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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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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回 毒手暗频施 “师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 “哪儿该去,就去哪儿。”黑衣人沉下声音道:“如果你还念师徒之情,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 “师父请吩咐。” “第一,以后更加要苦练,第二──”一顿,黑衣人才接下去,道:“要尽力帮助武当,不能够与武当作对。” “是──”云飞扬仍然忍不住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做。” “不必多问。” “那师父以后……”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到来探你。” “师父──”云飞扬悲从中来,道:“你教了徒儿这么多年,请受徒儿三拜。” 黑衣人不置可否,云飞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时已经热泪盈眶。 黑衣人一再叹息道:“飞扬,你好自为之,一有机会,就到无敌门去找──沉曼青。” 夜已深,丛林中那片空地之上,云飞扬在黑衣人地指点之下又苦练剑术。 剑光飞闪,黑衣人一声轻叱,剑亦出鞘,欺上前去,刺向云飞扬,一刺就十八剑。 云飞扬有守有攻,连接十八剑,黑衣人一挽剑花,第十九剑接着剌出。 剑刺到一半,“铮”的一声,突然齐中断下来。 两人的动作不约而同都停顿,黑衣人呆望着手中断剑,忽然叹息一声,道:“剑在人在,剑亡人亡,这柄剑跟了我这么多年,想不到今夜竟断为两截,你我的缘份,只怕也已到此为止了。” 云飞扬立时紧张起来,道:“师父,若是你离开,以后就没有人再教我练武了。” 黑衣人摇头道:“我要教你的,都已经够了,天下无不散之筵席,你我始终难免一别。” “可是……” “痴儿──”黑衣人又一声叹息。 “师父,你到底要到哪里去?” “哪儿该去,就去哪儿。”黑衣人沉下声音道:“如果你还念师徒之情,希望你答应我两件事。” “师父话吩咐。” “第一,以后更加要苦练,第二──”一顿,黑衣人才接下去,道:“要尽力帮助武当,不能够与武当作对。” “是──”云飞扬仍然忍不住追问道:“师父,为什么你要我这样做。” “不必多问。” “那师父以后……” “若是有机会,我一定到来探你。” “师父──”云飞扬悲从中来,道:“你教了徒儿这么多年,请受徒儿三拜。” 黑衣人不置可否,云飞扬恭恭敬敬叩了三个头,再抬起头来时已经热泪盈眶。 黑衣人一再叹息道:“飞扬,你好自为之,一有机会,就到无敌门去找──沉曼青。” “沉曼青?”云飞扬方待追问,黑衣人已飘然退开。 夜更深,青松的静室之外人影一闪,一缕轻烟似从半开的一道窗门掠进去。 这是一个不容易为人发现的角度,如此深夜,也应该不会有人到静室附近。 那个人不是别人,就是青松,一身淡黄色道袍,与平常的打扮无异。 房中没有灯,青松消失在黑暗之中,窗户亦无声地关闭。也就在这个时候,傅玉书从墙下一丛花木中矮身闪出来。 入夜之后,他一直就藏身在哪里,一声也不发,也不动。 在此之前,他已经好几夜藏身在那里,更早之前,他亦经弄清楚青松一个月之中,总有十来天深夜离开静室。 他要知道青松是否在静室之内很简单,一个武学上的难题便可以让他试出来。 深夜拍门,毫无反应,已足以证明,至于青松习惯由哪一个方向离开,更就不难找到。门户窗户关闭,就只有那一个窗户半开或虚掩,还不是由那儿进出嘛。 一次也许是巧合,但接连几次,傅玉书现在已经完全肯定黑衣人就是青松的化身。 至于青松为什么要这样做,傅玉书亦想象得到,自从老怪物偷学武当六绝,被发觉挑断六筋,囚在寒潭之后,武当派就订下了一条规矩,一定要身世清白的人才可以收归门下。 青松既不能认云飞扬这个儿子,云飞扬就只得从母姓,一个连父亲是谁也不知道的人,当然就说不上身世清白,所以尽管云飞扬乃是出青松亲自带上武当山,也不能够成为武当派弟子。也所以,青松只能够暗中教云飞扬的武功。 他若是露出本来真面目,云飞扬一定会查根问底,还有其它更多的麻烦。 这所以青松必须蒙上脸庞。 出了静院,傅玉书立即向后山奔去。 周围一片死寂,夜风吹冷,傅玉书的额头亦有汗珠摘下。 这到底是冷汗还是热汗? 寒潭中没有昼夜,雾气迷蒙,傅玉书进去的时候,老怪物正坐在石上发呆。 一听黑衣人就是青松,老怪物几乎跳起身来,道:“这个老鸡毛也真风流。” “爷爷,这件事……” “斩草除根,连云飞扬也杀掉。” “孙儿也是这个意思。”傅玉书一脸阴森之色。 “那你就快去结果白石、谢平。” “只是,爷爷你的脚。” 