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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六


  “华家二少已经成了家,华二少奶奶出身大家,要文有文,要武有武,人长得又好,按说是神仙眷属,羡煞人寰,但是那位华二少风流成性,在外头结识了一个名满武林的淫邪女子‘散花天女’邬玉娇,而这个邬玉娇,有一年在巫山之上,却死在了我爹手里,我爹知道了邬玉娇跟那位华二少的关系之后,不敢多在武林中停留一刻,立即改名换姓带着我躲到了京里……”

  花三郎静听至此,脱口说道:“这件事我怎么不知道?”

  肖嫱没在意道:“许是那位华二少哑吧吃黄连,没敢张扬,所以武林中没人知道这件事。”

  花三郎不知他二哥在外藏娇的事,但是却知道那位“散花天女”邬玉娇,昔日是死在谁的手里。

  他道:“我知道了,肖老原该是‘寰宇神君’乐无忌。”

  肖嫱吁了一口气道:“现在我已经把我父女的来历告诉你了,心里也舒服多了。”

  花三郎双眉轩扬道:“‘寰宇’乐神君虽然身在黑道,但是生平并没有什么大恶,为个邬玉娇竟舍弃一方霸业,岂不可惜?”

  肖嫱黯然道:“那有什么办法,要是让那位华二少含怒找上寰宇,我父女舍弃的,就不只是一方的霸业了。”

  花三郎心里暗暗有气道:“贤父女可曾想到错不在己,‘散花天女’邬玉娇本就该死。”

  “话是不错,但是谁叫她是那位华二少的人啊!”

  “华二少又怎么样,他总得讲理。”

  肖嫱悲凄苦笑:“武林中要是有那么多理,不早就平静无事了吗?”

  “武林中或许没那么多理,但是华家被尊为第一世家,他们应该讲理。”

  “华家或许讲理,但是以华家的声威,又怎么会容我父女进入华家大门去讲理,只要华二少有一句话,武林黑白二道,就会对我父女群起而攻。”

  花三郎道:“我就不信这个邪……”

  他站了起来,负手踱步。

  肖嫱道:“你必须要信,因为我父女惹的是华家二少爷。”

  花三郎突然停步凝目:“假如有人能让那位华家二少低头认错,不再追究呢?”

  肖嫱一怔道:“假如有人能……谁?”

  “我。”

  肖嫱猛然站了起来,惊声道:“不,不能让你为我父女去招惹华家。”

  “我不怕。”

  “我怕。”

  “你是见外?”

  “不,假如没了你,不管我活在什么地方,都了无生趣。”

  花三郎暗暗一阵感动,道:“你是怕我死在他们手里。”

  “事实如此,我不能否认。”

  “假如我有把握,华家的任何一人奈何不了我呢?”

  “没有人有这种把握。”

  “现在总算有一个了。”

  “不,你不能……”

  “你不信?”

  “我知道你机智过人,武功高绝,但是我还是不能相信。”

  花三郎话锋忽转:“贤父女见过华家那位二少爷吗?”

  “我没见过,我爹见过。”

  花三郎点头道:“那就好。”

  肖嫱惊容道:“慢着,你要干什么?”

  “你不用管。”

  “不,我必须要管,你应该知道,我已经是你的人了。”

  “你要是认为这样的话,就让我为贤父女做点事。”

  “我不是不让,而是这件事你管不了。”

  “照你这么说,天地间就没有公理王法了。”

  “那倒不是,而是……”

  “你要是信得过我,就不要再多说什么了。”

  “问题是我信不过,不能让你受到一点伤害。”

  “我跟你保证,我不会受到任何一点伤害。”

  “不,任何人无法跟华家人抗衡。”

  “现在有一个,早先也有,你没发觉。”

  “早先也有?”

  “对,早先也有。”

  “谁?”

  “三厂。”

  肖嫱一怔,叫道:“你怎么会这么想。”

  “我想错了吗?以华家的作为,他们是容不下三厂的,如果三厂不能跟他华家抗衡,他华家不就早就毁了三厂了吗?”

  肖嫱道:“但是你有没有想到,以华家的作为,三厂也容不下华家,而华家到如今仍是武林中的第一世家。”

  “你的意思我懂,至少双方是旗鼓相当,谁也不敢先招惹谁,有这种情形作为后援,你还怕什么华家。”

  肖嫱忙摇头道:“不,不管怎么说,我就是不能让你为我父女去招惹华家。”

  花三郎道:“好,不谈了。”

  他走过去坐了下去。

  肖嫱道:“你……”

  “你没听我说么?不谈了。”

  肖嫱不放心地望着花三郎,但是她没再说话……

  第二天一早,花三郎还在睡梦中,让不算大的敲门声惊醒了。

  花三郎睁开眼就问,门外答应的是个少女声,不用说,是肖嫱派婢女来侍候他起床了。

  花三郎哪习惯这个,当即道:“不敢劳动姑娘们,我已经起来了。”

  门外婢女道:“不是的,总教习,婢子还有别的事。”

  花三郎忙披衣而起,他才道:“请进来吧。”

  门开了,两名彩衣少女走了进来,齐施一礼道:“姑娘转来文(OCR者云:这里少了2页)

  在花三郎来说,更属容易,信手拈来,几首绝句,几首律诗,顷刻而成。

  花三郎本是随意之作。

  文中奇却当做宝似的,吟哦爱不释手!硬求来收藏,他说得好,诗好、字好,简直是无价之宝,平常能上哪儿求?求都求不到。

  花三郎一笑,只好由他。

  花赏了,诗作了,酒也喝了。

  这一番赏花、饮酒、作诗,足足耗费了两个多时辰。

  等到花三郎回到了水榭里,天色已经近黄昏了。

  花三郎回到水榭的时候,肖嫱已经不在了,水榭里空无一人。

  许是肖嫱回她小楼去了。

  刚好一个人静静。

  讵料花三郎刚在靠椅上坐下,身子往后一靠,正想闭目歇息。

  水榭外传来了步履声,轻盈的步履声,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

  花三郎坐着没动。

  肖嫱进来的时候,已经换了另一套衣裳,人也似沐浴方罢,浮动的暗香,永远是他熟悉的,但是装束打扮,却是时时变换,时时不同的。

  女为悦己者容,果然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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