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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那同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他身边,抬手拦住了他,道:“老刘,你是怎么了,咱们是奉命而来,把话传到了咱们的差事就算完了,干吗在这儿跟他生气?”

  姓刘的壮汉子道:“李老头儿已经死了,咱们话传给鬼去?”

  他那同伴冷冷道:“你糊涂,李老头儿是死了,可是他还有个儿子啊。”

  姓刘的壮汉子缓缓垂下了手,狠狠望着年轻白衣客道:“你给我听着,我们大领班现在正在十里铺,原是叫李老头儿去见他的,现在李老头儿既然已经死了,你就得跟我们去跑一趟。”

  年轻白衣客冷然说道:“很抱歉,我孝服在身,不便出门,贵上又有什么事儿?”

  姓刘的壮汉子脸上又变了色道:“老胡,你听听,这能给股么?”

  姓胡的壮汉子双眉扬起,望着年轻白衣客冰冷说道:“李老头儿是个聪明人,你不应该太糊涂,别敬酒不吃吃罚酒,越说越来劲儿,快收拾收拾跟我们走吧。”

  年轻白衣客没说话。

  姓胡的壮汉子道:“看在已经入了土的李老头儿份上,我叫你一声小兄弟。”

  年轻白衣客突然道:“用不着这么客气,大内的‘血滴子’卫队我不敢高攀,要我出门也可以,只要贵上能等,满了七七之后,我自会去见他。”

  姓刘的壮汉于暴叫一声道:“老胡,咱们哪受过这个,京官也好,地方官也好,哪一个见着咱们不得冲咱们递嘻哈儿,你能忍我可忍不住了!”

  话落腰刀出鞘,一翻施便递到年轻白衣客面前,他还真够快的,接着道:“答我一句,你去是不去?”

  年轻白衣客连眼皮都没抬,道:“我说过,希望你不要再来第二次。”

  姓刘的壮汉子两眼凶光一闪,翻刀劈下。

  年轻白衣客右掌疾挥,石头上那把刀已抓在手中,顺着抓刀之势,他那把刀出鞘数寸,往上一举,当地一声,姓刘的壮汉子一刀正砍在那刀背上,掌中刀被震得斜斜往上荡起,人也跄踉退了两三步。

  姓胡的壮汉子脸色也不对了,他抬手就要拔刀,只觉一阵冷风扑面,年轻白衣客那把刀已搁在他肩上,刀刃正挨着他的脖子。

  年轻白衣客那把刀比一般的单刀薄些,但却比一般的单刀长了几寸,刀身雪亮,而且透着一股子逼人的森冷。

  姓胡的壮汉子陡然一惊,硬没敢动。

  只听年轻白衣客冰冷说道:“听清楚我的话,我现在没那么好心情,你们要自信能胜过我手里这把刀,尽管拔刀,要不然的话就给我上马走广他把刀收了回去。

  可是他那双目光却跟他那把刀差不了多少。

  姓胡的壮汉子神情一像,心里发毛,急急往后退去。

  年轻白衣客把刀入鞘,又缓缓坐了下去。

  姓胡的壮汉子恶狠狠的望着年轻白衣客,又抬手抓住了刀把,可是旋即他又松了刀把,手垂了下去,道:“好,我这就回十里铺让我们大领班来见你。”

  他转身走向坐骑,翻身上马,抖缰驰去。姓刘的壮汉子忙把佩刀入鞘,飞身上马,急急跟去!

  年轻白衣客一双目光投向那座新坟,神色为之一黯!雨停了,这种雨不容易停!

  太阳出来了,不知道太阳能露在外头多久!

  远处传来了一阵闷雷,震得地皮微微颤动。

  年轻白衣客皱了皱眉。

  这阵闪雷越来越近,越来越近,终于到了眼前,竹篱那一边转过来九八九骑,后头人骑绕过竹篱一字排列,鞍上八名黑风红,黑色劲装壮汉,每人腰里一把长刀,姓刘的跟姓胡的也在其中。

  前面健骑从头到尾一色雪白,鞍上是个腰佩长剑的阴沉脸老者,也是黑劲装、黑风是,目光锐利,而且森冷逼人,一看就知道是个内外双修的一流好手。

  他停住马后先看那座新坟,然后目光转望在年轻白衣客脸上,冰冷开了口:“你就是李辰的儿子?”

