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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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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仲达道:“春桃既然有人假冒、脸上戴了面具,大嫂可能也不是真的大嫂了,我们自然找大嫂去,不论她是真是假,最好出其不意,先制住她,师弟有把握吗?” 楚玉祥点点头:“小弟可以试试,要一招把她擒下,只怕没有把握,不过小弟绝不会让她逃跑,这是有把握的。” “如此就好!” 林仲达把面具揣入怀中,接着微一攒眉道:“我想不论她是不是大嫂,现在只怕已经不在了。” 楚玉祥道:“她不会这么快就得到消息的。” 林仲达道:“她如果在春桃身后而来,躲在暗处,看到我们擒住了春桃就会逃走了。” 楚玉祥道:“这有可能!” 林仲达道:“快走!” 两人出了书房,立即纵身跃起,轻蹬巧纵,一路提气而行,到了内宅,轻轻飘身落地,从回廓走到少夫人房门口,林仲达朝师弟打了个手式,也没出声。一脚闯了进去。 房中,圆桌上依然点着银虹,结了累累灯蕊。 一张牙床上,罗帐未下,锦被折叠整齐,却没见到少夫人的影儿,她既不是少夫人,行迹已露,自是及早离去好! 林仲达一个箭步,掠出房去,在少夫人住的这幢房屋几间房中都找遍了,依然不见大嫂的人影,这就说道:“她果然跑了,咱们回去吧!” 两人退出内宅,楚玉祥站住身子,拱拱手道:“二师兄,潜伏贼党,一逃一死,目前大概已可无事,小弟先告辞了。” 林仲达点点头道:“好吧,师弟早去早回,等你回来了再作计议。” 楚玉祥应了声“是”,就长身掠起,飞越围墙,出了林大洋绸布庄后院,一路飞掠,赶回小庙,已快近三更。 他越墙而入,飘落阶前,鼻中隐隐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非兰非麝,但绝不是花香! 这种香气,他记忆犹新,那是昨晚,他被春桃点了穴道,躺在少夫人的床人,从枕头上闻到那股沁人心脾的甜香,差相仿佛! 这下使得楚玉祥蓦地一怔,脚下迅速后退了一步,目光一凝,定睛看去,只见石阶西首,背着身子,臻首微俯,侧身坐着一个穿玄色衣裙的女子,你能看到的只是她的一头披肩秀发,身黑如云,和在裁剪得恰到好处的衣衫,裹着一个曲线玲珑的胭体。 只要看她背形,这女子可以保证绝不会是丑八怪。 深夜,荒庙,何来这么一个天仙化人的女子? “姑娘……” 林玉祥刚说出两个字,那玄衣女子已经缓缓的转过身来,嫣然一笑道:“楚公子刚回来么,贱妾已经等了你好一会了呢?” 她这一转身来,星月朦胧,但楚玉祥目能夜视,这玄衣女子柳眉含黛,眼波欲流,红菱似嘴角微微上翘,露出盈盈浅笑,不但娇、而且美,简直既美又媚! 简直瑶台月下逢,楚玉祥看清她的面貌,不由得又是一怔,脚下也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口中惊异的道:“会是你!” 她,就是昨晚假冒了二师兄的大嫂子的女子! 玄衣女子双手拢拢后肩长发。轻盈的站了起来,含笑道:“楚公子想不到吧?” 这一瞬间,楚玉祥已经定下神来,冷然道:“你来作甚?” 玄衣女子眨着一双亮晶晶的秋波,嗤的轻笑了声,才樱唇轻启,娇声道:“贱妾刚才不是说过了,贱妾是在这里等你呀!” 楚玉祥道:“姑娘等我有什么事吗?” “瞧你!”