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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一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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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条黑影冉冉飘行,看似缓缓,而就在华二少站起身这一转眼间,已双双飘到了土丘之下,未见作势,竟然缓缓升起,直上土丘。 华二少读的是圣贤书,可不信怪力乱神这一套,站在亭子里一动未动,静观其变。 而那两条黑影,此刻也略略可以看清楚了些,是两个从头到脚,蒙在一袭黑袍里的人。 两个黑袍人飘上土丘,一语未发,突然疾如电光石火,扑近小亭,四只手从宽大的袍袖中伸出,苍白枯瘦一如鬼爪,飞袭华二少胸前重穴,一片森冷寒气随掌卷出,立即罩住了华二少。这两个黑袍人出手疾快,也够怪异,高绝轻功更是吓人。 奈何,他们碰见的,是华家的二少爷。 华二少双眉一剔道:“何处宵小,竟敢在此装扮鬼物,我心情不好,你们最好少惹我。” 话落,衣袖双挥,只听砰然一声,刚扑进小亭的两个黑袍人,硬被震出了小亭,脚下踉跄,差点没摔下土丘去。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两个黑袍人四道惊骇目光暴射,并肩怔立,一时竟没敢再动。 华二少冷然道:“没听见么,我心情不好,懒得管别人的闲事,你们最好也别惹我,滚。” 两个黑袍人倏然定过神来,左边一名森冷说道:“你心情不好,奈何此处不是供人散心的地方,明眼人面前少来这一套,既然引得我们现了身,你就休想活着离开此地。” 话落身动,人又扑近了小亭,双掌伸出袍袖,这回竟然变得乌黑如漆,十指尖端射出十道黑气,凌厉已极地疾袭华二少。 华二少一怔,旋即冷笑:“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们两个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武林中突然销声匿迹,还当你们死在了哪个高人掌下,原来是躲到京里来了。” 华二少还没动手,就只这一句话,已吓得黑袍人身躯一震,转身疾退:“你,你知道我二人是谁?” 华二少脸色一沉:“万俟东、万俟西,不是你们两兄弟么?” 二黑袍人四道惊骇目光又现,右边黑袍人惊声道:“后生何人,竟能一眼认出我们‘勾漏双煞’?” 华二少仰天笑道:“万俟东,瞎了眼的东西,连你家华二少爷也认不出来了!” 一句华二少爷,听得二黑袍人身躯猛震,掉头要跑。 就在这时候,对岸破庙中传出一声短促轻啸,一道黑光射出庙门,划空疾掠,落在二黑袍之前,是一名身躯高大的黑袍人,只听他沉声道:“华二少可认得这个?” 他手往袍袖中伸出,两指捏着一面粉红三角小旗,旗边绕着一颗颗的小明珠,旗上却绣着一个栩栩如生,半裸娇躯的睡美人。 按说,天这么黑,这么小一面三角旗子,华二少应该看不清楚。 但是,理虽如此,事却不然。 华二少一见那面粉红色的三角小旗,立即神情猛震,两眼发直,失声说道:“这……你,你何来这面……” 高大黑袍截口说道:“华二少,奉此旗主人之命,特来相请。” “此旗主人?难道她,她还在人世?” “正是!” 华二少电飘出亭,一把抓住了高大黑袍人:“她,她真没死?” “二少若是不信,何妨跟我们前去看看!” 华二少表情复杂,惊喜交集,急急一声:“带路!” 高大黑袍人微躬身躯:“遵命。” 带着两名黑袍人翻身疾转,落在了对岸。 华二少矫若游龙,一如划空长虹,飞身跟了过去,跟随在三名黑袍人之后,疾快地进入了破庙之中。 这个地方,又恢复了宁静。 除了破碎的石桌以外,就象是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这当儿,花三郎跟肖嫱回到了肖府。 肖嫱把花三郎送上了小楼,然后一个人去见乃父。 肖铮一个人正在书房里踱步,一见爱女进来,禁不住有些儿发怔:“你还没歇着?” 肖嫱道:“没有,有些事我必须让您知道,也必须跟您谈一谈。” 肖铮诧异地看了肖嫱一眼,走过去坐下:“什么事这么郑重其事?” “是郑重其事的事,所以必须郑重其事。” 肖铮投过更诧异的一瞥:“说吧。” “我刚才出走过,黑暗中跟着他出去的。” “呃!你这是干什么?” “事实上我跟踪他并没有跟错,他上客栈去会那位华二少去了。” 肖铮一惊,霍地站起:“他怎么一个人——” “这您放心,他没怎么样,事实上他们两个根本打不起来,那位华二少没那个出手的胆。” “呃,你这话……” “因为他们是亲兄弟。” 肖铮差一点没跳了起来,猛一怔之后,才失声叫道:“你怎么说,他们是——你说他们是什么?” “亲兄弟,华二少是他二哥,他就是华家的华三少,华剑英。” 肖铮怔住了,旋即脸色发白,颓然坐了下去:“这,这,他这是……” “这您也可以放心,他纯是义伸援手,纯是好意,他所以这么做,也是为能让您再回到武林去。” “我说他进入三厂——” “华家的人断不可能委身事贼,他为什么这么做,还不明白吗?” 肖铮喃喃道:“我懂了,我明白了,花三郎,花三郎我早该想到了,我早该想到了。” “他让您再回到武林中去,是为削减三厂的实力,但我告诉他,咱们父女不愿脱离三厂。” “怎么?你,你跟他谈过了,跟他摊牌了?” “我必须要这么做,他瞒得我太苦。” “这也不能怪他,他有他的不得已——” 肖铮象突然想起了什么,急急接道:“孩子,你怎么说,咱们父女不愿离开三厂?” “爹,这不正是咱们该为朝廷,为武林侠义做点事的时候么。” 肖铮脸色一变,大惊:“孩子,你怎么能——” “爹,我做错了吗?” “你没做错,但三厂的情形,你我比谁都清楚,任何一厂的实力,都不是你我能抗衡的。” “跟三厂做对的,毕竟大有人在,为什么别人都能,咱们却不能,别人不会不知道三厂的厉害,但是一个‘义’字当头,他们不会为自身考虑那么多,为什么咱们要考虑?” “孩子,爹要是只一个人,什么也不会考虑。” “女儿要是您行忠义的累赘、障碍,做女儿的岂不是罪孽深重。” “你怎么这么想,爹只是不能不为你想。” “知女莫若父,您不该为我想这些。” “可是孩子,你知道这么做,会有多大的危险?” “您能想得到的,我都想过了,甚至比您想的还多。” “可是……” “爹,您还可是什么,您能怎么办,您能让您未来的女婿一个人留在这儿,与贼周旋?” “未来的女婿?孩子,你们……” “我们既然摊了牌,自然是无话不谈。” “他答应了?” “是这样。” 肖铮脸色连变,沉默了一下才道:“孩子,他是个奇才,是个不世出的奇才,在他姓花的时候,我鼓励你,可是现在知道他姓华了,我反倒要劝你——” 肖嫱道:“您劝我什么?” 肖铮迟疑了一下道:“齐大非偶啊,孩子。” 肖嫱神情震动了一下道:“您怎么会这么想。” “我不能不这么想,爹的耳闻目睹,比你多得多,爹宁愿让你嫁到一个平凡的人家去,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但凡有一点可能,爹是不会让你放弃一个不世出的奇才佳夫婿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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