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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五


  “很好。”裕王毫无异议。一个毫无主意的人若能成大事,看来就只有靠运气了,到现在为止,这位裕王爷的运气,仍然很不错。

  赤松林是一片广阔的松林,在林外往内望,所见都是一条条赤红色的松干,高插天际。

  除了松树,难得看见其他树木,这一片松林也不怎样浓密,部份地方甚至给人一种空荡的感觉。

  拂晓时分,连云寨一伙人已然来到赤松林外。

  夜雾未散,松林凄迷在雾气中,那些松树看来也就更加高大了。

  花豹第一个来到,脚步不停,便要往林中道路闯入,一个山贼慌忙上前道:“二当家要不要派人先进去探探?”

  花豹应声停步,大笑道:“探探什么,难道还会有人拦途截劫?”

  另一个山贼接道:“只有我们不截劫别人,哪有别人来截劫我们?”

  那个山贼闻言失笑,他没有再多说什么,跟着花豹进去。花豹大笑不绝,快步如飞。

  松林中一片静寂,他们一行走进来,脚步声便使这一片静寂惊破,简直惊天动地。花豹走了一段路,脚步突然一顿,嘟喃道:“不好——”

  跟在他身后那个山贼忙问:“哪儿不对路?”

  花豹道:“我们一路走来,脚步声震天价响,可是连一支鸟也没有惊出来。”

  “会不会这根本没有鸟?”

  “哪有没有鸟的树林。”

  “二当家以为是什么原因?”

  “在我们进来之前,已经全给惊走了。”花豹振吭突然一声:“小心——”

  语声一落,身形一动,掠到路旁一株松干前,后背往松干一靠,一柄金背大环刀随即撤在手里。

  群贼久经战阵,一听吩咐,立时四下散开,一下尖锐的哨子声伺时哨起,破空声接响,百数十点寒光凌空射下。

  群贼惊呼声中以兵器护身,慌忙闪到树后,他们的动作都很敏捷,但仍然有六个人倒在暗器下。

  一个个黑衣人紧接曳着飞索从树上飞下来,前面道路一字儿亦出现了五个人,当中一个白衣如雪面罩寒霜,正是南宫绝。四个黑衣人左右拱卫,更多的黑衣人亦纷纷从那边现身,飞掠过来。

  绝无疑问,那边才是埋伏的核心,花豹若是到那边才发觉,势必有更多的人伤在暗器下。

  南宫绝即时一声道:“一个都不要放走。”

  他的语声并不高,可是每一个人都听得很清楚,花豹应声道:“儿郎们,杀他们一个落花流水,叫他们知道咱们连云寨的厉害!”

  群贼轰然齐应,花豹转身大环刀已迎着一个杀手,暴喝一声,一刀劈落。

  那个杀手一刀架开,身形一偏,一柄奇薄的短刀刺向花豹胸膛。

  花豹完全不当一回事,大环刀“仓啷啷”声中一连十七刀急劈,那个杀手短刀还未刺到,花豹第二刀已斩至,他连接几刀,身子已被迫得倒退了几步,接着几刀,终于被花豹的第十七刀时整个人劈开两边。

  花豹翻身引刀再一挥,刷地将旁边另一个杀手拦腰斩为两截。

  这片刻之间,群贼与一众杀手已然展开了一场生死恶斗,喊杀连天,血肉横飞。

  那些杀手受过严格训练,可是群贼却是临阵经验丰富,无不是气力充沛,所用的也全都是粗重的兵器,杀伤力极大,那些杀手不被击中倒还罢了,否则无不被击得倒飞了开。

  杀手无情,群贼也一样悍不畏死,这一战的惨烈简直不是任何言语能够形容。

  南宫绝显然很感意外,面容更峻冷,身形终于展开,掠向前去。

  两个山贼方将对手解决,立即迎前,南宫绝软剑一亮,立即向那两个山贼攻击。

  “忽哨”一声,南宫绝剑一引,人剑转到了一个山贼的后面,剑一震,卷住了那个山贼的喉咙,那个山贼的头颅立时飞上了半天。

  南宫绝身形一转,又面对另一个山贼,嗡的猛一响剑尖抖动,直取山贼。

  那个山贼兵器挥动,还未向前,南宫绝的剑已到,一团剑花在眼前迸开,不禁眼花缭乱,到他看清楚的时候,剑尖已然刺入了他的咽喉。

  南宫绝剑一挥,那个山贼咽喉溅血,疾飞出去,南宫绝剑势一转,攻向另一个山贼。

  一阵急遽的马蹄声即时传来,南宫绝入耳心头一凛,剑势一急,只三剑便将那山贼击杀在剑下。

  两骑也迅速来到,祖惊虹一骑当先,直冲入战圈,剑快如风,刷的将一个杀手的头斩下来。

  另一个杀手同时曳着绳子凌穿飞下,一支长剑猛插向祖惊虹的后心,祖惊虹那刹那已滚鞍下马,剑还未刺在鞍上,祖惊虹的剑已然划穿了那个杀手的胸膛。

  那个杀手大呼翻身,手一缩,浴血飞撞在地上,祖惊虹随即从地上弹起来,一拔丈八,迎着曳着绳子飞来的另一个杀手。

  两下相接,剑“呛”的交击,那个杀手的剑一断为二,祖惊虹的剑虽然没有再削,削进他体内,他整个身子已被那一震之力震得倒飞了出去。

  祖惊虹身形一落,剑接向一个杀手斩下,那个杀手正要扑杀一个山贼,耳听风声,回剑急挡,他的剑没有被劈断,却被震得反砸入自己的面门,鲜血激溅,倒在地上。

  祖惊虹回剑再杀一人,目光一闪,身形飞燕般掠起,射向南宫绝。

  南宫绝正将一个山贼击杀剑下,也方待向南宫绝忙扑去,看见祖惊虹扑来,一声冷笑,手往长衫下摆一撩,接将长衫下摆塞进腰带内。

  一个山贼从后掩上,手中那条狼牙棒便待向南宫绝后背砸下,旁边—个杀手欺来,将他截下。

  南宫绝若无所觉,左手一捏剑诀,右手软剑毒蛇也似发出“飕飕”一阵令人心寒的声响,猛一长向祖惊虹迎去。

  这是他们第二次交手,之前一次,在景王府书斋并没有分出高下,南宫绝服从命令,一击不中,立即撤退。

  这一次又如何?

  金虎一骑亦直冲进战圈,人在马上,双爪展开,左一抓右一抓,老鹰抓小鸡也似的,抓住了两个杀手的后心,猛往上扬起来。

  铁爪落处,衣衫皮肉迸裂,鲜血飞射,那两个杀手一声惨叫,当场命丧。

  群贼看见金虎飞马杀来,一声欢呼,精神大振,他们本来就不是处于下风,一阵反扑,竟然将那些杀手迫得倒退开去。

  金虎狂叫声中,人接从马鞍上拔起来,双爪展开,当真是有如猛虎下山,悍不可当,那双铁爪在封镇兵器方面更就是无穷妙用,再加上金虎惊人的臂力,兵器给他的铁爪镇住,无不立即脱手飞去。

  若是给他的铁爪击中,无疑于千斤巨石痛击在身上,中头固然当场丧命,便是击中任何一处都难免重伤。那些杀手根本近不了金虎的身,他们若是给金虎双爪圈着,却很难摆脱得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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