  年轻白衣客坐着没动,道:“不错。”

  阴沉脸老者道:“李辰没你这么大胆,也没你这么大架子。”

  年轻白衣客道:“你可曾问过贵属,他们是以什么态度对我,你也应该知道这个礼数,七七未满,我不便出门。”

  阴沉脸老者残眉陡地一剔,两眼寒芒也为之一问:“你叫什么名字?”

  年轻白衣客道:“李凌风。”

  阴沉胜老者一怔:“江湖上是不是还有一个李凌风?”

  李凌风道:“据我所知,李凌风只有一个。”

  阴沉脸老者道:“这么说江湖上有‘神刀’之称的李凌风就是你?”

  李凌风道:“我叫李凌风,可不知道我有这么一个外号,也当不起!”

  阴沉脸老者道:“没想到你就是李辰的儿子,怎么从来没听李辰提起过?”

  李凌风缓缓说道:“我不孝,没听他老人家的话,没照他老人家的意思跟在他老人家身边,所以早在十年前,他老人家就不认我这个儿子了。”

  阴沉脸老者道:“你的意思是说早年他被江湖同道逼得无处容身,极效官家的时候,曾经让你跟他一块去产’李凌风道:“不错。”

  阴沉脸老者道:“所以他认为你不肖,早在十年前就不认你这个儿子了?”

  李凌风道:“是这样。”

  阴沉睑老者道:“那你为什么还为他料理后事,为什么还为他服丧月李凌风道:“他不认我这个儿子,我并没有不认他是我的父亲,他老人家在世的时候我没能尽到孝道,他老人家过了世,我总该尽尽人子之心意。”

  阴沉脸老者道:“当初你没有听他的话,现在是不是很后悔?”

  李凌风道:“我不后悔,父子亲情是一回事,我的志向又是一回事,后悔的应该是他老人家,要是他当初没走错一步路,今天何至不见客于痛恨六扇门中人的江湖同道。”

  阴沉脸老者两眼一睁道:“李辰是毁在人手里?”

  李凌风道:“不错。”

  阴沉脸老者道:“可知道是什么人下的毒手,总算他为官家效过力,卖过命,我官家为他报仇。”

  李凌风道:“那倒不必,他还有我这个儿子在,再说连我也不知道他老人家是伤在什么人手里?”

  阴沉脸老者道:“能告诉我是怎么回事儿,他是什么时候死的,当时……”

  李凌风道:“你不必问了,这都是李家的事,老实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长年在外,前些日子从这儿路过拐回来看看,我进门的时候他老人家在地上躺着,混身是伤,去世至少有三天了!”

  阴沉脸老者没说话,沉默了一下,突然翻身下马走到那座新坟前,道:“老兄弟,我来迟一步,没能见着你的面,你英灵不远,助我为你报仇,不管怎么说,咱们总算共事一场,我一没带香烛二没带纸钱,只有在你坟前行个礼略表心意了!”

  他施了一利转身走了回来,面泛悲凄地望着李凌风道:“人死不能复生……”

  按理,李凌风是该到坟前答个礼的,但他却一直坐着没动,这当儿他没等阴沉脸老者话完便道:“谢谢,恕我孝服在身不便待客。”

  阴沉脸老者目光一凝道:“你难道不问问,我老远从京里跑到这儿来找你爹,有什么事儿么?”

  李凌风道:“他老人家已离开官家多年了,我想不出官家还有什么事儿该找到他老人家头上来?”

  阴沉脸老者道:“恐怕你还不知道,你爹当初离职的时候还欠官家三件差事,当时你爹亲回答应,只要往后官家有需要他的时候,不论他在哪儿,一定会听候差遣还这笔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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