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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九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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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关山月没有再问。 姑娘玉朵儿突然说了话:“为什么不告诉恩人?” 老人忙道:“玉朵儿,你又不是不知道。” 姑娘玉朵儿道:“就因为我知道,所以我才认为应该告诉恩人。” 她说的是汉语,不知道是不是有意要让关山月听得懂。 老人道:“玉朵儿,咱们是‘蒙古’人,只有算了,何必再让恩人知道?” 姑娘玉朵儿道:“咱们算了,他们会算了么?哥哥的病治不好,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再对你下手。” 老人道:“玉朵儿,不要再说了。” 姑娘王朵儿不听,道:“不!。” 老人脸上变色,轻喝:“玉朵儿!” 姑娘玉朵儿不敢不听了,低下了头,只是她还是说了一句:“要是哥哥死了,你再遭毒手,我怎么办?” 老人神情一震,老脸上闪过一丝抽搐,道:“王朵儿,谁叫你生为我的女儿,谁叫你生为‘蒙古’人!” 姑娘玉朵儿低着头,没再说话。 老人有多少无奈? 姑娘玉朵儿有多少悲痛? 关山月说了话:“老人家,我该告辞了。” 他站了起来: 姑娘玉朵儿猛然抬起了头,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所包含的,令人难以言喻。 老人忙跟着站起,道:“恩人怎么能走?无论如何请在我旗住二天,让我旗尽尽地主之谊。” 关山月道:“我不愿说的,老人家没有多问;老人家不愿说的,我也不愿多问;为了不让老人家为难,我还是走吧!” 原来-- 姑娘玉朵儿两眼那难以言喻的流露不见了,代之闪现的,是两道异采。 老人也懂了,道:“恩人……” 关山月道:“老人家不愿告诉我,是怕麻烦我,还是怕连累我?” 老人道:“不敢瞒恩人,我都怕。” 关山月道:“老人家,早在我在‘承德’‘平安客栈’伸手的时候,老人家你已经麻烦我、连累我了,是不是?” 老人道:“所以我不敢再……” 关山月道:“已经麻烦了,已经连累了,我不介意再多一次。” 老人道:“可是我……” 关山月道:“老人家介意,是么?” 老人道:“恩人,是的。” 关山月道:“老人家是让我留下,还是让我走?” 老人沉默了一下,抬了手:“恩人请坐。” 姑娘玉朵儿两眼异采大盛,紧盯在关山月脸上。 关山月又坐下了。 老人跟着坐下,迟疑了一下,道:“真说起来,找怕连累恩人,要多于怕麻烦恩人。” 关山月道:“老人家请明说。” 老人道:“这件事里,牵扯到一位大喇嘛。” 关山月道:“老人家请说下去。” 老人道:“这件事,是有人想夺我‘敖汉旗’札萨克的位子,怕我死了以后我的儿子继承,所以也让我儿子生了重病。” 关山月道:“老人家,是谁想夺‘敖汉旗’札萨克的位子?” 老人道:“我旗一位‘管旗章京’。” 关山月道:“管旗章京?” 老人道:“‘旗’之札萨克之下,设有协理台吉、管旗章京、拜生达等官,帮同办理旗务。” 关山月道:“老人家既是‘敖汉旗’的札萨克,难道就奈何不了一名下官?” 老人道:“恩人,他背后有大喇嘛撑腰。” 难怪老人刚说,这件事里牵扯了一位大喇嘛。 根据老人的说法,在“蒙古”,喇嘛的地位崇高,喇嘛之中,又以活佛的地位最高,大喇嘛的地位次于活佛,但高德的大喇嘛,虽片言只字,王公不敢违。 “敖汉旗”这个管旗章京有个大喇嘛撑腰,难怪老人这个札萨克无可奈何。 而且,这个管旗章京有大喇嘛撑腰,他要夺“敖汉旗”札萨克的位子,老人这札萨克的位子,迟早保不住。 关山月道:“这个管旗章京想夺贵旗札萨克的位子,怎么会有个大喇嘛给他撑腰?” 老人道:“我只知道他有个大喇嘛撑腰,别的就不知道了。” 关山月道:“有个大喇嘛撑腰的事,是他说的?还是老人家知道?” 老人道:“我旗人都知道,他经常到那位大喇嘛处走动,也部知道那位大喇嘛对他很照顾。” 关山月道:“知道是哪位大喇嘛么?” 老人道:“知道。” 关山月道:“那名管旗章京就在‘旗’里?” 老人道:“是的。” 关山月道:“知道令郎是什么病么?” 老人道:“找大夫看过,大夫看不出是什么病,不能治;也请喇嘛看过,说是遭人作法下了咒,他法力不够,不能解。” 关山月道:“老人家能不能先让我看看令郎?” 老人道:“恩人……” 关山月道:“我略通医术,要是病,我或许能治。” 老人道:“恩人通医术?” 关山月道:“我不是治过老人家的病么?” 老人道:“恩人那是……” 关山月道:“老人家又怎么知道,令郎不也是?” 老人怔了一怔,神情震动,瞿然道:“恩人是说……” 关山月道:“老人家,看过令郎后才知道。” 老人霍地站起,道:“那就烦请恩人看看他去,我给恩人带路。” 他抬手往外让。 关山月站了起来。 姑娘玉朵儿说了话:“还是我来带路吧!” 她转身先往外走了。 关山月跟了去。 老人陪着关山月出了他的“蒙古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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