:“不准过来,没有命令不准过来!”

  士兵们投鼠忌器只好纷纷退去。

  洪金宝冷笑不已:“就是不信你们官家能威风到何时。说,前夜围剿慕容府的是何路人马?”

  “我不清楚……”

  洪金宝哪肯接受如此答案,长枪猝又捅向其右大腿,枪落肉穿,县太爷又是失声猪嚎,泪水直流:“我真的不知道,那夜来者直属京城,事先并未通知本府,事后也未通知!”

  “放屁!你连一点消息都没有?”

  洪金宝还想再捅,县太爷没命求饶:“我真的不知道,大概是内宫大元帅领队,那是本府事后打听的消息。”

  “内宫大元帅又是谁?”

  “我不清楚,我只是一县知县,不清楚宫中事,他大概隶属于国师喇嘛!”

  “会是三环佛陀?”洪金宝纳然不已,没想到第一个欲杀害自己的会是三环。

  猝有女人声音斥来:“胡说八道!”

  声未落,一道红影闪至,那身形好熟,洪金宝还来不及反应,红影已掠身飞人水榭,洪金宝想攻击,却已瞧清此人,惊诧叫出口:“是你?”

  来者正是妩媚动人的花贵如,她果然寻至江南,敢情仍对洪金宝情有独钟,亦或目的尚未完成,岂可半途而废。此时她并未回答洪金宝任何一句话,双目直盯县太爷:“你敢胡说,找死!”

  手中猝而翻出利刀,猛戳县太爷咽喉。其势又急又快,县太爷愣凸双眼在那里等死。

  洪金宝见状大骇,长枪猛挡过去、花贵如眼看手腕将被架,干脆换招改刺为射,只见短刀如箭直射县太爷咽喉,洪金宝更叫不好,想再拨枪扫利刀已是不及。

  只见利刀射下,县太爷连叫声都未喊出,咽喉已被刺穿,两眼更是惊骇凸大,支支吾吾想说什么,却吾出满口鲜血,霎时断气倒地,死不瞑目。

  洪金宝大怒。“你敢杀人灭口!”

  “他血口喷人本就该杀。”

  两人正在争吵,官兵发现县太爷已死,那还得了一头领猝而下令放箭,自行追杀过来。

  四面猝而射来十数枝利箭,迫得两人暂时停止吵架,旋身劈落快箭。

  花贵如突然斥喝:“大胆,还不快退下。”手抓一面金牌直逼那守卫头领:“看清楚这是什么?”

  守卫头领但见皇上御赐金牌,哪还敢顽抗,顿时下跪:“小的不知钦差大人前来,冒犯之处,罪无可恕。”

  他一下跪,数百守卫哪敢再战,纷纷下跪求饶。

  花贵如冷喝:“苏州知县胡栽国师罪行,罪大恶极,立即处死,去通知师爷暂代职务,此事不准张扬,否则一律处罚。”

  守卫传来阵阵应声。花贵如始收回金牌,目光移向洪金宝,显然蒙面的他并未瞒过花贵如,她想拉洪金宝,他却缩手,只好喝声走,先行翻向屋顶,掠身离去。

  洪金宝对她杀人灭口甚是不满,但人已死,问不出什么名堂,也就怀着兴师问罪姿态追掠过去。两人霎时走失。

  花贵如有意引导,直往那雪花庄枫林居奔去。

  洪金宝想找她算帐,可不想追丢,极力盯追。

  直到枫林居,花贵如方始放缓脚步,但觉情人仍在后头,始往里头那间木造古宅院掠去。

  厅堂依旧清幽,似随时有人照料似的,干净得一尘不染。

  花贵如掠入大厅,等候洪金宝进入,脸容已转幽怨:“怎么要走也不说一声,害我好生担心。”

  “在那种状况下,我能说什么?”瞧及床头人楚楚可怜,洪金宝不禁心软,但想及种种事情,尤其涉及慕容府之事,暗自喝声绝不能心软,冷声道:“不谈这些,你为何要杀他灭口?”

  “我哪有?”

  “没有?”洪金宝不禁火大:“我明明亲眼见着你还说没有?”

  “不是杀他灭口,而是他本就该杀!”

  “我不信,你们这班人一向诡计多端,今天要不说出一个道理,我跟你没完。”

  “谁诡计多端?”花贵如已被此话惹火:“我到处护着你,连三环国师都帮着你,你却说我们诡计多端?”

