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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七


  他轻轻活动,先让血路疏通,但这一动,脚镣突又响,迫得他赶忙伸手抓去,心头直叫苦,若挂着这条铁镣,行动如何能方便?

  正无计可施之际,忽见铁栅开启处,那头似挂了串钥匙,这不就是司徒昆仑身上那把?他却在大意中遗落,实在好极了。

  关小刀甚快潜去,抓下那串钥匙,共有三把,但其中一把却轻而易举开启镣铐,惹得小刀直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他直觉这王把钥匙,必能通过绝大部份关卡。

  于是他偷偷潜出车外,探寻四处,准备找机会开溜,或许一守卫自觉人犯已逃离此区,此区看来倒无任何搜兵,小刀得以安然潜行。

  虽穿过一间间牢房、秘室,总摸不着出口在何处,小刀未免感到失望。

  他想抓一名守卫问问通道出口,又怕武功受制,不是对手。

  正在挣扎之际,忽闻淡淡淫浪声传来,小刀心下一凛,莫非女是司徒昆仑和李春风在练阴阳邪功?方才听他俩想早日练成,此时想必是在努力之中。

  他想,这下可好,自己纵使武功受制,但对方若在练功,或许突然来个一指戳去,说不定搞得他们走火入魔,这倒是大功一件,越想越是得意。

  于是他搜向那淫浪声音处。

  在转折两处秘道之后,忽见一道厚墙挡前,小刀推它不开。发现匙孔,遂拿钥匙开启,果然顺利打开,待进人之后,淫声更炽,显然摸对路了。

  他接连又开启两道秘门,里头夜明珠四壁淡洒青光,再往最里边瞧去,那平滑石床上,正有一对棵男裸女在激烈亲热,态度淫猥不堪入目。

  关小刀一眼即已看出正是司徒昆仑和李春风两人正相互拥抱,下身对下身,嘴对嘴,不断在呻吟、吸吮什么?

  小刀瞧了几眼,直叫“恶心恶心”。

  两男女却仍不止,贪婪地相互掠夺,每吸吮一次,似能见及体内血红经脉有东西在流动,从女体流向男体,再从男体流渗女体,这大概即是阴阳邪功之奥妙之处。

  双方纠缠一阵后;忽闻李春风汗流满身,疲累带兴奋叫道:“快……千年人参……”

  司徒昆仑甚沉稳,似有备而来,右手往地上一抓,抓出一支乌黄东西,置人嘴中,边咬,边吞,李春风也凑过来不断吸吮灵药。

  那灵药人喉,化成一道道淡白劲流,似欲跟淡红脉流交混一体,或许交混成功,大功将可告成吧?

  关小刀见状,心想此时不去阻止,尚待何时?当下冷笑,潜行过去,及近七尺之近,募地扑身过去,照准司徒昆仑背腰即戳,且大声喝着:“死去!”

  突遭惊变,司徒昆仑、李春风顿时大骇,尤其司徒昆仑背腰被戳,直觉欲走火人魔,让他心神大乱,门声大叫不好,想躲,却因运功紧要,根本动身不了。

  就在念头方起之际,关小刀一指已戳中他齐门要穴,岂知这邪功竟然独特且厉害。就在小刀戳指之际,司徒昆仑的确闷哼欲散功,岂知从李春风体内又送来内劲以弥补,迫得一股劲道震得关小刀倒跌地面,他俩仍安然无恙。

  关小刀怔诧不已,邪功果然有奇特门道,竟然不易戳破,或许自己武功受制关系吧?眼看两人又抢快吸功。他哪肯过慢,再次扑身向前,哪顾得谁是谁,双掌双腿猛攻猛打、果然打得两人东滚西撞,闷叫连连。

  情急中但闻司徒昆仑喝着:“快分开!”

  李春风却叫:“分不得!”

  哪知司徒昆仑为保命,似想牺牲李春风,一掌即想劈向她天灵盖,李春风脸色大变,失声想叫救命。

  此时关小刀正巧抓来烛台,喝着:“打人不死,烧人亦可!”猛地将烛火、烛油打向司徒昆仑。

  那突如其来的油火即将沾身,吓得司徒昆仑哪顾得两人还粘在一块。猛地运劲打退李春风。

  同时,两人同传尖叫,李春风已被打撞烛火,身躯眼看将燃起,幸好滚至衣衫处,她抓衣衫裹身,始掩熄火花,得以逃过一劫。

  再瞧司徒昆仑狼狈疼叫中,勉强打熄身上火苗,吼着关小刀偿命来,即已强攻扑至,关小刀眼看杀人不着,对方又自分开,自知大势已去,哪敢再战,找着机会,猛溜外头,硬关石门,再上锁。

  司徒昆仑忘了钥匙已失,此时想破门而出,却因此石门不但用了极佳硬石,还加置精钢硬铁板,根本击之不碎,一连数掌劈下,他已哇哇大叫,却莫可奈何。

  关小刀但觉对方破门不了,始军心大定,冷笑道:“你们好好享受鱼水之乐,我走啦!顺便一提,时间不多,我很想放把火烧了这里!”

  司徒昆仑厉吼:“你敢……”

  关小刀讪笑。“不敢才怪!你等着便是!”

  逍遥晃步而去。

  司徒昆仑一时情急,大喝来人,可借他为怕练功受人干扰,特别令,任何情况,守卫不得进入,且特别支开,此时情急喊叫,竟无人听及,无人赶来,气得他七窍生烟,不得已又找李春风,喝着:“咱合力破了它!”

