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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几口酒喝下,他的脸颊已发红,也不知是因为心情太兴奋还是酒力已经发作。

  “砰”的一声,他将小酒坛放在桌上,立即冲前推开门,故步疾奔了出去!

  一口气奔到伦婉儿房门外,云飞扬脚步“霍”地一顿,定神住四周一望。

  一咬牙,他探怀取出那个香囊,本待冲上去,结果却还是蹑着脚步走上门前石阶。

  房中有灯光透出,云飞扬在站前打了一个转,却走下石阶。

  他张口欲呼,话到了咽喉,又咽了回去,那样子,比方才送粥来的时候还要紧张。

  因为他现在送的是一封情书。

  他绕着院子打转,倒希望伦婉儿又像刚才那样,在自己身后出现,省却那许多麻烦。

  他打着转,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果然又在后面来了。

  脚步一顿,他装作若无其事地踢着脚,等到脚步声在身后停下,才回过头去,道:“婉──”

  一个字出口,他整个人就一呆,双手忙往后一缩。

  站在他身后的不是伦婉儿,而是赤松。

  赤松的鼻梁正在抽动。

  云飞扬傻笑,双手将香囊藏在背后。

  “你在干什么?”赤松终于提出了质问。

  “没什么──赏……在赏月……”云飞扬吱唔以对。

  “混账,今天是初一,哪来月赏。”

  云飞扬一呆,抬头望去,天上果然就只是星光闪烁。

  赤松鼻翅又一阵抽动道:“你喝过酒吗?”

  “我……我……”

  “你收着什么东西在身后?”赤松探头望去。

  云飞扬慌忙回避道:“没……没……没收着……”

  “拿来!”赤松暴喝,伸手,目光如雷。

  云飞扬无奈将香囊交出来。

  “一个香囊?”赤松随即发现那封信,道:“这又是什么?”说着将信抽出来。

  云飞扬大惊失色。

  “三更半夜,满身酒气,手执香囊,行动鬼祟。”赤松接着喝问道:“一定是做了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我……我没有……”云飞扬一急,说话也不清楚了。

  “没有?”赤松手指香囊,道:“那这个香囊,是谁的?”

  云飞扬说既不是,不说也不是,并不知如何是好,傅玉书已伴着伦婉儿走了进来,看见两人的情形,加快了脚步。

  云飞扬更惊慌,赤松亦回头望去,伦婉儿一见奇怪道:

  “师叔,怎么我的香囊会在你那儿?”

  “是你的?”赤松一怔,手指云飞扬道:“那你得问他,我是在他的身上搜出来的。”

  伦婉儿“哦”的一声,望向云飞扬,云飞扬只有苦笑。

  “里头还有一封信。”赤松接将信一抖。

  “这封信不是我的!”伦婉儿奇怪至极。

  “那又是谁的?”赤松将信抖开来,目光一落,道:“信末的署名──云飞扬!”

  他瞪着云飞扬,云飞扬几乎没有昏过去。

  “玉书看他为的什么──”赤松将信递给傅玉书。

  傅玉书接过,道:“婉儿妹──”只读了三个字,就皱起眉头。

  赤松一呆,道:“读下去!”

  “一日不见,如隔三冬……”

  伦婉儿听不懂,云飞扬却急如热锅上的蚂蚁。”

  “玉书,你到底读什么?有没有读错?”赤松亦眉头大皱。

  弟子只是信上写什么就读什么。

  赤松将信取过来一看,转过时到云飞扬手中道:“你来读!”

  云飞扬接信在手,尴尬至极,也不知如何启齿。

  “读!”赤松暴喝。

  云飞扬硬着头皮,读出来:“婉儿妹,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赤松恍然大悟,哈哈大笑道:“哦,原来是一封情信。”

  那一边伦婉儿却红了脸庞,怒瞪了云飞扬一眼,飞步疾奔了过去,冲进房间,“砰”地将房门关上。

  云飞扬惶恐地望着那扇关上的房门,也不知道如何是好。

  傅玉书走了过来,道:“云兄,时间不早了,你还是回去睡觉吧。”

  云飞扬当然听得出傅玉书在帮忙自己,一点头,便待转身举步却立即被赤松喝住,道:“走得没那么简单。”

  “长……长老……”云飞扬内心慌了出来。

  傅玉书亦急了起来,道:“师叔,这件事……”

  赤松冷笑道:“交给掌门师兄,看他怎样处置了。”

  云飞扬一听,面色大变,豆大的冷汗滚滚落下。

  灯光苍白,青松苍白的脸颊却升起一抹红晕,显得生气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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