  “有目的帮忙,就是诡计。”洪金宝斥道:“任何事冲着我来就是,干嘛找人家麻烦?还抄家放火? 良心何安。”

  “你说什么?”

  “我说你们心狠手辣,连慕容一家大小都不放过。”

  “你敢含血喷人?”

  “事实俱在,你敢否认。”洪金宝斥道:“自始至终你一直都在打我宝藏主意,你以为我不知道?”

  “胡说,你胡说。”花贵如叫嚣着,但心中事却已被说中,一时不知如何应付,只能以大吼大叫来掩饰。

  洪金宝冷笑道:“你接近我,只不过是想探得宝藏,刚开始是想利用我查出慕容寒雪下落,在得知我们找出宝藏之后,又想以婚约套住我,还把我骗回京城,弄个什么驸马爷大花帽让我戴,还要我冒充成吉思汗去吓皇太后;在山中狩猎还故意安排皇上从那头来,我从这头猎去,想让我一把弓箭镇住皇上,我是镇住了,你却暗中射我马匹,叫我摔歪胡子而露了假成吉思汗行踪;就是策封殿前大将军也是你们一手策划,借着感恩要送皇上宝物,套出那宝藏在慕容府,你则称要闭关净身,其实是溜回这里探查虚实,对不对?这一切都是你双手遮天所导演,对不对?”

  “你胡说,我没有——”花贵如没想到洪金宝早了解一切,却仍默不张声让自己摆布,他未兔也太可怕了。

  洪金宝冷笑道:“受你摆布是因为喜欢你,只要你要的不过份,我都可以接受,可是,你竟然调来大军抄慕容家,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我没有——”花贵如一时难以接受,掩耳疯狂般大叫。

  洪金宝却冷眼瞄她,一道鸿沟深墙早把往日深情隔得又远又宽。

  花贵如歇斯底里叫喊之后,突然猛吸真气压抑起伏心灵。照平常,她可以不甩任何人,就是这段情她也只是耍耍玩玩罢了,没想到在此节骨眼里却如附骨之蛆欲甩无力,竟那么紧紧噬着胸口深处那颗心。

  她极不承认已对洪金宝有了感情,但此时却不自觉地怕与他决裂。

  “不错,你所讲的前半段完全正确,我是有目的跟你接触,但我也是真心真意对你。”花贵如胸口起伏不定,一副想坦白模样,但触及洪金宝冰冷眼神,有如利箭刺伤心灵。她咬着牙,似豁出去般:“算了,现在说什么你都不会相信,我只想表示,想从你身上找出宝藏是事实,但派兵催毁慕容府跟我毫无关系,也不是国师旨意,那是另一种阴谋,是忽必锋那班人搞的鬼。”

  洪金宝心念一愣,是了,能调动大军不只是三环,那忽必锋也有此能耐。

  花贵如道:“就像你被暗算一样,全是奇皇后那班人要的花招,目的在拆散你跟皇上。我为何要自砸手脚,从你身上找寻宝藏已是最佳方式,谁会笨到去抄慕容府,让你恨我一辈子。”

  这倒是了,花贵如实在犯不着做此傻事,洪金宝但觉这可能真的是奇皇后等人所设计的诡计,然而都已翻脸,怎生说合就合。

  他冷道:“既然如此,你干嘛杀人灭口?”

  “我说过,不是杀人灭口,而是替皇上清理门户。”花贵如道:“那知县想拖国师下水,分明是奇皇后那边的人,我宰了他自能除去一分阻力,尤其他已贴出你的通缉令,我不许此事发生。”

  洪金宝此时已将黑面罩摘下,该是对花贵如所言有所相信,然而事关慕容家人性命,他岂能再和她复合,汉、蒙从此恐怕难两合。

  “虽然你说的有所道理,却也不能脱清你罪嫌,我自会查明一切。”洪金宝冷道:“你既然是为了宝藏才跟我打交道,现在我已明白,也不可能将宝藏送给你,这段情就此结束,尔后各走各的,互不相干,再见!”

  礼貌般拱手,洪金宝转身即走,再不回头。

  “宝郎……”花贵如追了几步,但觉深情难再挽回,追又何用?沉思僵在那里,远远说道:“也许我可以替你救出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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