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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


  左仲仪喝道:“好家伙,再逃啊。”早已准备绳索,直若长鞭卷来,来劲将数名杀手绊倒。

  小德子最是气愤,扑前即揍。

  青逸飞亦难消怨气,扑往杀手,拎拳即揍,喝道:“敢罩铁锅挡姑奶奶的算盘子。”揍和没头没脑。

  弘历狼狈中尚待爬起,左仲仪发现其中两人似是头头,‘已突破绳索,掠冲逃跑,他急喝道:“别光揍人,请留活口。”冲若闪电,直追扑去。

  那两头领武功似有差异,左侧者逃得较快,右侧者轻功稍逊,左仲仪全力追赶下,左侧者顿知难缠,喝道:“分开难逃。”登往左掠,右侧那人往右掠去,一分为二。左仲仪判断,知左侧那人身分较高,遂往左追,冷声道:“别逃了,天罗地网早已布下,你走不掉。”

  那人冷哼道:“凭你也配。”疾纵林树乱石间,动作干净俐落,俨然绝顶高手。

  左仲仪冷道:“你是圣帮人马,身法骗不了我,为何要干这档事?”

  那人冷笑道:“什么圣帮我不屑。”

  左仲仪冷笑道:“再不现形,休怪我不客气。”

  那人冷笑道:“凭你还不配。”

  话未说话完,左仲仪突地暴喝,功运十成,全身劲气暴涨,化若流星射去,咻然一响,怒冲十余丈,吓得那人背脊生寒,诧道:“你学了妖法?”未及说完,左仲仪怒掌猛击,劈得他闷呕鲜血,前栽地面,骇然道:“你学了妖法?”

  左仲仪冷道:“管我学何法?你到底是谁?”欺身即欲扯下对方的面罩,谁知对方竟然打出烟雾弹,猛地炸开,浓烟乍起,左仲仪暗惊,登往高处跳去,想居高临下,免让对方走脱。

  然那人手法了得,猛地再击巨石,劈得石屑溅飞,全往左仲仅射去,他不得不出招反劈,这一击掌,复将碎石迫往下方,只一耽搁,赫见左侧黑影闪逃,急忙追去,两个起落,迫近五丈,一掌打去,黑影翻飞,竟只是一件黑袍。

  左仲仪诧道:“金蝉脱壳?”回头疾追。烟雾已散,哪还有敌踪?暗自苦笑,此人心智之高,实属少见。

  既然追丢此人,得另行追击他人,左仲仪不敢停留,抓着黑袍后,直往右方掠追。

  右逃者武功较低,虽逃得数百丈,却让悬崖给绊住,待要转弯时,赫见左仲仪已追上来,吓得他转身背逃而去。

  双方相差近百丈,对方得以暂喘口气,再逃半里,忽见暗处闪出一道黄影,蒙面人见状急声道:“快杀了……”话未说完,黄影手中利刀猛刺,一闪即没对方咽喉,蒙面人骇然挣扎,想说什么,却因咽喉被刺,鲜血直涌,咕噜咕噜几声,倒地毙命。

  左仲仪诧道:“你是谁,胆敢杀人灭口。”

  那人冷森道:“你又是谁?敢如此对我理亲王说话?”

  左仲仪暗诧,对方会是理亲王弘皙……这曾是和雍正争夺帝位失败之允乃之子?瞧他一身明黄云锦蟒袍,头戴东珠冠,正是王爷装扮,唯其颧骨骨凸,眼睛吊旬,瞧来甚不舒服,他会是雍正皇眼中理想太子之一?

  弘皙突喝道:“来人啊,把他擒下,他分明是杀手一伙,手中仍有伪衣,只不过想摘下伪装罢了。”一声令下,后头已现灰影,且不在少数。

  左仲仪暗诧莫要着了道儿,跳到黄河皆洗不清,冷道:“我非杀手,乃迟杀手而来,告辞。”先溜为妙,待静观后再应对,身形一闪,掠往林中逃逸。

  弘皙冷笑道:“任你狡猾,照样逮你归案。”并未追向左仲仪,而是往弘历方向掠去。

  左仲仪但觉奇怪,对方怎肯放过自己?待一观察,赫见追来灰影,竟是冷断天所引带之粘杆处人马,他始叫糟:“敢情上当了。”急忙现身拦人道:“黄衣家伙往四爷那儿奔去了。”

  冷断天冷哼,若非总督交代,此时即该拿下他,不愿多言,伸手一招,十数人全往黄龙洞掠去。

  左仲仪暗自苦笑,上次谋杀计划显然出自理亲王弘皙之手,他未料着刺杀失败,且后头另有李卫兵马埋伏,待撤退之际,已发现后路受封,只好将计就计,反身回奔,以杀人灭口,除去人证,如此以他亲王身分,若无直接证据,根本拿他没法子。

  左仲仪叹笑道:“弘历果然高明,只要杀了弘历,帝位轻易可到手。”纵使弘皙看来工于心计,但若当真不幸接位,自己万万得罪不起,遂决心避开,躲于暗处,先一窥究竟再说。

  弘皙然手脚俐落,直奔弘历受袭处,且见四名活口仍在,得想办法除去,故落落大方行来,喝道:“四弟你可受惊了?”

  弘历乍见,诧道:“理亲王,你怎会在此?”

  小德子登时见礼。

  青逸飞瞄眼暗道:“如此脸面阴戾的人,也是亲王?”