  李春风先前受他临危一掌,肚子已不甚高兴,本想置之不理,但情势并不理想,也只好配合,若能出困,一切好办。

  当下走来,和着司徒昆仑,再次连体运功,只见得双方身躯渐渐转红,猝见两人大喝,一股强涛骇流迫掌而出,印向石门。

  砰然一响,地动山摇,石门碎片散落,只剩凹陷钢门,两人再迫击一掌,钢门顿裂,吓得远处小刀咋舌不已,哪敢再留,复又把第二道,第三道石门锁上。逃之夭夭。

  他想,待司徒昆仑破门而出,必定大搜索,自己根本摸不着出路只有尽量往偏僻且潜藏,或许最好能躲入囚禁自己之地牢,但此区秘道太多,他早已忘记方位,只好挑着小道即钻。

  暗无天日中,他已摸进一条只能蹲身而行的窄道,此处闻来有些霉味,该是久未经人行,或而可藏得身形。

  他心下稍安,再潜百余丈,秘道已恢复正常高度,他得以人立而起,忽见内壁似有淡光传来。

  他正想探去,忽闻冷声:“谁?”是女子声音。

  关小刀一愣,不敢出声,急忙欲躲。

  那人却道:“四处已封死,你逃不了!”

  关小刀再愣,这话昕来有些熟悉,莫非她就是……想到什么,急忙转身。“你是安盈盈?”追向地牢。

  那女子怔诧:“你是……”

  “我是小刀啊!”

  那女子突显激动:“你快走,我非安盈盈,你认错人了!”

  急忙躲缩一角。

  漆漆黑黑,小刀根本瞧不清,但对方反应,使他觉得就是安盈盈没错,登时欲推铁栅,却发现锁死。

  他抓出三把钥匙开锁,直叫道:“可恶的臭师爷,当真把你回在这里吗?”

  那女子急切道:“我不是安盈盈,你逃向他处便是。”

  关小刀道:“你怕什么?难道他对你下毒手?铁门已开,小刀赶忙奔人,再把铁门锁上,直逼那女子,吓得那女子更缩更躲。

  关小刀不死心,欺身过去,欲抓人瞧瞧,那女子挣扎,关小刀急忙伸手摸向女子脸容,竟然发现粗疤,愣得他僵诧当场:“那畜牲毁了你7”

  至此,安盈盈忍泪不住,终于掩面恸泣,关小刀于心不忍,将她搂在怀中,直安慰道:“没事,没事,小伤一件,我能治好它!”

  着实替安盈盈疼心。

  虽然安盈盈年长他许多岁,但受此惊变的女人,通常心灵脆弱甚多,此时她宛若受伤小女孩,只想找个安全地方躲身罢了。如今见着男人挺身而出,潜意识之坚强抗争已完全瓦解,只想倒在男人怀中拗哭一场。

  关小刀任她哭去,毕竟受此委屈,能哭已是不容易,有人还欲哭无泪呢!

  也不知悲泣多久,但闻秘道复有脚步声传来。

  安盈盈心下一颤,哪敢再让感情奔放,登时收起心神,边抹泪痕,边道:“有人来了,一定是为搜你而来!”

  关小刀道:“随便躲一下,该无问题!”

  “跟我来?”

  安盈盈很快拉着小刀欺向墙角,伸手抓开石块,道:“你先出去,外头是悬崖,得攀住布条才行。”

  拿出布条,要他抓住,关小刀自是会意,赶忙爬钻出去,安盈盈随即把石块塞回,复把布条打结,卡在凹缝,方始懒洋洋地佯睡。

  未久,果然见及司徒昆仑抓着火把追来,及近牢房,火把照得通亮,他虽然已穿上衣衫,但头发散乱,且有几处灼伤,瞧来甚是狼狈。

  他冷笑道:“娘们,你的姘头可来过?”

  安盈盈懒得理他,冷道:“你好自为之吧!人面兽心的家伙!”

  司徒昆仑冷滤大笑,突然发掌,打得安盈盈东滚西跌,里头棉被、器皿四处飞窜,根本未见人踪,他始住手。

  他谑笑道:“是你嘴硬,不是我不用你,给我想清楚,神剑门早在我掌握之中,我才是你真正主人,少给我不识趣!”

  说完,故意扫掀安盈盈衣衫,却掀不了什么。

  他已冷笑,扬长而去。

  安盈盈冷目瞪他,直到对方声影皆失,始轻轻一叹,蹲身下来,再把石块抽出,要那外头悬空摆荡的小刀爬身进来,再把石块封死,恢复原状。

  关小刀嘘喘大气:“好险,没想到恶师爷诡计这么多端!”

  安盈盈淡声一笑:“你是怎么惹了他?又怎么被囚进来?”

  关小刀道:“他说我叛帮,派人押我回来,结果就沦落于此啦!”把身在江南,又被七绝剑手请回来,以及如何被骗人地牢一事大略说一遍。

  安盈盈得知他是为查自己行踪而受骗,心头不由哽咽,轻轻一叹:“我只不过是个丫鬓,你却对我那么好……”

  眼眶又红,还好,秘牢甚黑,掩去不少窘态。

  关小刀道:“你帮了我不少忙,我岂可把你忘记,倒是你,又如何被囚于此?”

  安盈盈轻叹:“师爷国人,还用理由吗?他趁我落单,找人把我抓来,说什么我坏了他不少事,要我好好反省,谁知一反省,已过了那么久……”

  关小刀道:“多久了?有半年了吧?”

  安盈盈道:“不清楚啦,数数墙上刻划,大概能算出数字。”

  关小刀道:“他还拷打过你?甚至毁你容貌?”

  “容貌是我自己毁的!”

  安盈盈感伤轻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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