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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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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三人疾快地出了白家,顺着胡同,走得飞快。 边走着,白五爷问道:“那个护卫什么时候出承王府的?” “刚出来我们就盯上了。” “谁看见的?” “我跟大麻子。” “有什么异样吗?” “怎么没有,做贼似的,出门先张望一下,然后贴着墙边儿走了。” 龙天楼道:“承王府外还留的有人吗?” “有,还有三四个呢!” “那就行了,不怕他们调虎离山,声东击西。” 三个人走得飞快,没多大工夫,就到了右安门里一带。 只见一个汉子从一处黑胡同口闪了出来,抬手一指道:“五爷,往‘南下洼’去了。” “南下洼?” 听得龙天楼等一怔。 南下洼有座“陶然亭”,原地是辽金时代的“慈悲庵”,到了康熙年间在此设亭,采白乐天的诗句:“更待菊黄家酿熟,与君一醉一陶然”而命名为“陶然亭”。 陶然亭很高,水木明瑟,跟“黑窑台”相对,亭下是数顷的沼泽之地,种着芦苇,大黑夜的,往这跑干什么? 定过了神,白五爷问道:“大麻子还缀着?” “是。” “走。” 一行三人,加快步履直奔南下洼。 赶到了地头看,夜空无月,一片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白五爷道:“招呼大麻子。” 刘仁贵撮口发出几声夜鸟啼叫也似的声音。 龙天楼知道,这一定是巡捕营互相联络的信号。 果然,叫声方落,衣袂飘风之声响动,一条黑影划空掠到,是个粗壮黑衣汉子,站得近,龙天楼目力又好,看出这汉子脸上有几个榆钱儿大小的麻坑。 白五爷道:“人呢?” 大麻子道:“刚往黑窑台去了。” “走。” 四个人,龙天楼、白五爷在前,大麻子、刘仁贵在后,疾快地在夜色中行去。 走没五六丈,看见黑窑台了,黑忽忽的一堆。 四个人放轻步履挨过去。 到了黑窑台,龙天楼耳目并用,白五爷、大麻子、刘仁贵三个却只能用眼,四人听听看看,没人,夜色寂寂,一点影子都没有。 大麻子低声道:“坏了,丢了。” 龙天楼抬手一指:“没有,那边有动静。” 白五爷等顺着龙天楼所指一看,看是看不见什么,不过老京城一看方向就知道是哪儿。 刘仁贵脱口道:“香塚!” 龙天楼道:“呃!香塚就在那儿?” 谁不知道香塚,孤坟三尺,旁竖小碣:“浩浩然,茫茫劫。短歌终,明月缺。郁郁佳城,中有碧血。碧亦有时尽,血亦有时灭,一缕香魂无断绝。是耶非耶,化为蝴蝶。”传诵远近,脍炙人口。 白五爷一挥手,哈着腰先窜了过去。 龙天楼、刘仁贵、大麻子跟着疾掩过去。 近三丈,听见了声响。 像有人在挖什么?! 难不成有人盗墓,想挖开香琛一探究竟? 应该不会,香塚在这儿多少年了,一直完好。 那么是—— 白五爷屏息凝神,一个起落已窜近一丈内,借着夜色掩蔽身形,往发声处看了看,往后急招手。 龙天楼带着刘仁贵、大麻子窜了过去,凝目往前一看,龙天楼的心头,不由猛然一跳。 前面近丈处,黑忽忽蹲了一团黑影,看不见脸,但可看出是个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蹲在那儿,拼命挖土,就不知道他在挖什么? 龙天楼低声问;“从承亲王府里出来的,是这个人吗?” 大麻子点头低应:“是他,绝错不了。” 龙天楼低声吩咐:“不要动他,还让他回去,我要看看他是不是会跟别的人接头,是跟什么人接头。” 白五爷道:“小七儿,这家伙是在挖——” 龙天楼道:“要是我没料错,他——定是来查证一下富儿、桂儿的死活。” 大麻子道:“明明已经死了的人,怎么还会——” “做贼的总心虚。”龙天楼道:“做贼的要是心不虚,多少案子都破不了。” 这儿话刚说完,只见那边那黑忽忽的一堆,那黑衣汉子的身影,忽地一歪,躺下不动了。 几个人看得一怔,刘仁贵道:“这是一一” 龙天楼脑际电闪灵光,急道:“五叔,看好了这儿。” 提一口气,拔身上窜,直上夜空。 夜空里,竭尽目力,四下扫视,只见右前方三丈外,一条瘦小黑影疾闪而逝。 龙天楼人在夜空,舌绽春雷,霹雳似地—声大喝:“哪里走!” 猛抖双手,矫若游龙,行空天马般,平飞疾射追去。 一声霹雳大喝震天惊人,那瘦小黑影身法本来就不慢,如今更是快了,电光石火般,沿着数顷沼泽往西北疾奔。 龙天楼提一口气,衔尾紧追不舍。 “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 如今一看也就知道了,瘦小黑影的轻功造诣不弱,在武林中来说,足列一流,换个等闲一点的,不用多,只两个起落,准被甩掉。 可惜,在后头追他的,是龙天楼。 龙家当世第一,而小七儿龙天楼,在龙家年轻一辈的七兄弟里,更是个一身所学称最的人物。 龙天楼不但是一身所学在七兄弟中称最,就连胸罗才智也是一等一的。 要不然,龙家共有七兄弟,白五爷不会专挑他来。 转眼工夫,龙天楼已追近了两丈,再有两转眼工夫,龙天楼准追得伸手可及。 而就在这时候,西北方面出现了黑压压一片,那是片密树林。 龙天楼心头一紧,就知要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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