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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九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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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夜时分,云飞扬又在密林中那片空地上苦练青松教他的六绝。 他到现在为止,仍然不知道黑衣人的身份,甚至不知道青松也就是他的父亲。 黑衣蒙面的青松站在一旁,来回地踱步,心绪显得不怎样安宁。 云飞扬练罢了剑,青松突然道:“看来你们武当派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那个凶手的武功很高强,连白石、谢平、傅玉书都不是他的对手。” 青松点头道:“不难想象。” 云飞扬目光一转道:“是了,师父,以你那么好的武功怎么不插手,助武当一臂之力。” “可是我……” “以我推测,这个凶手除了武功高强,对武当山上的情形还了如指掌,只怕就潜伏在武当弟子之内。” “什么?”云飞扬一惊。 “在武当山上你只是一个下人,又从来没有显露过武功,这个凶手一定不会在意。” 云飞扬点头。 “凶手要杀的,都是学六绝的人,傅玉书只是受伤,凶手未必会就此罢休。” “现在有赤松、苍松两位长老……” “这两位长老,你该知道,都只懂得装腔作势,实际上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师父,真的……” “除了你,还有谁有这个份量?你害怕?” “不!”云飞扬立即挺起胸膛。 所以到了第二天,云飞扬大清早就出现在赤松、苍松居住的“退思堂”之外。 他提着一壶烧好了的水,根本就用不着再找理由,敲门进去。 傅玉书看见进来的是他,不由心头一凛,表面上却装作若无其事。 云飞扬一面冲茶,一面打招呼,道:“傅大哥,你的伤怎样了?” “好多了。”傅玉书淡应,官在不想再多说什么。 伦婉儿跟着走了进来,手中提着傅玉书与她在山下市镇买到的那笼鸟。 那两只小鸟在笼中上下地跳跃着,婉转几声啁啾,也甚动听。 伦婉儿在床边坐下,将鸟笼往桌上一放,道:“师兄,你要这笼鸟干什么?” 傅玉书一笑,道:“你不在的时候,就让它们伴着我,听它们歌唱,总好过听两位师叔的喋喋不休。” 伦婉儿叹哧失笑。 云飞扬听说亦笑起来,赤松、苍松也就在这个时候回到退思堂,看见三人笑得那么开心,信口问道:“什么事这么好笑?” “没有──”伦婉儿忙收住了笑声。 云飞扬忙上前施礼,苍松即问道:“你进来干什么?退思堂也是你来的地方?” 傅玉书道:“他是进来冲茶的。” 云飞扬遂一举手中茶壶,还未开口,苍松已问道:“冲好了没有?” 云飞扬点头,苍松立即一拂袖,道:“那还不快出去,去──”云飞扬忙退了出去。 伦婉儿忍不住道:“三师叔,你怎么这样凶,连我也给你吓了一跳。” 苍松一捋山羊胡子,道:“这不是凶,是威!” 云飞扬并没有被苍松的威慑服,离开了又回来,一天之内,就是冲茶也冲了差不多十次。 不但傅玉书看出不妥,就是赤松、苍松也怀疑起来。 他们却想不透云飞扬在打什么主意。 ──难道青松已对我怀疑,派云飞扬到来监视我? 傅玉书不由生出这个念头。 待赤松、苍松走进房间休息,支开了伦婉儿,傅玉书忙自衣带中取出一卷字条,方待将字条缚鸟腿上,眼旁又瞥见房门一开,是苍松走出来。 傅玉书急忙将字条握在掌心之内。 苍松看了傅玉书一眼,奇怪道:“你抓着这只鸟干什么?” 傅玉书应声道:“逗它玩。” 苍松摇头道:“这么大的人了,还在玩这种孩子的玩意,像我们,在棋盘上动脑筋才是。” 赤松亦推门出来,道:“是谁在棋盘上动脑筋?” 苍松道:“当然是我了,难道你以为是玉书──他啊,就只懂得逗鸟玩。” 赤松目光一转,落在鸟笼上,道:“这种乌有什么好玩的,在哪儿买的?” 傅玉书道:“山下的市镇里。” “多少钱?” “只不过一两银子。” “一两,怎值得这个价钱?”赤松摇头道:“这种鸟唱得既不好,颜色又不够美就是送给我,我也不要。” 傅玉书苦笑。 赤松接着又道:“在买之前你应该先请教一下我。” 傅玉书尚未回答,苍松已插口道:“你也懂这门子学问?” “怎会不懂?” “却是从没有听你提及。” “你以为我是那种人,懂什么就忙着告诉别人,也不管对方懂得有多少。” 苍松立即问道:“那你说,这种是什么鸟儿?” “应该就是画眉。”赤松皱起眉头。 “应该?”苍松冷笑道:“其实你也不敢肯定。” “不是画眉又是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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