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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二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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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来你老人家不但要杀我,还要杀尽峨嵋派弟子,好令峨嵋派陷于万劫不复之地,以报当年被逐出峨嵋之仇!”管中流深知老人脾气,每一句说话都在挑动老人的怒火。 老人怒极反笑道:“好,想不到一音师兄教出一个如此能言善道的徒弟。” 管中流说话仍然那么客气,却是连称呼已改变,道:“前辈过奖。” “今天就让这个前辈替一音清理门户!”老人呛地将剑拔出,虚空“猎猎”一挥。 “得罪──”管中流若无其事地拔剑出鞘,二指一并,压在剑脊上,一开始,就是落日剑法最后三式的第一式。 老人剑一引,同样是那一式,迅速开展,疾刺了过去。 “叮”的一声,双剑的剑尖疾撞在一起,两人的身形、剑势并没有停下,迅速变换。 立时剑光银蛇般飞舞,“叮叮”声响不绝,双剑的剑尖不停相撞在一起! 一样的剑式,一样的动作,速度看来似乎一样,但三十六剑一过,管中流已明显地抢在老人之前,老人的身形逐渐被牵制住,滴溜溜地随着管中流的剑式辗动。 管中流用的虽然是他教的剑法,阳刚之外,却多了一股阴气之劲,将落日剑法发挥至淋漓尽致。 老人的怒火更盛,眼瞳中彷佛有火焰在燃烧,喝叱声中,拚尽全力,剌出了最后一式! 一道炽烈的剑光剎那间照亮了管中流的脸,一闪即逝去,老人拚尽全力的一剑,竟好象投入一个无尽的漩涡中。 管中流的剑并不闪亮,反而变得一丝光泽也没有,可是到老人的剑光一弱,他的剑反而就亮了起来,灼目的剑光中,迅速剌出了七剑! 老人闷哼一声,凌空的身子倦曲下坠,眉心、咽喉、心胸七处要害出现了七个血洞,一身衣衫迅速被鲜血染红,烂泥般倒在地上!他的一双眼仍然大睁,当然是死不瞑目! 管中流撮唇吹飞了剑上的血珠,异常镇定地将剑纳入鞘内,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一众峨嵋弟子目睹老人被杀,无不面色大变,却一个也不敢离开! 管中流目光及处,知道众峨嵋弟子已经被自己的武功震住,面上却没有露出笑容,反而面东跪下,喃喃道:“海龙背叛师门,今天弟子总算能够替峨嵋清理门户,师父你也可以安息了。” 一众峨嵋弟子不由亦跪了下来。 管中流缓缓地转过身子,朗声道:“峨嵋弟子听着,由今天开始,必须以正义为重,铲除无敌门,重振峨嵋派。” 这倒非完全违心之言。 夜已深,武当山后山密林中,傅玉书仍然在苦练蛇鹤十三式。 那天晚上与云飞扬交手,处处受制,更刺激他苦练蛇鹤十三式的决心,日以继夜,非到疲倦至极,不肯罢休。 这蛇鹤十三式变化多端,蛇腾鹤舞,在练功秘室,不容易施展得开,所以他才走来后山这里。 武当弟子很少到后山,这时候更就不在话下。 傅玉书一直都很放心,就只有今夜例外,才练到第十二式,他已经发觉有人接近,那个人的轻功真还不错,若不是弄断地上的枯枝发出了声响,他亦发觉不到。 傅玉书耐着性子,继续练下去,第十三式才练完,那身形陡然倒翻,向来人藏处扑出。 同时衣袂声响,一个黑影在那边树丛中拔起,迅速奔前! 傅玉书紧追不舍。 那个黑影如飞掠前,掠出了半里,竟掠进寒潭那个山洞内,傅玉书心里奇怪,考虑了一下,终于还是追进去。 山洞内寒气阴森,一片漆黑,伸手不见五指,傅玉书小心翼翼,前行数丈,就听到黑暗中传出“窸窣”衣袂声。 “什么人?”他一声叱喝方出口,黑暗中陡然火光大亮。 五堆火同时亮起来,在那五堆火之后,赫然就坐着天帝与逍遥谷的风、雷、雨、电。 傅玉书此惊非同小可,脱口一声:“爷──” 天帝淡笑,道:“玉书,是不是感到很意外?” 傅玉书领首道:“是不是逍遥谷出了什么事?” 天帝点头道:“逍遥谷已经为云飞扬侦破,不能再住,这寒潭为武当禁地,我们藏身在这里,相信云飞扬也一样意料不到。” 傅玉书目光一闪,道:“不错,那云飞扬就是找来,孙儿也无须担心了。” 天帝道:“这也是我们选择这里的另一个原因,你的秘密在他已经不成秘密,他迟早必会找到,当然越迟就越好。” 傅玉书道:“爷爷的意思是……” 天帝道:“在他到来之前你先驱使武当弟子攻往无敌门,到时云飞扬一定不会袖手旁观,到无敌门、武当派两败俱伤,我们就动手,一举将武当派、无敌门歼灭。” “孙儿正是这样打算的。”傅玉书阴险地一笑。 天帝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在洞内回荡,震人心魄。 傅玉书沉吟着问道:“云飞扬怎么会找到逍遥谷去,害得大伙儿这样狼狈?” “还不是因为香君那个丫头。”天帝笑声一顿! “香君?”傅玉书又沉吟起来。 “别提这丫头了。”天帝犹有余愤,一顿,接着又道:“你可知道,管中流自封峨嵋派掌门,正带着峨嵋派的弟子向武当走来?” “难道他是来找我们算账,洗脱当年败在青松手下的耻辱?”傅玉书一皱眉道。 天帝道:“以我推测,他是想与武当联手进攻无敌门。” 傅玉书眉头一开,大笑道:“果真是如此,倒是一件大好事,有峨嵋、武当两派弟子,前仆后继,哪愁无敌门不破!” 这笑声更激荡。 天帝的推测没有错,第二天中午,管中流的帖子就来了。 傅玉书当然以掌门之礼相待,对于管中流提出与武当联手进攻无敌门一事,立即就答应下来。 管中流虽然聪明,却看不透傅玉书。 傅玉书的真正身份,在武林道上仍然是一个谜,连武当弟子对他都深信不疑,又何况其它门派的人。 他也始终是深藏不露,说话比管中流更像一派的宗主,他道:“无敌门乃武林的公敌,只要武当、峨嵋联盟,其它正义门派一定会拥护加入,同心协力,除此武林败类。” “不错──”管中流语声一顿一沉,道:“只是,蛇无头不行,必须有一个盟主才行。” 傅玉书稍为沉吟一下,笑了笑,道:“以年龄分次序,盟主一职应该由管兄担任。” 管中流心头大乐,但仍然故作推辞,以示大方,道:“这未免有欠公平,以愚兄愚见,还是按照江湖规矩,比武定盟主。” 他以落日剑法击败海龙老人,当然绝对有信心击败傅玉书。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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