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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四


  夏云峰似有未信,微微摇头道:“小女虽是神尼弟子,但也只是记名而已,从未跟神尼练过功夫,她不可能会‘拈花指’。”

  索寒心道:“就算不是令媛,也一定和令媛有关的了。”

  “唔!”夏云峰点着头,徐徐说道:“此事老夫把小女叫来,一问便知。”

  索寒心道:“那倒不急,依属下看,令媛只怕不会把真相告诉堡主,堡主不妨过上一、二天,再去把何姥姥叫来,问何姥姥岂不胜过问令媛么?”

  夏云峰呵呵一笑道:“索总管说得不错,老夫没想到这一层。”说到这里口气一转,说道:“老夫有一件事,正要和索总管相商。”

  索寒心忙道:“堡主请说。”

  夏云峰道:“老夫今晚发现了一个绝顶的高手,此人名“屈一怪,老夫许以重金,已经聘他为本堡总教头。”

  “屈一怪?”索寒心微微攒了下眉,说道:“属下从未听说过江湖上有这么一个人。”

  夏云峰得意一笑道:“不错,江湖上从未听说过有这么一个人,但他一身武功,确实高明得很!”

  索寒心望望夏云峰,问道:“堡主之意,是要把此人收为己用了?”

  “收为己用”这四个字,就大有文章,读者不可不注意!

  夏云峰大笑道:“老夫正有此意!”

  索寒心皮笑肉不笑的道:“此事好办。”

  夏云峰道:“屈一怪定明日一早,就前来本堡到差,老夫想在明日中午,给他接风,顺便也给大家引见。”

  索寒心点点头道:“属下省得。”

  旭日初升,道路两旁青草上,宿露未干!

  屈一怪蓬着一头鸟巢似的乱发,肋下拄一支铁拐,走一步,就发出“笃”的一声重响,他走在夏家堡前面一条十里长的石板路,正朝夏家堡走来。

  他如今是夏家堡的总教头,今天,正是到差来的。一个月有三千两银子的俸金,这可以说是练武的人,最高的报酬了!

  人逢喜事精神爽,今天屈一怪确实感到精神爽朗,走起路来也特别轻松,就在他要走近夏家堡门前一片广场之时,突然间,大门敞开,走出四名一身青衣堡丁朝两边闪开,垂手恭立。

  屈一怪心下暗暗一怔,忖道:“自己还没到门口,他们就打开正门,迎接我来了,看来这总教头真还风光得很厂

  就在他思索之际,只见从大门缓步走出一行人来!

  为首一人一身道装,黑须飘胸,正是峨嵋青云道长,接着便是峨嵋名宿紫面神娄树棠、金毛吼姜子贞、流星樊同和娄树棠的门人吕秀。

  紧跟着这一行人后面走出来的,则是堡主夏云峰和九头鸟索寒心。

  屈一怪看到青云道长等人,立即很快闪到路旁,心中暗暗忖道:“据自己得到的消息,是紫面神娄树棠应夏云峰之邀,进人夏家堡,从此就古无音讯,适值青云道长来到金陵,得知娄树棠失踪,就专程赶来夏家堡,探询师兄下落,结果也为夏家堡所软禁。

  接着是姜子贞、樊同夜探夏家堡,复为所擒,这一而再再而三的擒下了峨嵋的人,明眼人一看即知是夏家堡设计好的预谋,其中说不定有着什么企图,以夏云峰的为人,城府极深,自然知道擒虎容易纵虎难的道理,岂肯轻易把他们放了……

  青云道长、娄树棠等人已在大门前站停下来,对夏云峰、索寒心再三拦阻,不让再送,夏云峰、索寒心也一一同诸人道别,宾主之间,看去似乎十分融洽!

  青云道长一行人别过夏堡主,飘然而云,夏云峰、索寒心依然站在门口,脸上流露出得意的笑容,目送众人远去。

  青云道长走后,屈一怪拄着铁拐,往前走去。

  夏云峰一眼看到屈一怪,不觉喜逐颜开,呵呵一笑,迎了上来,说道:“总教头果然信人,兄弟已恭候多时了。”

  屈一怪脸上十分感激,连忙拱手道:“屈某江湖落拓之人,得蒙堡主不以残废见弃,委以重任,屈某心感知遇,故而一早即来投效,怎敢有劳堡主迎进,教屈某如何敢当?”