  弘皙哈哈一笑道:“知你有难,特来救助,谁是凶手?”转向四名脸面被烫红者,怒道:“就是你们?该杀。”利刀突地猛砍,四名杀手原以为救星到来,谁知对方意在灭口,登时骇叫欲逃,却被绳索缠身,无处可逃,两颗脑袋硬生生地被砍下,血注直喷。

  弘历见状骇道:“理堂哥你这是?”

  青逸飞疾拦来:“你想杀人灭口?”方才左仲仪直道留下活口,她可铭记在心,见对方动作显然灭口,猛地欺前即欲拦阻。

  弘皙怒斥道:“何来野女人敢管爷我之事?”利刀再砍,却被挡去,气得哇哇大叫道:“你忒大胆。”作势欲劈,却趁青逸飞拦来之际,左手弹出红丸,直射两杀手,红丸撞头暴开,竟是毒水,猛往肌肤腐渗,顿化血水两杀手发出杀猪叫声,落地打滚,凄惨无比。’

  青逸飞骇道:“你卑鄙。”喊往弘历道:“快救人。”急欲出掌教训弘暂,又忌于对方毒水,进退维谷。

  弘历叹道:“慢了一步。”

  小德子拦在主子面前,以防弘皙突施毒水。

  弘皙哈哈笑道:“替你们除害,还怪我灭口,天理安在?”忽见青逸飞的绝世容颜,邪心已动,邪笑道:“原是美姑娘,唐突冒犯之处,尚请见谅回头请你吃宵夜。”

  青逸飞冷道:“不必了”。

  弘皙笑道:“越拗越有味道,妙极。”

  弘历冷道:“理亲王别得寸进尺,你无缘无故杀了人质,恐难向李总督交代。”

  弘皙虐笑道:“你伯他?我才不怕他,怎么说他也是奴才,哪能跟阿哥,王爷相提并论。”说完又自大笑。

  冷断天早已迫至,然见及是理亲王,一时不敢冒犯,僵在外围,幸李卫及时赶到,大步踏前道:“理爷未免过分,胆敢指使杀手取四爷的性命么?”

  弘皙冷笑道:“栽脏么?证据拿来。”

  李卫道:葛岭已罩三层天罗地网,你来时我不知,但你退时却被网住,你看走脱不了,干脆回头截杀手下以灭口,想落个死无对证。”

  弘皙冷笑:“既死无对证,还谈什么?不伯我反咬你一口?”

  李卫冷道:“在场诸位都是证人。”

  弘暂虐笑道:“你们?皇上信么?至于那妮子,只适合床上用用,还管她是证人?”说完又自虐笑。

  青逸飞盛怒攻心,然为鄂龙及自己事业着想,始终末再出手,暗斥道:“莫要他日让我碰着,准剥你一层皮。”

  话未说完,暗处突然飞来一石头,打中弘皙后脑勺,叭然一响,疼得他玉冠落地,怒喝咆哮:“谁敢暗算本王?”四处黯暗不见一人。

  青逸飞暗自想笑,敢情是左仲仪受不了赏他一石,倒也爽快,暗道活该,最好阉了他。

  李卫,弘历,冷断天等人亦料及可能是左仲仪出手,暗道教训得好极。

  弘皙怒叫拾起东珠冠,戴回脑门,以掩未老先误之半秃脑袋,斥向李卫道:“那暗算者才是凶手,你何不去追?”

  李卫道:“有么?谁见着了?”转问众人,全数摇头否认,李卫道:“可能是王爷眼花了。”

  弘皙怒极反笑道:“好好好,沆瀣一气想联合对付我?迟早有你们好受。”忽从胸襟抓出类似皇上秘沼黄布绢,虐笑道:“看看这是什么?像不像皇上秘诣?里头写的又是什么?哈哈,大清江山日后看谁得手。”说完虐邪直笑,随又把秘沼揣入怀中。

  李卫诧急道:“皇上给你秘诣?可否拿来瞧瞧?”

  弘皙虐笑道:“休想,说不定经你手即毁了。”

  李卫道:“传位之事,不得胡言。”

  弘皙虐笑道:“谁胡言,日后自知分晓,什么四阿哥,五阿哥,全是一派胡言。”说完扬长而去。

  无人敢阻拦。

  众人皆楞住。

  左仲仪亦不例外,那秘沼早已藏于自己的书房,对方竟然还有一分?难道是伪造者?亦或自己手上那是假?

  想来十分头疼。

  弘历泄气道:“皇阿玛当真传位予他?”

  李卫道:“别中他计,或许是另外圣旨,他故意耍耍罢了,待我调查清楚,自能明白一切,若真有此事,臣必面圣,要让皇上知理亲王为人,莫要祸国才好。”

  弘历不言,毕竟皇阿玛仍健在,谈皇位实太早。

  冷断天道:“理亲王的确是杀手头子,得处理才行,否则四爷性命堪虑。”

  弘历道:“怎么处理?死了一个弘时,难道还要骨肉相残么?”

  李卫道:“你不防他,他却要你的命。”

  弘历叹道:“且走一步是一步,他只不过是要帝位,待日后事情落定,自该没事。”

  李卫道:“帝位可是大事,位关国家社稷,四爷不得不争。”

  冷断天道:“唯四爷最有资格接任太子。”

  弘历轻叹,难以作声,自己未争么?极力表现知书达礼,且四处平乱,不也是在讨好皇阿玛?

  李卫道:“依臣看,弘皙手中的东西铁定是假的,四爷毋需多虑,此事臣来处理即可。”必要时奏请皇上除之,永绝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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