玄衣女子瞟了他一眼,披披嘴道:“楚公子好像对贱妾敌意很深,贱妾来找你,你是主,贱妾是客,这样冷冰冰的、硬绷绷的口气,是待客之道吗?” 楚玉祥道:“姑娘并不是楚某请你来的。” 玄衣女子轻笑一声,抿抿嘴道:“那就是不速之客了,但不论你请不请,贱妾总是你的客人咯。你先把敌意收起来好不好?” 楚玉祥艺高人胆大,不觉潇洒一笑道:“好吧,姑娘来找在下,不知有何见教?” “这还差不多!” 楚玉祥同“哦”了一声。 玄衣女子偏着头,幽幽的道:“你怎么不请我坐呢?” 楚玉祥回顾了石阶一眼,笑道:“姑娘请坐。” 玄衣女子果然轻轻撩起长裙,俯身吹吹灰尘,在阶上坐下,一面仰起脸娇笑道:“主人也请坐呀!” 楚玉祥对她敌意已去,也就潇洒的在阶上坐下,只是和她保持了三尺光景的距离。 玄衣女侧过身来,说道:“楚公子已经知道贱妾不是你二师兄的大嫂了,那么你知道贱妾是什么人吗?” 楚玉祥道:“在下不知道。” 玄衣女子又道:“你怎么不问问贱妾呢?” 楚玉祥笑了笑道:“姑娘肯说么?” 玄衣女子幽幽的道:“你问我,我自然会说的了。” 楚玉祥笑道:“姑娘随便说一个名字,在下也不知道。” 玄衣女子道:“楚公子认为贱妾绝不会对你说真话?那我今晚何用来找你呢?” 楚玉祥看她似乎生了气,不觉拱拱手道:“在下失言,姑娘请勿介意。” 玄衣女子看了他一眼,才道:“楚公子那是相信贱妾说的不是假话了。” 楚玉祥道:“姑娘很重视在下的相信么?” 玄衣女子举手掠掠被夜风吹拂的长发,含笑道:“人无信不立,贱妾当然很重视自己说出来的话了,贱妾记得古人说过,可与言、不言、失人,不可与言、与言、失言,贱妾不会对一个不相干的人多说废话,所以楚公子可以放心,贱妾对你说的自然全是真话了。” 楚玉祥心中觉得奇怪,她何以一再强调对自己说的是真话呢?一面含笑道:“在下相信,在下现在可以请问姑娘芳名了吧?” 玄衣女子忽然娇脸泛红,眨眨眼睛,说道:“我叫梁慧君……” 她这句话声音说得轻轻,显然不是捏造的假名了。 “原来是梁姑娘。” 楚玉祥望着她道:“在下想请教姑娘几件事,不知梁姑娘肯不肯见告?” 梁慧君道:“那要看楚公子问的事,贱妾知不知道?能不能说?楚公子不妨说出来给贱妾听听。” “梁姑娘果然爽快。” 楚玉祥道:“不过梁姑娘能说就说,不能说的,在下绝不勉强。” 梁慧君站起臻首道:“你只管问好了。” 楚玉祥道:“好,在下相信姑娘假扮二师兄大嫂和春桃,决不会是私人的行动,不知你肯不肯告诉在下,你们是一个什么组织?” “贱妾知道你会有此一问。” 梁慧君明眸微抬,幽幽的道:“贱妾如果说不知道,那是欺骗楚公子了,但贱妾如果说出来了,就难逃一死,贱妾还不想死,楚公子会原谅贱妾吗?” 她睁大一双美眸,望着楚玉祥,说来极为委婉。 楚玉祥相信,因为怕泄露机密,已经有几个人先后被杀以灭口,或服毒自戕了,这就点点头:“姑娘那就不用说了,只是在下还有一个问题,希望姑娘能告诉在下,如果姑娘不肯说的话,能不能以点个头,或摇摇头作答覆,在下会十分感激姑娘的。” 梁慧君美目凝注,轻轻叹了口气道:“好,你请问吧!” 楚玉神道:“我义父、义母清明那天在北固山遇害,是不是江南分令下的毒手?” 梁慧君听得身躯一颤,娇艳如花的脸上也变了颜色,颤声道:“你怎么知道‘江南分令’的?” 楚玉祥目中神光逼视,说道:“姑娘请先答我所问。” 梁慧君不觉轻轻的点了下头。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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