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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说了一个字便又住口。

  老渔翁道:“你还想知道他什么?”

  金娃反问道:“爹还知道他什么?”

  老渔翁摇头道:“你爹下过是一个捕鱼的,连这次算在内,也只是见过他两次,我又怎能知道他多少?”

  金娃道:“怎么不向其它人打听打听呢?”

  老渔翁笑道:“又不是要跟他论婚嫁,打听来干什么?”

  金娃垂下头去,若有所思。

  老渔翁看着她,道:“你又在想什么?”

  金娃半晌才抬起头来,吶吶地问道:“爹,你看萧公子是不是喜欢我?”

  老渔翁一呆,问道:“你觉得他喜欢你?”

  金娃道:“他方才不是在对我笑?”

  这句话出口,她的脸颊已红如晚霞。

  老渔翁又是一呆,笑道:“若说这就是喜欢,那么他现在的妻妾即使没有一万,九千九大概少不了的。”

  金娃道:“萧公子很喜欢笑?”

  老渔翁道:“以爹所知,这个人虽然本领高强,家里又富有,可是性情和蔼,毫无架子,平素总是笑脸迎人,很少厉言恶色以对。”

  金娃心头一阵失望,道:“真的?”

  老渔翁道:“很多人都是这样说,我相信错不了。”

  金娃黯然无语。

  老渔翁看在眼内,叹了一口气,道:“就算他真的是有些喜欢你,我们也高攀不起。”

  金娃道:“嗯。”

  老渔翁接道:“爹虽然年幼时跟村中的先生念过些书,所以也教你认得几个字,但我们到底是穷苦的捕鱼人家。”

  金娃道:“女儿也知道。”

  “你知道就好了。”老渔翁目光一转,“再说嘛,他若是真的喜欢你,最低限度,也该暂留片刻,一问你的姓名。”

  金娃一声叹息,老渔翁一正面容,接道:“也幸好如此,否则可够爹担心的。”

  金娃叹息地道:“我们是配不起人家嘛。”

  老渔翁道:“这是一个原因。”

  “还有什么原因?”

  “这个人听说风流得很,到处留情,每一年都有不少人或为妻子,或为女儿,或为姊妹来找他算账。”

  “我看他不像这种人。”金娃面露怀疑之色。

  老渔翁笑道:“你才见过他一面,就这样肯定?”

  金娃红着脸,道:“实在不像啊。”

  老渔翁也不分辨,笑道:“像也好,不像也好,与我们都无关,管他呢?”低头继续去整理鱼网。

  金娃仍然望着长堤那边,倏的又问道:“不知萧公子哪儿去了?”

  老渔翁漫应道:“大概回家。”

  “他家在哪儿?”

  “听说就在乐平县。”

  “爹,什么时候我们也去乐平县走走?”金娃这句话出口,脸颊又红了。

  老渔翁霍地抬头,笑笑道:“怎么?还下死心?”

  金娃轻咬着嘴唇,不作声。

  老渔翁笑接道:“乐平县我们不去了,但这样好不好,以后每天这时候我们就将船泊在这儿,他若是一个有心人,一定会再到这儿来寻你。”

  金娃既喜还羞,道:“一定?”

  老渔翁点头,道:“不过也有一个期限。”

  “多久?”

  “三个月。”

  “才九十天嘛。”

  “应该足够了。”老渔翁又垂下头。

  也不过片刻,金娃突然叫起来:“爹,你看!”

  “难不成这么快就回头了?”老渔翁嘟喃着将头抬起来。

  他并没有看见白马金鞭的萧七,金娃也不是望着萧七离开的方向。

  她杏眼圆睁,瞬也不瞬的望着上面的柳堤。

  一团浓重的烟正在柳堤上面弥漫开来。

  斜阳未下,那团白烟在斜阳光影中,翻翻滚滚,就像是一个不停在变动的水母,又像是火炉上一锅正在沸腾的米粥。

  斜阳如血,残霞如血。

  那团翻滚的白烟也彷佛有血光在闪动,诡异之极。

  附近的几株柳树已经消失在白烟中,也不知只是被白烟掩盖还是被白烟吞噬,不存在人间。

  白烟逐渐竟是向小舟这边接近。

  老渔翁越看越奇怪,道:“哪儿来的这股白烟?”

  金娃摇头道:“不知道,我本来看着那边,突然好象听到有什么声响,转眼一望,这股白烟就出现了。”

  老渔翁说道:“莫不是什么地方失火了?”

  金娃道:“这附近有什么东西可烧的呢?”

  老渔翁点头道:“不错,那股烟也不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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