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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五七


  第二十一章 散花天女

  说来还真快,才顿饭工夫之后,几名老者就已带着大批的工人,来到了东城根儿的那座巨冢前。

  那几名老者,有齐振北、罗英、蒲天义、文中奇,当然那些带着工具的工人,全是“铁血除奸会”的弟兄。

  齐振北手里拿着一张图,不是那块羊皮,而是南宫玉另外给他画的一张,很详细,也很容易懂。

  一声令下,火把齐举,文中奇、蒲天义拿着字据留在上头,齐振北、罗英带着人顺石阶走了下去。

  一到石室里,齐振北指示,先抬下石棺,砸了那座石榻。

  怪得很,石榻一毁,却象闷雷也似的,从地底响起了一阵轰轰之声,但是很快的又归于寂然了。

  罗英一抬手,成桶的水抬了下来,就地泼倒。

  水是无孔不入的,只要有一条缝也会渗走。

  原来的石壁,看不出有什么隙缝,可是一经倒水,就有不少地方往外渗水了。

  拿铁锤、凿子的弟兄,水从哪儿渗,就往哪儿凿,叮当之声,震耳欲聋。

  不一会儿,石壁上硬被凿开了两扇石门。

  举着火把一照,石门那边是两条甬道,短短的甬道,不及三尺长,但还是看不出有别的什么来。

  齐振北一施眼色,成桶的水又来了,哗,哗的几桶泼下去,依着葫芦画瓢,哪儿渗水就往哪儿凿。

  底下叮当之声震耳。

  顶上来了两个人,都是穿黑衣的中年人,一个瘦高,一个粗壮。

  看看两个人的脸色都不大对,瘦高的黑衣人先说了话:“你们这是干什么?怎么可以掘人祖坟!”

  粗壮的暴叫:“快叫工人停手都上来,不然咱们就打场官司。”

  蒲天义道:“这是谁家的祖坟?”

  瘦高黑衣人道:“我家的。”

  “你贵姓?”

  “你管不着。”

  文中奇一旁帮了腔:“朋友,冒认祖坟,这场官司可真有得打啊!”

  “冒认祖坟?你这话什么意思!”

  蒲天义取出那张字据扬了扬:“这座坟,是姓沈的,沈家人要拆了它重葬先人骸骨,这是沈家人亲笔立的字据。”

  粗壮黑衣人一把抢了过去,看一眼,冷笑一声要撕。

  蒲天义比他快,探手又抢了回来:“撕这个没用,我找沈家人写多少张都有。”

  瘦高黑衣人道:“你们又凭什么证明,这座坟是沈家的?”

  “这容易,你们可以上衙门里去查去,如果能证明它不是沈家的,我们马上停工,吃官司也好,赔偿也好,都行。”

  “这——好吧!你们等着。”

  两个人走了,走得飞快。

  望着两个黑衣人飞快去远的背影,文中奇道:“姑娘真是料事如神。”

  “看吧,准是去搬‘五城兵马司’的人去了!”

  “不要紧,咱们姑娘的法宝马上就到。”

  就这么一会儿工夫,底下甬道里又凿开了两扇石门,有图可循,照着图一路往里挖。

  而顶上,飞快奔来一个年轻小伙子,往蒲天义手里交了样东西,象是张折叠着的信笺。

  也就在这时候,两个黑衣人带着五城兵马司的人奔到,一名武官带着十几个兵,人五人六的挺神气,一手握刀柄,一手插着腰:“好哇!乱挖坟墓,快叫底下的人停工,要不然我可要抓人了。”

  蒲天义拱拱手道:“这位,我们是沈家人托的——”

  “我不管什么沈家人不沈家人的,这儿地近城墙,谁知道你们想干什么,叫你们停工就得停工。”

  文中奇道:“您这位是——”

  “瞎了你的眼,老爷是‘五城兵马司’的,你认不出来吗?”

  “呃!原来是‘五城兵马司’的老爷!”

  两个黑衣人面有得色。

  蒲天义却冷冷来了一句:“抱歉!我们已请准了‘内行厂’项总教习了,这是项总教习的手令。”

  蒲天义抖开了那张信笺,可不,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左下角还硬盖有项霸王的印。

  当官的都识几个字。

  数遍京城,谁敢得罪这位项霸王?!

  那名武官傻了眼。

  两名黑衣人也怔住了。

  南宫玉这一招用对了,项霸王的一纸手令,除了皇宫大内,到哪儿都管用。

  南宫玉这一招也用错了,她绝没想到,花三郎已经跟项刚提过这座巨冢了。

  两名黑衣人很快定过了神,瘦高黑衣人向着那名武官冰冷道:“他们的神通是不小,不过我把话也跟你说清楚了,该怎么办,全看你了。”

  那名武官脸上白一阵,红一阵,突一瞪眼道:“内行厂项总教习管不了这一段,来人哪,先把这两个大胆的东西给我拿下。”

  十几个兵轰应一声,如狼似虎就要动。

  一阵急促蹄声传了过来,五人五骑飞驰而至,不是别人,赫然是项霸王带着他那四名护卫。

  项刚的鞍上,还横放着他那柄“八宝铜刘”。

  京城里谁不认识项霸王?

  那名武官忙上前施礼:“见过总教习!”

  文中奇道:“刚还说项总教习管不了这一段呢!为何前倨而后恭?”

  那名武官脸上又是一阵白,一阵红。

  项刚带四护卫翻身下马,一双环目盯上了那名武官:“这话是你说的吗?”

  “这,这——”

  “那么你告诉我,内行厂管得了哪一段?”

  “卑职该死!卑职该死!实在是这两位——”

  项刚转眼望两名黑衣人:“你们两个是干什么的?”

  瘦高黑衣人道:“他们乱挖人坟,我们是告状的。”

  “坟是沈家的坟,经由沈家人的同意,有我项某人写的几个字,还有什么不行吗?”

  “没什么不行。”

  瘦高黑衣人带着粗壮黑衣人转身走了。

  四护卫要动,项刚抬手拦住,望蒲天义:“南宫姑娘上我那儿去过,你们跟她是——”

  蒲天义道:“我们认识南宫姑娘,特地托她请您下一纸手令的。”

  “原来如此,那么你们是挖——”

  “沈家的先人,有一笔财富埋在这儿。”

  “呃!那沈家的后人可发财了?”望文中奇深深一眼,道:“我见过你,在肖家见过你,没错吧?”

  文中奇带笑见礼:“项爷您好记性,我原在肖家主持‘文厅’。”

  “对!就是你,你现在——”

  “肖家出了事,只好到处找饭吃,可巧还有这几位朋友!”

  项刚道:“有朋友就好办事——”

  凝听一下接道:“我能下去看看吗?”

  文天奇、蒲天义俱是一怔,谁也没想到项霸王会有这么一句,但是眼前情事不容说个“不”字,文中奇反应快,脑中闪电一转,立即道:“项总教习这是什么话,当然可以,您请!”

  文中奇一声“请”,那名武官带着人抓着这机会想溜。

  项刚转脸喝道:“干什么!没我的话,谁敢动。”

  那名武官一惊,忙躬身:“是,是,卑职不敢。”

  项刚道:“给我在这儿看着马匹!”

  那名武官暗中叫苦,可却只有满口恭应的份儿。

  项刚转回脸道:“走吧!”

  文中奇陪着项刚,带领着四护卫走下了墓道。

  蒲天义冷眼看那名武官。

  那名武官一脸的苦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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