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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〇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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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云英急匆匆的往林中钻去,过了不多一会,只见从林中走出一个头戴瓜皮镶玉缎帽,身穿青布长衫,背后拖一条乌黑长辫的少年书生,笑吟吟的朝丁天仁拱手道:“兄台请了,小弟丁天义这厢有礼。”一边咭笑出声来。 丁天义笑道:“亏你扮得还算很像,只是口齿太嫩了些。” 易云英道:“那就不像了。” 丁天仁道:“那也不然,你是口音尖了些,稍加注意,那可充得过去了。” 易云英道:“我也只要充得过去就好了。” 正说之间,只见两匹骏马疾驰而来,就在快到自己两人前面,相距还有三四丈远,就刹住奔行之势,马上两名汉子立即翻身下马,一脸恭敬之色,迎着走来,直到相距一丈光景,才抱拳躬身,由左首一人说道:“二位公子中,不知那一位是丁天仁丁公子?” 丁天仁还是第一次被人叫“丁公子”,而且“丁公子”这三个字听起来好像蛮舒服的,这就点点头道:“在下就是丁天仁。” 两个汉子听得大喜过望,连连抱拳道:“原来就是丁公子,这就好了。” 丁天仁问道:“二位找在下不知何事?” 左首汉子道:“小的二位奉老庄主之命,特地来迎迓丁公子的。” 丁天仁听得奇怪,问道:“不知你们老庄主是谁?” 左首汉子道:“敝庄老庄主就是人称擎天手的金赞臣金老爷子。” 丁天仁并不认识擎天手金赞臣,但只要听他外号叫做“擎天手”,就凭这三个字,已可知道这位金老爷子一定是江湖上响当当的人物无疑,自己只是一个峨嵋派学艺还没满师的记名弟子,像他这样有名气的人,怎么会派人来邀请自己呢?心念转动,一面问道:“不知金老庄主见邀,有什么事吗?” 左首汉子道:“这个小的两人也不大清楚,好像……是昨晚老庄主听说金公子到了嘉定,今天一早,就要小的两人一路迎上来的。” 右首汉子道:“二位公子请上马了。” 易云英道:“大哥,你认识金老庄主吗?” 丁天仁道:“不认识。” 易云英道:“既然不认识,那就不用去了。” 左首汉子听得急道:“老庄主是久仰丁公子大名,丁公子到了敝地,老庄主自是以接待丁公子为荣,丁公子如果不到敝庄去盘桓几日,老庄主岂不感到脸上无光?所以务必请丁公子赏脸,前去敝庄一行。” 右首汉子也道:“丁公子要是不去的话,小的两人也无法向老庄主交代了。” 丁天仁看两人这么说了,只好点头道:“好吧,在下就去见见你们老庄主。” 两名汉子听得大喜,左首一个道:“那就请二位公子上马了。” 丁天仁问道:“你们庄子很远吗?” 右首汉子道:“不远了,就在前面,不过两里光景。” 丁天仁道:“只有两里光景,就用不着骑牲口了。” 左首汉子忙道:“不,不,两位公子务请上马,这是敝庄迎宾之驹,二位公子是敝庄的贵宾,自然要骑着去才好。” 易云英从没骑过马,心里觉得好玩,这就说道:“大哥,他们既然这么说了,我们就骑着去吧!” 丁天仁道:“好吧!” 两个汉子连忙拢住马头,伺候两人上马,丁天仁山没骑过马,总算学过六年武功,身手不弱,跨上马鞍,还能坐得稳,两名汉子不待吩咐,就牵着马匹而行” 易云英心头暗暗高兴,自己两人幸亏都穿上了长衫,不然,到人家庄上去当贵宾,岂不寒酸了? 两里来路,自然很快就到了,但见一条石极大路,一直通到一座高大的院庄前面,越过一片广场,大门前左右两边蹲立着一对比人还高的石狮子,石阶上也分左右站立了六名青布衣衫的汉子。光是这份气势,已可见老庄主的身份了。 两名汉子牵着马匹一直来至门前才停站住,左首汉子说道:“请两位公子下马了。” 丁天仁、易云英两人随着跨下马鞍,只见从门内急步迎出一个身穿布夹袍,年约四旬以上的中年人来,朝两人连连拱手道:“二位公子宠临,在下迎近来迟,多多恕罪。” 丁天仁回头朝左首汉子低声问道:“这位……” 左首汉子凑近道:“敝庄任总管。” 丁天仁连忙拱手道:“原来是任总管,在下兄弟幸会。” 任总管一脸堆着笑容,说道:“这位大概是丁公子了,在下任贵,要请丁公子多多指教。”一面问道:“这位是……” 丁天仁道:“他是舍弟丁天义。” 任贵大笑道:“原来两位都是丁公子,快请里面奉茶,敝庄老庄主已经恭候多时了。” 说完,连连抬手肃客,陪着两人往里行去。 穿行长廊,又折入东首一道腰门,那是一排五间自成院落的一座厅堂。 任贵走近厅门,才脚下一缓,低声道:“这里是老庄主接待贵宾之所,老庄主已经等候多时了,二位公子请进。” 丁天仁不好再和任贵客气,就走在前面,举步跨入。易云英紧跟在大哥身后,任贵则随在易云英的身后。 这座客厅,当然没有前面大厅的大,但也相当宽敞,陈设更是精致古雅,上首一方横匾写着“乐山草堂”四个字。 明明是画栋雕梁的精舍,却偏偏要说“草堂”。咱们古老中国只要是有钱人家,都会附庸风雅一番,这是风尚所及,见怪不怪的事了。 上首一把紫檀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浓眉鹞目,貌相威重,胸飘花白长髯的老者,看到三人走入,口中呵呵一笑,站起身,拱拱手道:“丁公子远来,老朽有失远迎……” 任贵连忙朝丁天仁低声道:“他就是敝庄老庄主了。” 丁天仁走上几步,作了个长揖道:“在下兄弟途经贵地,蒙老庄主宠召,拜谒来迟,真是失礼得很。” 金赞臣一脸欢愉之色,大笑道:“老朽久仰丁公子大名,昨日听到丁公子道经敝地,特地奉邀侠驾,以便一叙,哈哈,今日一见,丁公子果然少年隽才,老朽不胜荣幸之至,哦,这位令友、不知如何称呼?” 任贵忙道:“回庄主,这位是丁公子的令弟丁天义二公子。” 易云英脸上一红,连忙拱手道:“丁天义拜见老庄主。” “不敢,不敢!”金赞臣呵呵笑道:“原来是贤昆仲,真是一双珠树,老朽幸会,二位快快请坐。” 丁天仁、易云英两人告坐之后,就在下首两把椅子上落坐任贵也向老庄主告退,一名青衣使女送上两盏茗茶。 金赞臣举起茶盅,含笑道:“贤昆仲请用茶。” 丁天仁喝了口茶,放下茶盅,拱拱手道:“在下兄弟承蒙老庄主宠邀,不知老庄主有何见教?” “哈哈!”金赞臣发出一声爽朗的大笑,一手捻着花白长须,目视两人徐徐说道:“老朽只是久慕丁公子英名,听说丁公子到了敝地,所以才着人去奉邀,惮能一晤隽贤,以慰渴思,如此而已,见教二字,老朽怎敢当得?”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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