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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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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某人天生一副好管闲事的热心肠,为了所有天桥苦哈哈的朋友们,也为贵上得来不易的威名及令誉,就是逼也要逼肖府接受。” 柴立冷笑道:“好大的口气。” “好说。”花三郎道:“既然来了,总不能空着手出去,否则我有什么面目见天桥那些苦哈哈的朋友。” 柴立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你的确是个好管闲事的人,既然天生这么一副热心肠,肖府不能不成全你,我倒要看看你是怎么样逼肖府接受。” 花三郎倏然一笑道;“柴大管事,这是划出道儿来了。” 柴立道:“嘴长在你身上,爱怎么说随你,不过肖府不是任人撒野的地方,要是任由你就这么出去,那会惯了你的下次,也会让北六省的江湖道瞧扁了肖府。” “呃!以柴大管事之见,是打算让我姓花的怎么出去?” “肖府有的是人,我让他们抬你出去。” 花三郎一笑而起:“本来,强龙不压地头蛇,奈何我天生一副怪脾气,为了贵上跟天桥这班苦哈哈的朋友,花某人我只好把这条命豁出去了。” 柴立也缓缓站了起来。 显然,这已是剑拔弩张时刻。 柳三影、尉迟东、欧阳西以及柴立身后七名黑衣剑手,都已暗暗凝聚功力戒备。 花三郎跟个没事人儿似的,笑笑道:“柴大管事,看样子,咱们是非动干戈不可的了。” 柴立两眼精芒闪动,冰冷道:“你是第一个恃强闯肖府的人,肖府绝不容再有第二个,甚至要做得连你这头一个也不存在。” 花三郎摇头笑道:“柴大管事,不容易,不容易啊。” 柴立冷哼道:“咱们就试试看再说。” 他随话一步欺前,疾若鬼魅,抬手一掌拍向花三郎。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这位肖府后院管事柴立的身法,招式,比柳三影、尉迟东、欧阳西三个可是高明多了。 花三郎卓立不动,脸上仍挂着笑意,但是他的两眼,却是紧盯着柴立疾挥而来的那只右掌。 双方距离仅数尺之遥,柴立出手又极其快速,只一转眼间,柴立的右掌已近花三郎胸前重穴五寸之处。 花三郎仍未动,脸上的笑意依然。 就在这时候,柴立突然一声冷哼,五指顿时箕张,手掌一摇,幻成七八只掌影,把花三郎胸前的几处重穴一起罩在掌影之内。 似乎,花三郎此刻如若应变的话,已经是太迟了。 但,花三郎绝不是庸手,更不是傻子,他所以这样静峙不动,应该有他的道理,应该有他的万全之策。 果然…… 眼看柴立那只右掌就要沾衣。 柴立的脸上泛起了异容。 柳三影、尉迟东、欧阳西等人脸上的诧异之色更浓。 就在这时候,花三郎动了,谁也没看清楚他是怎么动的,事实上他完全跟没动一样,但是,柴立的那一掌已经落了空,花三郎人已到了柴立的右侧,柴立的那只右掌,已从花三郎胸前不到一寸之处掠了过去。 花三郎不动是不动,一动就是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他的右手五指搭向了柴立的右腕。 按说,柴立招式用老,在这种情形下,很难躲过象花三郎这样的高手一击。 但是,连花三郎都知道,柴立这一招,只是试探性的攻势,绝不会不留后手,再说,象柴立这样的高手,自然也不是那么容易的,就在花三郎五指方自递出那一刹那,柴立他人已象一阵随风的落叶似的,向左飘了出去,而且一飘就是三尺。 他也躲过了花三郎袭击他右腕脉的反击,他横掠三尺,脚一沾地,就要再行扑击。 而,陡地,他神情一震怔住了,两眼睁得老大,双脚就象钉在地上,他那睁得老大的两眼,看的是花三郎的左手。 花三郎高抬着左手,脸上仍是那令人既气又恨,却又忍不住不看的笑意,左手两指间捏着一样东西,那是一根发簪,柳三影、尉迟东、欧阳西等猛然睁大了两眼,每张脸上都是惊容,几乎同时脱口一声惊呼。 