  夏云峰看他一脸感恩了色,心中甚是得意,双手紧握屈一怪的双手,大声笑道:“屈老哥不必客气,以屈老哥一身绝艺,到敝堡来屈就总教头职务,已经十分委屈了,兄弟以万分诚敬之心,欢迎屈老哥,今后咱们就是自己人了。”

  说到这里,接着道:“来来,兄弟给二位引见,这位是本堡总管索寒心,这位就是本堡新任总教头屈一怪,二位多多亲近亲近。”

  索寒心立即趋上一步,双手抱拳,说道:“兄弟久闻屈老哥的大名,幸会得很!”

  屈一怪也抱着拳,呵呵笑道:“索总管好说,兄弟落拓江湖,草莽之人,若非蒙堡主慧眼识人,委以重任,只是一名要饭的化子而已,倒是索总管的大名,屈某闻名久矣。”

  索寒心笑了笑道:“屈老哥太客气了,江湖上多少奇人异士,莫不隐迹风尘,不求闻达,屈老哥肯惠然光临,屈就总教头,辅佐堡主,正是本堡之幸,今后还要屈老哥多多指教。”

  屈一怪爽朗的笑道:“屈某初来,一切全仗总管提携才是。”

  夏云峰对屈一怪的举动,表示十分满意,呵呵一笑道:“你们二人都不用客气,屈老哥新来,快请到里面再谈。”

  屈一怪拱拱手道:“堡主请。”

  夏云峰也不再客气,当先走在前面。

  屈一怪和索寒心互相谦让,还是由屈一怪走在前面,索寒心随后相陪,大家由大门进入二门,再由长廊转入夏堡主的书房。

  分宾主落座,一名青衣使女替二人送上香茗。

  夏云峰含笑起身,从书桌上取过来一个红色封袋,朝屈一怪说道:“总教头初来,兄弟为了聊表敬意,这里是一万八千两银子银票一纸,屈老哥六个月的俸银,先请屈老哥笑纳。”

  说罢,从红封袋中抽出一张银票,上面赫然写着纹银一万八千两等字,他让屈一怪过目之后,依然放入红封袋中,双手递到屈一怪面前。

  屈一怪一生从未看到过这许多银子的银票,目光之中巾不禁露出贪婪之色,脸上又惊又喜,伸出了手,一时不知去接好,还是不接的好?五根又粗又黑的手指,以他这般功力的人,居然起了一轻微的颤抖,抬起头,望着夏云峰,嗫嚅的道:“堡主,这……这许多银子,叫属……属…属下如何好收?”

  看到银子,改口称“属下”了,他这付见钱眼开的模样,装作得真像!

  夏云峰看在眼里,笑容可掬的道:“总教头只管收下,这是你应得的报酬,快不可客气了。”

  屈一怪终于接了过去,神情激动的道:“无功不受禄,属下还未替堡主做事,怎好……”

  “哈哈!”夏云峰仰首敞笑一声道:“总教头不是已到职了么?这些俸银,本是你应得之数,兄弟不过先付给你罢了,区区之数,何足挂齿,江湖上道义为重,多说就俗气了,兄弟之意,只不过暂时委屈屈兄担任总教头职务,若有机缘,还当借重屈老哥呢!”

  屈一怪手里拿着红封袋,感激的道:“堡主言重,堡主知遇之恩,对属下山高水深,只要用得着属下之处,敢不肝脑涂地,以报万一”夏云峰点头道:“老夫昨晚一见屈老哥,就知是忠义之士,有范教头这番话,去夫就放心了。索寒心道:“兄弟今朝听堡主说起昨晚屈老哥大显身手,可未曾目睹其盛,不知屈老哥是哪一门派出身的”这话自然是夏云峰叫他他问的了

  屈一怪微微吧了口气道:“说来惭愧,兄弟出身鹰爪门,少年被逐,三十年来,兄弟从未向人提过。”

  夏家堡收容的大都是白道叛徒,黑道败举,他说出鹰爪门逐徒,自然可信,不然,以他这身功夫,怎会在江湖卜默默无间?

  夏云峰掀须笑道:“这就是了,老夫昨晚看你使的,正是鹰爪门的手法。”

  屈一怪笑了笑,抱拳道:“不瞒堡主说,属下自从师门见逐,就远走关外,另行投在长白派门下,只是从小练的武功,习惯成自然,有时还会在无意中使出来,逃不过堡主法眼。”

  他心存感恩图报,所以对夏云峰毫不隐瞒,全都说出来了。

  这就是说他一向都在关外,无怪中原武林,没有人知道他屈一怪三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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