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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九


  沈胜衣看在眼内,没有问,继续将话说完,补充道:“这件事若是与你有关,以那个魔王的行事作风,似乎没有可能让我们这样顺利到来这里,除非他不准备在近日采取行动。”

  白玉楼终于开口,第一句就是道:“这件事相信的真与我有关。”

  所有的目光立时都集中在他的脸上,白冰随即问:“爹,你认识那个魔王?”

  她显得很兴奋,就像是非常希望那个魔王真的与他的父亲认识,完全没有考虑到,那将会如何可怕,并不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白玉楼没有令她失望,点头道:“那若真的是那个人,我们彼此应该都是非常熟悉的。”

  白冰急不及待的追问:“他真的是一个魔王?”

  白玉楼道:“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

  “怎会这样的!”白冰奇怪的望着白玉楼,其他人都在凝神倾听。

  白玉楼道:“他外表与一般人并没有什么分别,可是他体内流的都是魔血,言谈举止都充满着邪气,他的作为更就邪恶之极。”

  白冰又问道:“爹跟他是朋友?”

  不待白玉楼回答,她又道:“爹怎会有这样的朋友?”

  白玉楼淡然一笑:“我们本来的确是朋友,后来却变成敌人,势不两立。”一顿一叹:“我原以为他已经死掉了,想不到仍存在人间。”

  语声一落,突然又一叹:“也许他们并非同一个人,只不过行事作风上有些相似。”

  沈胜衣道:“白兄……”

  白玉楼居然还有心情说笑,截口道:“你还是不要与我称兄道弟的好。”

  张千户他们齐皆一怔,白冰随即“噗哧”笑出来:“是啊,那我便得改口叫你沈大叔,不是将你叫老了。”

  沈胜衣苦笑,白玉楼压低嗓子接道:“我们父女早已有协定,她一定要叫你沈大哥。”

  沈胜衣摇头道:“冰儿没给你宠坏,倒是个奇迹。”

  白玉楼笑道:“我的年纪也实在大了一些。”一顿接道:“那也是很多年之前的事情。”

  他随即问沈胜衣:“那个魔王是不是有一个手下,年纪虽比我还要老,身形却像个小孩子,脾气也好像小孩子一样?”

  张千户脱口道:“那个小老人……”

  沈胜衣接道:“他当然不是一个小孩子?”

  白玉楼点头道:“像他这种侏儒并不多,很多人就是将他当做小孩子,结果吃了大亏。”一笑接道:“就是不将他当做小孩子,也一样容易吃亏。”

  沈胜衣道:“有时他看起来好像很老实,有时却白痴一样。”

  “这两种人,无疑都很容易令人上当的。”

  沈胜衣接问:“你是什么时候认识这个侏儒的?”

  白玉楼沉吟道:“在二十年之前。”

  沈胜衣一怔:“那么久的了?”

  “当时他叫做枇杷,是可以吃的那种枇杷,并不是那种奏乐用的琵琶。”

  沈胜衣道:“我原以为是那种琵琶,当时他都是那种枇杷的样子,整个身子都是圆圆的,胖得连脖子也险些分不出来。”

  “当时他已经是魔王的手下?”

  “这应该说是一样玩物。”

  沈胜衣方待再问什么,白玉楼已又道:“据说他是一个波斯商人带来的,懂得好些逗人开心的玩意,那个波斯商人原就是准备将他卖给大户人家,也所以才将他养得那么胖。”

  “结果给魔王买去了?”

  “价钱据说并不便宜。”白玉楼思索着道:“那未尝不可以说是他的造化,也许由于这个矮小子甚得那个主人的欢心,也可能那个主人发现他是一个可造之材,非独不将他当做奴隶,而且还教了他不少武功,让他侍候左右。”

  沈胜衣接问:“那个主人本来是什么人?”

  白玉楼道:“他姓锦……”

  “这个姓氏不多见。”

  白玉楼点头,接道:“现在当然已没有多少人记忆,但在二十年前,不知道锦宫城的人,只怕不多。”

  “是因为什么?”

  “武功,智谋。”白玉楼语声一沉,“三十年前他还是武林中人,在江北人称无敌,但他更感兴趣的却是功名富贵,所以在武林中虽然有这般声望,却甘心弃去,投身官府,不惜由主簿干起来,他的运气很不错,那当然还有其他原因,不过十年,由宁园县主簿而县令,而吉安府通判,而湖广行省佥事,再内调大常寺少卿,寺卿,升任中书省参与政事,又值上级告老再升为中书省左丞相,大权独揽。”

  沈胜衣奇怪的望着白玉楼,奇怪他能够记得这个人这么多。

  白玉楼接道:“当时皇上左右的大臣不是老迈就是古怪,有些迂腐,有些量小,再不就是太过荒唐,只有此人善体人意,审慎小心,既曲且谨。”

  沈胜衣道:“那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何况又深得这一人的宠信,正所谓可以为所欲为,还有什么不满足?”白玉楼笑笑。

  沈胜衣试探问道:“难道他竟然想做皇帝?”

  “不错——”白玉楼稍为沉吟,“他暗中招兵买马,密谋造反,第一个被他收作心腹手下的,是明州卫指挥林放,当时林放奉旨出海防倭,却乘机与扶桑朝野勾结,借得精兵千人,又教元朝旧臣封绩经亦和林放会合,请北元皇帝举兵南下,以便乘明军北调之际,集扶桑与及占城等地的精兵,一举将京城攻下。”

  “是怎样失败的?”

  “他素性多疑,追随他的人不少枉死在他手下,引起部份人的不满,待属下的态度也大骄傲,那些原准备全力支持他的人,看见他未成皇帝,便已摆出皇帝的派头,心里已大都不怎样舒快,但他最失败的一点,却是杀了属下得力的商智远。那是一个真正的聪明人,在锦宫城还在江湖的时候,便已经追随左右,而所有行动,据说其实大都由此人策划。”

  “锦宫城应该知道缺此人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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