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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一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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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实话,皇上日理万机,管不了那么多琐碎事,我负责您的安全,当然要管。” “这跟我的安全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这么多人日夜辛劳,为您出力,为您卖命,唯恐您受到丝毫伤害,您自己却不珍惜自己,不管什么人硬收为干女儿,留在内行厂中枢重地。” “哎呀你多虑了,这个秋萍绝不会有问题。” “您怎么知道她没有问题?” “王如俊献给我的,既然敢把她献给我,还能不早调查过她的身家。” 项刚一怔:“王如俊献给您的,她就是王如俊献给您的什么活宝贝?” “是啊。” 项刚勃然色变:“您大概忘记您是什么身份了。” “怎么了?” “怎么了?一个歌伎,一个歌伎您居然把她收在膝下。” “谁说她是歌伎,她还没……” “还没献艺,就不能称为歌伎?您把她当歌伎,倒还罢了,您怎么……” “项刚,别管她是什么出身,她长得好,什么都会,我喜欢她……” “喜欢她也不能收在膝下,一个歌伎一跃而为公主,您这是破坏国家的体制……” “我不管什么体制不体制,我喜欢我就这么做。” “不行,我不能答应。” “项刚,你怎么什么都管?” “这是我的权责,当初是您把这种权责交给我的。” “我是让你管别人,不是让你管我。” “您提督三厂,贵为九千岁,更应该以身作则。” “这……你能不能不管?” “可以,只您除去我这个内行厂总教习的职衔,我就可以不管。” “这!项刚,你太过了点儿了吧。” “一点都不,我说的是实话,而且这已经是最有分寸的了。” 刘瑾脸色突一变,拍了座椅扶手:“项刚,你可别不知进退要挟我,真惹火了我……” 项刚平静地道:“九千岁,怎么样?” 刘瑾的态度马上又软了不少:“项刚,我授你职权,是让你管公事,你总不能连我的私事也管啊。” “九千岁,什么叫公事,什么叫私事,这对您来说,公私很难明分,不错,您收干女儿是私事,但是这件事牵涉到您的安全,它也就变成了公事。” “你这是强词夺理。” “谁!九千岁,是我么?” “这……那你说,你要我怎么办,你才满意?” “很简单,取消收义女这一说,仍拿她当歌伎养,或者干脆把她给王如俊送回去。” “开玩笑,君无戏言,我虽不是君,可也是九千岁,皇上以下就数我了,我怎么能说了不算呢,再说人家头都给我磕过了。” “那也好办,请九千岁您准我辞职。” “我不准。” “恐怕由不得您。” 项刚两道浓眉往上一耸,转身要走。 “项爷。” 花三郎眼明手快,一把拉住。 项刚霍地转过脸来:“老弟……” 花三郎背着刘瑾,一施跟色道:“您赏我个面子,让九千岁考虑一下。” “明摆着的事儿,有什么好考虑的。” “项爷,九千岁何等尊贵,一言既出,礼都行过,总不能让他马上悔改,就算是不要这个干女儿,也得慢慢来,找个适当的理由啊。” 项刚转身望刘瑾:“您愿意考虑?” 刘瑾何乐而不愿先把眼前应付过去,忙道:“愿意,愿意,行了吧。” “好,过两天我再来听您的话,老弟,跟我走。” 他拉着花三郎,大步行了出去。 听不见步履声了,刘瑾才满脸气的猛拍座椅扶手:“该死的东西,惯坏了你了。” 这里刘瑾骂了一句。 那里项刚、花三郎一边往外走,项刚一边道:“老弟,你是什么意思?” “项爷,我怕您弄僵了。” “怕什么僵,大不了不干,他还能砍了我不成。” “项爷,有件事您还不知道,您帮我找玲珑的事……” 项刚马上一脸歉疚之色:“抱歉,老弟,我没想到会这么难,以往没碰上过这种事……” “不用找了,项爷。” 项刚一怔:“怎么说,不用找了?” “玲珑现在内行厂里。” 项刚猛可里停了步:“真的?老弟。” “真的。” “你不是跟我开玩笑。” “怎么会,这是什么事。” “你告诉我在哪儿,我去把人要出来。” “您已经见过了。” 项刚一怔:“我见过了……”猛又一怔:“难道会是那个什么秋萍公主?” “项爷,一点也没错。” 项刚叫道:“怪不得我觉得眼熟,可不正是你告诉我的那个模样……这,这是怎么回事,她怎么会……” 花三郎苦笑道:“我要是知道,不就好了。” “你没问过她?” “她根本就装作不认识我这个人,现在她贵为公主,我敢轻易开口吗?” “怎么会有这种事,怎么会有这种事,简直弄得我满头雾水。” “满头雾水的,可何止您一个人。” 项刚要往回走。 花三郎忙拦住:“不急,项爷。” “不急?” “九千岁不会轻易放手的,何况咱们刚才已经让他……” “不行啊,老弟,你不知道九千岁的毛病,他虽然不能真个怎么样,可是他……他,你叫我怎么说呢。” “您不用说,我懂您的意思,这一点我很放心,玲珑不是糊涂人,相信她能应付。” 项刚没说话。 “走吧,项爷,过两天再说。” 项刚一跺脚,走了。 两个久出了内行厂,花三郎道:“谢谢您跑来这一趟,我不跟您走了……” “你不跟我去了,肖嫱还在我那儿等着呢。” “那就让她多在您那儿坐会儿,我去给朋友送个信儿,让他知道一下玲珑的下落,然后再赶到您那儿接她去。” “好,就这么说,我备好酒等你了。” 两个人分了手,项刚取道回他的霸王府,花三郎则直奔去找韩奎。 到了韩奎的朋友那儿,这回韩奎在,却是醉得差不多了。 花三郎一看见韩奎吓了一跳。 只这么两三天,韩奎象变了一个人,简直就不象人样了。 “韩大哥,韩大哥。” 花三郎叫了两声,没反应,暗一咬牙,伸手抵上了韩奎的后心,硬把内力渡了过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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