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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目光打量着蓝衫公子,一面说道:“是在下区区,”

  蓝衫公子又拱拱手道:“小弟久仰了,”

  二寨主摸不透对方虚实,依然沉着的道:“白公子车上还有什么人?

  蓝衫公子道:“车上只有舍妹一人,另外是些随身行李,和一箱送人的小礼物。”

  二寨主早已得到报告,不但箱笼十分沉重,就是那一大包珠宝,也是价值连城的珍物,一时不觉呵呵笑道:“白公子果然是个爽快的人。”

  蓝衫公子道:“二寨主好说。”

  他目光朝众人一瞥,接着问道:“二寨主带着这些壮士前来,不知有何见教?”

  这不是故意装蒜?占山立寨的大爷们,干什么来的?你还会不知道?

  二寨主淡然一笑道:“在下想请教白公子一件事。”

  蓝衫公手道:“不敢,二寨主请说。”

  二寨主险上笑容忽敛,徐徐说道:“敝寨有两名兄弟,在景德镇兴隆客栈,遭人以金针定住穴道,大概是白公子的杰作了。”

  蓝衫公子一脸惘然道:“没有啊,小弟那晚喝了几杯,睡得很好,贵寨有两位兄弟,吃了金针菜中毒之事,小弟倒是没听说,”

  二寨主寒着脸道:“阁下制住他们穴道,还要令妹用冷水泼了他们一身,难道还是假的么?”

  蓝衫公子口中惊啊一声,脚下连退两步,吃惊的说道:“你说那两个贼入?你们是一伙的?你……原来是贼人的头儿……”

  二寨主嘿的冷笑一声,铁骨折扇倏然张开,随手一招,十几名青色短靠的汉子,立时一拥而上,朝马车围了上去。

  蓝衫公于脚下渐渐后退,吃惊道:“你们这是做什么?快别惊动了我妹子!”

  这真是说时迟,那时快,十几名青衣汉子蜂拥般扑近车前,车帘末启,但最先扑近车子的五六个人,忽然问,无声无息的到了下去,这下,贼人阵中,顿时起了一阵混乱。

  大家根本没有看清对方用的是什么厉害暗器?剩下的人不约而同纷纷往后跃退。

  蓝衫公子站在一旁,高声说道:“我早就告诉过你们,别惊动了我妹子。”

  二寨主脸色铁青,铁骨折扇一摆,示意大家住手,然后沉哼一声道,“阁下果然真人不露相,宋某讨教了。”话声出口,人已倏地欺了过来,铁骨折扇—一招“天魁点元’,直向蓝衫公子眉心点来。

  他这一招快如流星,出手极准。蓝衫公子身子没动。头朝左首一歪,就避开了对方点出来之势,右手竹扇,趁机在二寨主脉门上轻轻敲了一下。

  这一下,他敲得虽轻,但二寨主已经吃不消了,只觉右腕一麻,掌中铁骨扇脱手飞出,“笃”的一声,堕落地上。

  二寨主武功原非庸手,一招之间,就被人家震脱兵器,他一条右臂,垂了下去,再也举不起来。心头蓦然一惊,急急往后退出数步,左手迅快的在右腕脉门上推动,但任你如何推捏,右手依然若废,无法解开被制的穴道,连一点气力都使不出来。要知他外号铁扇相公,使的兵刃,乃是铁骨扇,江湖上凡是以铁骨扇作兵刃的人,都精擅打穴。他做梦也想不到自己成名十数年,一个精擅打穴的人竟然被人家点制穴迫,无法解开。

  这一来,他才知对方兄妹。果然身怀绝艺,无怪两名兄弟,会在景德镇客栈,不知不觉,被人定住了穴道,足足站了大半夜。也无怪人家车上载着价值连城的珠宝,连保镖的都没有。

  他脸如猪血,日光直扫视蓝衫公子,冷声道:“宋某人认栽,白公子报个万儿,是那一门派高人?咱们后会有朋。”

  蓝衫公子淡然一笑道:“在下白建中,精通拳脚,不属于那一门派。”

  这时早有一名汉子,捡起铁骨扇,送别二寨主面前。

  二寨主左手接过,吩咐道,“你们背起负伤的兄弟,咱们走。”

  白建中(蓝衫公子)道:“且慢!”

  二寨主愤然道:“你还待怎的?”

  白建中道:“在下报了姓名,二寨主似乎也应该亮亮字号吧?”

  二察土道:“在下宋兴仁。”

  白建中道:“不知宋二寨主是那—座山寨的好汉?”

  宋兴仁道:“鄱阳水寨。”

  白建中冷笑道:“鄱阳湖密迩南昌,居然会有强梁出没!”

  宋兴仁忍无可忍,怒声道:“阁下这话什么意思?”

  白建中目光一抬,问道:“在厂想请教二寨主一个人,不知你知不知道?”

  宋兴仁道:“什么人?”

  白建中一字一字说道:“南昌府戴老爷子。”

  这几个字听到二寨主宋兴仁的耳中,脸上神色,不由得一变,急忙要待拱手,但他右手依然举不起来,望着白建中问道:“白公子和戴老爷子是……”

  白建中微微一笑道:“在下从淮阴来的。”

  “淮阴来的”,这四十字,昕到宋兴仁耳中,比方才更为吃惊!

  江湖上,谁不知道四大天王之名?

  淮阴白家堡,正是四大天正中北天王白天义的府上。鄱阳水寨,只不过是东天工戴老爷子手下水陆两寨之一,这叫宋二寨主如何不惊?

  他脸色尴尬,嗫嚅的道:“在下该死,不知白公子是淮阴白家堡来的,适才冒犯之处,还望公子恕罪。”

  白建中俊目之中,闪过一丝异采,目注宋兴仁,问道:“宋二寨主是……”

  宋兴仁连称“不敢”,才道:“咱们鄱阳水寨,就是戴老爷子的属下。”

  白建中听了一怔,接着大笑道:“如此说来,真是大水冲倒龙王庙,全是一家人,兄弟方才得罪了。”

  大笑当中,伸手拍拍宋兴仁的肩膀。

  说也奇怪,方才宋兴仁推拿了半天,依然解不开穴道,垂下无法弹动的虾—条右臂,此时经白建中轻轻拍了两下,登时血脉舒通,伸展自如。心头对这位白公子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自然不会怀疑他的身份。除了四大天王的嫡传子弟,谁会有这份能耐?

  白建中早已走了过去,俯下身子,朝躺在车前地下的六名汉子身上,每人拍了一掌。

  那六名汉子一齐清醒过来,挺身站好。

  宋兴仁喝道:“你们还不快向公子谢罪?”

  那六名汉子简直弄得丈二金刚摸不着头。但二寨主叫他们”谢罪”,他们自然不敢违拗,—一齐朝白建中躬身为礼,齐声道:“小的向白公子谢罪,”

  白建中含笑道:“大家原是误会,诸位不可多礼,”

  二寨主宋兴仁陪笑道:“这都怪敝寨几个在线上踩盘的弟兄不好,他们异口同声的说,公子行囊之中,携带了价值连城的珍宝……”

  白建中爽朗的笑道:“这倒不假,因为这个月月底,是戴大伯父花甲大庆,在下兄妹奉家叔之命,先期把礼物送来,顺便也好一览赣中名胜。”

  宋兴仁巴结的道:“白公子贤兄妹如有兴致,还请驾临敝寨,好作鄱阳之游,路寨主和在下竭诚欢迎,”

  白建中道:“如有余暇,定当造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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