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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〇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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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双双点头,然后朝白士英道:“我爹要我去问问娘,白哥哥,你请坐一会。” 说着,就像燕子般,轻盈的朝屋后奔了进去。 孟族长望着白上英笑笑,又把那瓦罐递了过来。 白士英和他语言不通,但人家把酒递过来了,盛情难却,不得不喝,只得接过酒罐,义大大的喝了一口,才把酒罐递还。 孟族长口中说了两声“好”,仰起脖子,“咕”的喝了一口,又把酒罐朝白士英递来。 这可不得了!孟双双走了,没人做翻译,自然只有喝酒。 白士英估计,这一个瓦罐,至少有三五斤酒、如果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下去,立时可以喝光。 这酒,比剑河客栈里卖的茅台酒,还要厉害得多,但他无法推辞,只得又接过瓦罐,喝了一口。 孟族长酒兴极分,看到白士英酒量好,不觉大为高兴,自己喝过一口,又递过来。 白士英暗暗叫苦,此时除了舍命陪君子,只有希望孟双双早些出来。 这样你一口,我一口喝个不停,不过盏茶工夫,已把瓦罐内的酒喝光。 孟族长目露惊奇,连声说“好”,接着举起蒲扇般手掌,轻轻击了两下。 只见从左首房中,急步走出两个年轻苗妇;朝盂族长躬身一礼,柔顺的说了一句苗语。 这两个苗妇敢情是孟族长的待妾,她们似是在向孟族长请示。 盂族长指着瓦罐,大声叫着,看他神情,显然是说:“快些添酒”的意思。 两个苗妇应了一声,由左首一个从矮几上取起瓦罐,躬身而退。 不多一会,只见她们每人手上各自捧着一个瓦罐走上,一齐放到几上,才行退去。 白士英看的暗暗皱眉,心想:“苗人如此喝酒,自己如何受得了?” 孟族长朝他呵呵一笑,仰手捧起酒罐,喝了一口, 白士英只得学他模样,也捧起酒罐,喝了一口。 他到了此时,只好仗着精纯内功,先把酒逼往了再说, 孟族长看他酒过极洪,更是喜动颜色,放下酒罐,一挑大拇指,一阵呵呵大笑。 白士英同样朝他挑着大拇指,然后拱了拱手,表示对他酒量,十分佩服。 孟族长极为高兴,又呵呵大笑了起来。 这时只见一名腰挂着苗刀,一边革囊中插着一排竹箭的苗人,引着张正林走了进来。 张正林捧着药箱走入,看到孟族长,立即放下药箱,趋上几步,连连抱拳,口中叽咕咕的说着苗语。 孟族长也站起身,和他以苗语谈话,然后取起卤前瓦罐,自己先喝了一口;朝张正林递去。 张正林双手接过,也大大的喝了一口,把瓦罐放回几上,取起药箱,送到白士英面前,笑道:“白兄,兄弟来的不慢吧?” 白士英双手接过,说道:“多谢张兄了,你再不来,兄弟这点酒量,快要醉倒了。” 孟族长敢情能听不能说,一手摸虬髯,洪声大笑。 张正林问道:“孟公主呢?” 白士英道:“她进去了。” 话声甫落,孟双双已经一阵风般飞奔了出来,朝白士英招招手道,“白哥哥,我娘请你进去哩。” 一面回头朝孟族长说了几句。孟族只是点头。 白士英捧着药箱,问道:“是不是给令祖母看病去?” 孟双双娇咳着道:“白哥哥不用多问,是我娘先要看看你。” 说完,也不管当着她爹面前,伸手拉着白士英就走。 孟族长看她女儿和白士英这般要好;心里一阵高兴,望着张正林呵呵大笑。 张正林怎么也没想到白士英一来,就会被孟公主选上,看着两人后影,不禁微微发呆。 孟族长这一大笑,才把张正林惊醒过来,连忙含笑道:“公主眼光真是不错,敝友不但文武全才,又精干医道,是李一丹李药师的得意传人。” 他说的当然是苗语。 孟族长一手摸着虬髯,呵呵笑道:“咱们几个村子里的小伙子,小女没有一个看得上,他喜欢汉家郎,老夫也只好就由她去了。” 张正林笑了笑道:“敝友能获得公主垂青,在下也与有荣焉。” 孟族长大笑端起瓦罐,说道:“喝酒喝酒。” 白士英被孟双双拉着手,身不由己随她急步奔入后院,后院当然要经过一个小天井,茅檐回廊,别饶幽趣。 小院落中,种着许多不知名的花卉,踏进后院,就可闻到一股清香,长廊尽头,是一排三间茅屋,孟双双拉着他就直向中间一间行去。 门口,也像前面一样,挂着一徘用木珠串成的帘子。 孟双双手牵手的拉着白士英掀帘而入。 白士英目光一动,发现这间屋里的布置,竟和汉人家相似! 上首摆着一张长案,一张八仙桌,两旁各有一排椅几,而且还是上等红捕经过精工雕刻制成,但一看就知年代已经相当久远了。 这时,八仙桌上,放着一盏高脚油灯,照的一室通明。 左上首,端坐着一个苗装妇人,面貌白皙,鬓发微见花 白士英曾听张正林说过,孟家苗重男轻女,族长的正妻,就是鬼母耐德,女儿叫做公主,也就是将来的“鬼母耐德” 公主不出嫁,只能招赘,赘婿就是未来的族长。 那么孟双双的母亲自然就是鬼母耐德了。孟双双叫了声:“娘,白哥哥来啦!”一面朝白士英低声:“那就是我娘。” 白士英心中暗暗惊奇;孟双双和她娘说的竟是汉语,心念转动,立即朝那苗妇拱手作揖道:“在下见过耐德。” 耐德早就打量着他,额首笑道:“白先生请坐。” 白士英暗暗奇怪这位鬼母“耐德”,汉语说的极好。 孟双双嫣然一笑,亲切的道:“白哥哥,你坐呀!” 她形迹亲密,白士英方才在盂族长面前,倒也不觉得什么?但此刻在能说汉语的耐德面前,却不禁脸上感到一红,彬彬有礼的欠了欠身道:“在下告坐。” 把药箱放在几上,然后在下首一张椅上落座。 耐德目光一抬,含笑道:“老身听小女说,白先生精擅医道。” 白士英道:“不敢,在下稍通医理。” 耐德又道:“白先生第一次到咱们这里来?” 白士英道:“是的,先师在日,一向是在苗岭一带行医,在下奉先师遗命,才到这一带来的。” 耐德看了他一眼,问道:“白先生尊师是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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