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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


  林之君这时用手指了一下东方说:“谷中的人全在那,我们过去吧。”

  他们踏雪前行,脚下软绵绵的,估计雪白草。谷中的树是特多的,因为看不见它,所以不认为有什么。

  沧浪客功力深厚,目力精湛,按说该能看清一些什么的。可是不行,一入山谷,他就有些头疼,目力和常人无异了。他觉得这不是好兆头,但他不能往回跑,自己一代武学大宗师若因惊疑而逃,那还不让人笑掉大牙?自己也不能原谅自己的。

  他们深一脚浅一脚地向前走了一会儿,林家三姐妹突然怪叫而起。在静寂无声的雪夜里,这叫声十分的恐怖。何家兄妹差一点被吓死。

  他们相距毕竟太近了。一道绿光焰在她们脸上一闪,三人与妖鬼无异,十分狰狞,目闪凶光。

  沧浪客虽是常玩“鬼”的,被她们这一下子也惊了一大跳。他没想到毛病先出在她们身上。

  他沉喝一声:“你们干什么?”

  林之君说:“我的大爹哟,我能干什么,刚才可把我吓死了,一只毛毛摸了我的脸,还向我吹了一口绿气,象小蛇一样的绿气。”

  林之可骂道:“摸你的脸还好呢,那鬼东西拧了我的胸脯。”

  “他掐住了我的脖子。”林之柔惊慌地说。

  沧浪客看不清她们的表情,无法断定她们的话是真是假,怀疑亦无法下手。

  林之君说:“看来这里出了问题,说不定被强人占了,以前我们来的时候没碰过这样的事。”

  沧浪容笑道:“既来了,就不怕,不管这里发现了什么事变,我们都要弄个明白才能回去。”

  林之君无话可说了,带头又往前走。

  突然,林家姐妹大呼救命,声音远去。

  黄宁欲追,被沧浪客止住:“我们上了这三个女人的当了,要救的不是她们了。”

  黄宁大惊:“他们为什么要骗我们?”

  “这要问你才合适。”沧浪客摇了摇头说,“你不要小看这三个女人,恐怕不是好惹的。”

  “那她们也没必要把我们骗到这里来呀?”

  “这就是行事的手法不同了。我们无法猜到她们想什么,因此也不知道她们会使什么手段。”

  黄宁“咳”了一声:“我真是个无用之人,为报父仇总是不成,反而曲折重重。”

  “别自责了,我被三个嫩头骗住了,老脸也没处放。还是顺其自然吧,总会好的。”

  黄宁“嗯”了一声,扬脸细看苍天,似乎要看出藏在阴暗后面的是什么。

  一阵怪响传来,他们马上警惕起来。

  忽然,沉嗡嗡的声音从四面八方响起:“青杀口,地上铺三尺酒,白骨黄面醉不休,万里风云鬼瘦,没日月,别走,待到白头。”

  沧浪客忽地笑起来:“他们对我倒是挺优待的,可以自由出入。”

  “你是怎么知道的?”黄娇问。

  “你没听见吗,‘别走,等到白头’,我的头这不是白了吗?”

  黄娇被师傅一逗,不由笑起来,连眼前的危险也给忘了。黄宁倒是没松一口气,可也没有一点用。到底会发生什么,似乎不取决于他们的态度。一切都对他们不利。

  他们静默了一会儿,怪音又起:“白毛头,五十年怨难朽,但借这青杀口,把你蒸馏,扯不断你的挑头筋,顿不脱一江丑,别油。”

  沧浪客一匠,忽道:“不妙,是冲我来的。”

  黄宁笑了道:“师傅,你刚才还是说他们对你特优待吗?”

  沧浪客哼了一声:“难道我能不许他们变吗?”

  俩人还要说什么,突然,他们感到身旁有人影闪动。沧浪客摇身一晃,双掌飘摆而出,眨眼问击出十数掌,把敌人能进功的路全都挡住了。

  然而并没有人袭击他,周身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这让他十分恼火,也为自己的心慌而羞愧。在“太虚幻影”里,自己可以主宰一切,怎么来到青杀口就如此狼狈了呢?

  他正疑惑,一股十分呛人的烟气扑向他的脸面,这次他竟然毫无察觉。如此的戏弄,沧浪客差点儿气昏过去,仿佛被一个无赖打了一个响亮的巴掌。他极力想看清什么,四周仍然空荡荡的。这些以前他玩得炉火纯青的小把戏突然被别人玩到了他身上。他感到一种莫大的讽刺,心犹如挨了一刀子,鲜血直流。他有些悲观了。

  其实,他大可不必这样,他虽然遭人戏弄,却未必弱于对方。在青杀口里,遇上这种尴尬的高人并非他一个,原因很简单,就是这里的夜太黑,对面不见人,你有本领也施展不出来,而高人却不能以简单的理由作借口来原谅自己。大高手有时也是可怜的,他们的心田里很容易产生空白,这是小高手所不能理解的,也不相信。

  蓦然,呜呜一阵怪响,仿佛铺天盖地般射来许多东西。他们紧张之极,连忙向外拨打,又扑了空,什么也没有。三人正惊异,呼呼又有风声,他们稍怔,从天空落下许多同来,不下有十张。网柔韧之棚,非一般强索结成,罩到他们身上,迅速缩紧。

  黄宁挥剑劈挑,也无济于事,斩不断。

  沧浪客欲挣脱,忽又改变了主意。这样也好,更容易进入他们的腹地。

  三个人被网儿图紧,动弹不得了,身子腾地飞起,有人拉网了。几个起落,他们被扔到三间大石屋里。

  石屋里有不少人,有男也有女,还有老少。一个白发女人坐在一张擅木椅子上正冲沧浪客微笑,屋内灯火明亮,什么都能看清。

  白发女人有五十多岁的样子,一脸忧怨之色。林家姐妹笑盈盈地站在她两旁。

  沧浪客抬头看见白发女人,惊叫道:“吴田,你在这儿啊!我可找了你几十年了,你看,我的头发都愁白了。”

  吴田凄然一笑:“我的头发呢?”

  沧浪客“咳”了一声:“想不到一场错误害了我们一生,造化弄人啊!”

  吴田说:“许久以前,我发过誓要杀你的,可见了你,我又下不了手了。”

  沧浪客一笑:“你当然下不了手,我们差一点成了两口子吗。”

  吴因淡然笑道:“怎么是差一点呢,这三个宝贝就是你的女儿。”她一指林家姐妹。

  沧浪客呆住了。

  “这你就别问了,反正他们是我的女儿,你既然没变心,自然得当父亲。”

  吴田一指女儿:“白毛老头是你们的老爹,快去给他磕头。”

  林之柔笑道:“妈,我一见他,就觉得象。”

  “少说废话,快去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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