柴立急忙抬手摸头,发髻并没有散落,那是因为丝带还束着头发,但是髻上的发簪已经不见了。 柴立的手停在了发髻上,动弹不得。 一名黑衣剑手两眼突闪杀机,出剑,掠身一气呵成,锐利的剑头带着一道懔人的光华,闪电似的卷向花三郎后心。 花三郎的左手往后一扬,一声痛呼,一声龙吟,那把长剑掉在了地上,黑衣剑手左手握着适才持剑的右手,掌心里,插着刚才在花三郎左手两指间的那根发簪,直透手背。 就这么两手,震住了全场。 眼前这些人,包括柴立在内,久久没有一点动静。 他们不相信,绝不相信当今武林中有人能一招挫败这位内外双修的后院管事柴立。 然而,这毕竟是铁一般的事实。 笑容,在花三郎唇边更浓了三分,花三郎说了话:“柴大管事,承让。” 柴立等一下都大梦初醒般定过了神,柴立既惊又怒:“你……” “柴大管事,区区在下的好意,肖府是接受不接受?” 柴立镇目暴喝,暴喝声中,他一步欺到花三郎面前,双掌猛翻齐挥,向着花三郎当胸击去。 天还不算凉。 但是柴立这双掌并出的一击,使得站得近的人,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能让人机伶冷颤的阴冷寒意。 柴立此刻的双掌,颜色更紫了,黑紫黑紫的。 两眼闪过两道威棱,花三郎的一双眉稍高高扬起:“你这种阴毒功力有伤天和,我替江湖道毁了它吧。” 随话抬手,突出一指,就要点向柴立一双手掌的掌心。 蓦地,一个苍老话声传了过来:“年轻人,手下留情。” 花三郎手指的点势为之一顿。 柴立沉腕收手,飘身而退,眼中有惊恐色,额上也已微有汗渍。 凝目望去,厅后踱出了一人,真是踱出来的,八字步,走得又慢,一摆一晃的,不是踱是什么? 这个人是个福福泰泰的白胖老头儿,文生巾,儒服,福字履,再加上他那两步走,十足的一个老学究——冬烘先生。 果然,这位老先生一出来,柴立等立即整容欠身,一起叫了声:“老夫子。” 老夫子!不是冬烘先生,老学究是什么? 花三郎微一怔神,旋即明白,此处是肖府的“文厅”所在,此老必是美少年贾玉所说的“文厅”管事。 老夫子毕竟是位知书达礼的饱学之士,满脸堆笑地向柴立等人点了点头,然后抬起手来连声道:“坐,坐。” 柴立等人欠了欠身,可没有一个人落座。 眼前剑拔弩张,刚经过一场搏斗,这位老夫子象压根不知道有那么回事,没事人儿似的。 事实上,他这一出来,确也使得“文厅”中剑拔弩张的气氛缓和了不少。 接着,老夫子的一双老眼落在了花三郎脸上,这双读破万卷,饱经世故的老眼,似乎能看穿人的肺腑。 柴立的锐利冷峻的目光,花三郎能视若无睹,处之泰然,但是这双丝毫不含敌意的老眼,却看得花三郎心头为之微微一怔,马上提高了警觉,加深了戒备。只有花三郎看得出,这才是个深藏不露的高明人物,这才是个难斗的“大敌”。 只见老夫子上下打量了花三郎一阵,然后才眨眨老眼,慢条斯理地道;“年轻人血气方刚,戒之在斗,你跟柴管事有什么深仇大恨啊,真是!世间有什么事不好商量,为什么非殴斗厮杀不可,坐,坐,天大的事,忍忍心头火坐下来说,坐,坐!” 他一派“老”腔,象极了长者训叱后生晚辈。 你怎么来,我怎么往,花三郎听了他的,见怪不怪,微微一笑,坐了下去。 老夫子“嗯”了一声:“孺子可教,孺子可教!” 掉了掉椅子,他也落了座。 这会儿连柴立也没座位了,他跟柳三影等往后退了两步,垂手侍立一旁。 “年轻人,你姓什么,叫什么啊?”老夫子轻咳一声说了话。 “花,花三郎。”花三郎回答得毫不犹豫。 “姓花,行三,花三郎,嗯!这名字带着点邪气,不象个规规矩矩的名字,年轻人,你不象一般邪里邪气的年轻人啊。” “多谢老夫子,名字只是个记号,并不代表一个人的行为心性,就象府上这位前院管事,他大号三影,多雅的名字,可是他人却俗不可耐,语言无味,面目可憎,老夫子以为然否。” 柳三影脸色陡然一变,一袭衣衫无风自动,显然是气得发抖。 而,老夫子却是连连点头:“好,好,年轻人会说话,不但能说善道,而且词锋颇称犀利,正对老朽胃口,年轻人,只要你能说,愿意说,天大的事都能迎刃而解……” 居然有这种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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