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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回 神箭连飞穿云惊小侠 飞刀一掷劈果救佳人(1)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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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峰的冰川像大河倒挂, 你听那流冰浮动轻轻的响—— 像是姑娘的巧手弹起了东不拉。 她在问那流浪的旅人: 你还要攀过几座冰山?经历几许风砂? 啦啦—— 流浪的旅人呀,草原的兀鹰也不能终日盘旋不下,你们尽是走呀,走呀,走呀—— 要走到哪年哪月,才肯停下你们的马? 姑娘呀,多谢你的好心好意, 只是我们没有办法回答。 你可曾见过荒漠开花? 你可曾见过冰川融化? (你没有见过?没有见过!呀!) 那么流浪的旅人哪,他也永不会停下! 歌声杂着马铃,飘荡在藏边的草原,一群卖唱的流浪者正在草原经过。草原四望无边,喜马拉雅山绵延天际,晶莹的雪峰像一排排白玉雕成的擎天玉柱,从云霄中探出头来,倾听流浪者的哀弦凄诉。 草原上一个汉族少年也正在倾听这群流浪者的歌声,眼中隐有泪珠,潸然叹道:“我和你们也是一样,你们浪迹天涯,我也不知何年何月才得重回故里!” 这少年姓陈,名唤天宇,本是江南苏州人氏,只因他父亲陈定基在朝为官,上章弹劾乾隆皇帝最宠爱的奸臣和珅,因而被贬西藏,做萨迎宗的宣慰使,远戍边疆,眨眼八载,他随父亲来时才只十岁,现在已是十八岁的少年了,他父亲日日与他谈说江南风物,因而他小小年纪,心中也充满乡思。 这群流浪者数约十余,其中有藏人,有维人,还有两个汉人,似乎是在旅途中拼凑而成,结队卖唱的。陈天宇目送他们缓缓经过,目光忽然停留在一个披着白纱的藏族少女身上,这少女杂在人群之中,有如鹤立鸡群,众人反复歌唱,只有她紧紧闭着嘴儿,一双明如秋水的眼睛凝望天际浮云,显出一派茫然的神色,任由马儿驮着她走,对同伴的歌声听而不闻,似是心中正在思量什么,又似是对一切都漠不关心,连整个世界都不存在似的。要不是她的眼珠还会闪动,陈天宇几乎怀疑马背上驮的乃是一尊石像。 陈天宇正在出神,忽听得头顶上一声鸦叫,抬头看时,猛地弓弦疾响,其中一个汉人骤然一箭射来,听那利箭穿空的刺耳之声,竟是急劲之极! 陈天宇飘身一闪,反手一招,抄着箭尾,正待喝问,只听得噼啪一声,弓弦再响,这人用的竟是连珠箭法,前箭射出,后箭即至,快如闪电,那乌鸦啼声顿止,从空中跌了下来。那汉子抱弓施礼,说道:“我嫌这鸦声噪耳,所以把它射下,箭法不精,误惊了公子了。”陈天宇哼了一声道:“要不是我懂得空手接箭之法,现在还能和你说话吗?你这箭是怎么射的?”那汉子陪笑道:“公子请你看看我这枝箭,它是不能伤人的呀!我本来是射那乌鸦的,怪只怪我的箭法不精,教公子误会了。”陈天宇一看,那支箭没有箭镞,果然不是伤人的利箭。那汉子又抽出一支有箭镞的箭来,道:“这才是伤人的利箭。”引弦一射,直上半空,待那箭掉头下落,铁弓一弯,霍的又是一箭,两支箭刚好在空中碰个正着,“嚓”的激起一点火星,一闪即灭,那汉子哈哈大笑,抱弓一揖,跨马赶上大队去了。 陈天宇怔怔出神,心中想道:“这汉子箭法惊人,实是罕见。他刚才那箭明明是向我射来,怎说是失了准头。我与他素不相识,何以他要射我?既然射我,又何以用的是没有箭镞、不能伤人的箭,到底是何用意?”实在思不得其解,忽听得有人叫道,“少爷!”一个年约十六七岁的书童,不知从什么地方悄悄的溜了出来,陈天宇吃了一惊,道:“江南,你也在这里吗?怎么我没瞧见你?” 陈天宇的父亲因为久离江南,所以给书童起了这么一个名字,聊慰乡思。这书童与陈天宇年纪相若,平素玩在一起,甚是淘气,听得陈天宇问他,笑嘻嘻道:“老爷叫我来找你,那鸟汉射你,我躲在草里呢。嘻,少爷,我跟了你这许多年,竟不知道你有这么大的本事,一下子就把那支箭接着了平时也没见你练过弓箭,喂,你教我行不行?”陈天宇面色一变,端容说道:“江南,不准你说与老爷知道!你若将我今日接箭之事对人说了,我就撕你的皮!”江南见少爷说得甚是认真,伸伸舌头道:“好,不说,不说!”心中暗暗奇怪:少爷有那么大的本事,为何却要瞒着老爷?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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