话还没完,老怪物突然站起身来,一脚踢出,傅玉书冷不防,竟被踢翻地上。 他反而高兴,嚷起来道:“爷爷,你的脚原来已经好了。” “已好了八九分。” “好,那孙儿就赶紧采取行动,让他们一试锁喉枪的厉害。” 老怪物脸色一变,道:“你千万不要用锁喉枪。” 傅玉书一呆,随即醒悟道:“那是会引起别人怀疑,好,那我就以两仪剑对付白石,以霹魔掌对付谢平!” “好聪明的孩子,还有,做掌门不能够有婚约缠身,若是伦婉儿那个丫头死缠不休,不答应解除婚约,连她也杀掉!” “爷爷……”傅玉书面有难色。 “怎么?”老怪物一瞪眼,道:“不舍得杀掉这个女人。” 傅玉书点头承认。 “你忘了武当与我们傅家的仇恨?” “孙儿记得。”傅玉书沉痛地跪下,道:“只是,孙儿实在不忍心……” “你就忍心让爷爷不能报仇雪恨。” “爷爷,放过婉儿……” “好,既然你不忍心,爷爷就成全你们。” 傅玉书喜出望外,尚未来得及多谢,老怪物突然反手将铁链绕在自己的脖子上,傅玉书急忙制止,用力扳开老怪物双手,嘶声大叫道:“爷爷,你千万不要这样,千万不要自杀,孙儿答应你老人家……” 语声未已、傅玉书已经涕泪纵横。 老怪物缓缓地松开铁链,道:“这才是『无毒不丈夫』。说到女人,天下多得是,爷爷离开了这个鬼地方,替你找一千个、一万个!” 傅玉书没有作声,呆在那里。 伦婉儿的倩影剎那间又涌上心头,却迅速碎成千万片。 夕阳西下。 傅玉书、伦婉儿喂倚在柳荫下,伦婉儿忽然取出腰佩的那个香囊,道:“傅大哥,这香囊我自小就带在身上,现在送给你。” 傅玉书接过香囊,心头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实时一个旱雷,凌空落下,傅玉书浑身一震,不由又想起寒潭中受苦的祖父,眼瞳不觉露出了一丝杀气来。 伦婉儿没有在意,又轻呼一声,道:“傅大哥,你喜欢不喜欢?” 傅玉书充耳不闻,伦婉儿偷眼一望,道:“傅大哥!” “什么事?”傅玉书如梦初醒。 “你在想什么?” “我……我……”傅玉书心念一转,道:“我在想,你送这个香囊给我,我也不知道该送你什么。” “我什么也不要。” “这样好不好,明天我下山,买一些衣料给你。”话说到一半,傅玉书好象才想起一件事,道:“不成,师父有命令,任何人如无要事不得下山。” 伦婉儿一笑道:“那我跟师叔说一声说是我的主意,跟你一起去,他定会答应。” 傅玉书一笑,道:“也好,顺带买一些我们两口子将来合用的东西。” 伦婉儿娇喂道:“谁与你两口子了”说着轻搥了傅玉书的肩头一下,既娇憨,又可爱。 傅玉书的笑容不由僵在脸上。 镇上很热闹,傅玉书牵着伦婉儿在街上走了一趟,果然买到了很多东西。 有伦婉儿喜欢的小巧玩艺,有傅玉书挑的一匹绸缎,一个玉雕的月老,一个小酒壶,还买了几个粽子,一笼颜色非常美丽,不知名的两只雀鸟。 再在镇上的酒家吃了一些东西,傅玉书才建议回去,反倒是伦婉儿有点儿意犹未尽。 他们上到半山那道溪流的时候,云飞扬正在替猪群洗澡,汗流浃背。 伦婉儿看着他实在觉得可怜,一牵傅玉书衣袖,道:“傅大哥,你看,小飞他多么辛苦。” “实在太难为了他。”傅玉书表面同情,心底却冷笑。 伦婉儿缓步上前,抽出了一方绣帕,道:“小飞,你休息一下,先将汗擦干。” 云飞扬抬首看了一眼,摇头道:“不用了。”抬手以衣襟将汗擦掉。 伦婉儿又将手上的粽子拿了一只出来,道:“那你吃一只粽子好不好?我知道,这是你喜欢吃的。” 云飞扬终于伸手接过道:“谢谢你,婉儿姑娘。” 这句话才出口,那个粽子便已给傅玉书抢回道:“这个粽子,你吃不得──”云飞扬、伦婉儿都为之一呆,伦婉儿追问道:“傅大哥,为什么……” 傅玉书思想敏锐,立即就有了借口,道:“婉儿你有所不知,小飞流了这么多汗,再食粽子,岂不是更口渴?” “这也是。”伦婉儿没有想到其它。 “还是吃几个水果好。”傅玉书随即从竹筐中拿出几个水果塞进云飞扬手中。云飞扬也没有想到那许多,接下来,道:“傅大哥,你们对我太好了。” 傅玉书只恐再生事端,虚应了两句,忙与伦婉儿离开。 支开了伦婉儿,傅玉书小心将房门关好,将窗户也关上,取过一方黑布在桌上摊开,才将粽子解开来。粽子内裹着的竟然是火药,难怪他怎么样也要抢回来。 月老像中也一样载满火药,小酒壶,以至绸缎中那块木板子也一样。 傅玉书将火药倒下,用黑布包起来,放在一个抽屉中锁上,才松过口气。 “第二步计划,可以进行了!”傅玉书双手握拳,眼瞳中又露出了杀机。 拂晓,朝雾未散。 飞瀑之下,更就是水珠飞溅,一片迷蒙,白石坐在飞瀑前的一方巨石上居然亦有几分仙气。他练习了一会吐纳,精神百倍,剑柄在握,方待练剑,就看见傅玉书远远走过来。 傅玉书远远就已招呼道:“大师兄,你早!” “早!”白石奇怪道:“这么早你来这里……” “是因为知道大师兄习惯在这里打坐嘛。” “这里的环境适合练习吐纳。”白石追问道:“你找我有什么事?” “说来话长。”傅玉书纵身跃过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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