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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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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玉朵儿带路,出了老人的“蒙古包”转向了老人“蒙古包”后的一个“蒙古包”。 这座“蒙古包”略小,颜色不同,顶上也没插旗,而且帐门没开。 姑娘玉朵儿到这座“蒙古包”前,以“蒙古语”叫了一声,说了一句。 帐门开了,开帐门的是名中年“蒙古”女子,长得也挺好,只是一脸愁容,神情憔悴,向着关山月跟老人施礼。 老人道:“这是我的儿媳。” 老人的儿子已经娶妻成家了。 这没有什么,“蒙古”男子,十六岁以上莫不有妻,何况老人的儿子已届中年。 “蒙古”人成婚的年纪,男子十六,女子通常长男子两三岁。 照这么看,姑娘玉朵儿不是已经嫁人了,就是要嫁了。 许是后者,不然怎么还待在老人身边? 关山月忙答礼,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好照汉人的称呼,叫了声:“少夫人。” 一“旗”之札萨克的儿媳,应该可以称为少夫人。 老人道:“不敢当恩人这么叫她,请叫她名字吧,她叫拉花儿。” 关山月当然不能这么叫,他道:“请老人家带我看令郎吧!” 老人应声抬手往里让。 老人的儿子就躺在靠里毡毯上,是个中年“蒙古”汉子,身上盖了一条毯子,闭着两眼,一动不动,睡着了似的,只是脸色苍白得吓人。 关山月过去坐在老人儿子身边,先把脉,后翻眼皮,最后捏开了嘴看了看,然后站起。 老人忙道:“恩人……” 关山月道:“要是我没有看错,令郎确是跟老人家一样。” 老人忙道:“也是毒?” 关山月道:“正是。” 老人忙道:“恩人能……” 关山月道:“老人家,我不能。” 老人脸色一变。 姑娘玉朵儿脸色也变了,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闪现了失望,用“蒙古语”对拉花儿说了一句。 拉花儿低下了头。 关山月道:“老人家,这是一种很奇特的毒,恐怕出自‘密宗’。” 老人脸色又一变:“恩人是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令郎遭人下毒的机会太多了,对今郎下毒也太容易了。” 老人道:“恩人,那……” 关山月道:“请老人家放心,解铃自有系铃人。” 老人忙道:“恩人是说……” 关山月道:“有这种毒药的人,自然也有能解这种毒的药。” 老人道:“可是,恩人说,这种毒出自‘密宗’,要是这毒出自那位大喇嘛……” 关山月道:“再请老人家放心,他就是活佛,也得交出解药来。” 老人还不放心,道:“恩人,大喇嘛……” 关山门道:“老人家,那就是我的事了。” 老人道:“我不是说恩人动不了大喇嘛,我是说大喇嘛不能动。” 关山月道:“老人家,‘蒙古’没有法么?” 老人道:“恩人,‘蒙古’不是没有法,可是喇嘛就是法,活佛、大喇嘛就是法。” 关山月道:“喇嘛或许是‘蒙古’的法,却不是当朝的王法。” 老人一怔,一时没能说出话来。 关山门又道:“老人家,我已经伸了手,就交给我了,贵旗那位管旗章京的“蒙古包”是哪一座?我要见见他去。” 姑娘玉朵儿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又现异采。 拉花儿仍低着头,显然她听不懂汉语。 一定是,姑娘玉朵儿不都是跟她说“蒙古语”么? 老人还犹豫,道:“恩人……” 关山月道:“老人家能不顾令郎的病、自身的安危、札萨克的位子么?何况还有令嫒跟令媳?” 老人不犹豫了,要说话。 姑娘玉朵儿先说了:“恩人,这座‘蒙古包’右边,过去两座,顶上插蓝旗的那一座。离不远,这里的动静,恐怕他已经知道了。” 关山月道:“不怕他知道,只要他想不到我敢去找他就行,我去了。” 说去就去,转身往外就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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